白玉蟾一聽到修什麼宮觀臉色頓時發苦,開什麼玩笑,在東京城之中天天在那神霄天宮的建築工地上幫忙監工。早就已經膩煩透頂了,這纔想跑到渭州來,誰知道還是要在工地監工,頓時心中就大大不爽!
“師叔,你老人家建這麼多的宮觀幹什麼?”白玉蟾苦着臉道:“人生在世,所眠不過七尺。建再多的華堂廣廈,你也住不完!”
“廢話!又不是我住!”文飛嗤之以鼻,縱觀古今中外,一切宗教都本能的修建高大雄偉的建築,世界古代建築奇蹟之中,大部分都是和宗教有關的遺留。這非是無因,而是正要靠神奇的建築了,來表現常人夢想不到的神蹟。
文飛喝道:“讓你修,你就修哪來的這麼多廢話?究竟是你是教主還是我是教主?”
白玉蟾暗叫倒黴,宗教撞在了文飛的槍口上,不由奇道:“我來修這問道宮,你去幹什麼?”
文飛洋洋得意:“本教主正準備訓練一支部隊出來,去玩玩即時戰略遊戲……”
雖然早已經習慣了文飛不着調的吐出一些誰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的亂七八糟的詞彙,但是白玉蟾早已經學會省略這些詞彙,只抓核心意思。他大驚失色:“師叔,你不會是想去打仗吧?兵兇戰危的……”
文飛把手一揮:“去,去,去。幹你的工地去,隨便把這倆小子也帶去,跟着多學一點。等日後他們能獨當一面了。你自己也可以輕鬆一些不是!”
白玉蟾卻不依不饒的道:“師叔,你可千萬別犯傻,你是我道教教主。怎麼能跑去戰場……這也太不着調了吧!咱們道士雖然不和那些和尚一樣講究什麼慈悲爲懷。不殺生。可是也不能……”
“行了,行了!輪不到你教訓我。”文飛大咧咧的道:“此地天高皇帝遠,你那師父和林師兄又沒有在。哪裡管得了我。我警告你啊,不準通風報信,要不然我非把你趕回東京城去,一輩子不得出城!”
白玉蟾還想再說,文飛卻嘆口氣:“解州的事情。你聽說過了吧!”
白玉蟾趕緊揮手把侍立在一邊的連海兩個人趕開,不讓他們聽到這些話了。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胡亂傳播。
“難道這天下真要大亂了不成?”白玉蟾壓低聲音問道。
文飛點點頭,就算是張繼先也不會有文飛對此事,更加確定的。畢竟張繼先只是推算出來,而文飛。卻是從一千年以後穿越而來。歷史就清清楚楚的寫在書上。
作爲一個穿越者,文飛可絲毫沒有那種歷史不可改變的覺悟。要不然,那人可不是非要憋屈是不可。
這種東西,就和命運一般。老祖宗造字造詞,最有講究不過了。命者是註定的,運卻是可以改變的。從玄學上來講,命就好像是註定的道路,不可改變。但是這道路卻不止一條。究竟走哪條路?這卻是運了。這個運,卻就是氣運!
作爲一個穿越者。而且還是開着雙向門的來回穿越,把穿越當成喝上一樣簡單的穿越者來說。文飛開始的時候,很輕鬆的認爲,有自己在,應該很容易就能改變歷史進程。
但是來了時間長了之後,卻纔發現,事情哪裡有那麼容易。他擡頭望天,憑着文飛現在的修爲,雖然還看不清楚,但是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昊天元氣之海的存在。
要想改變歷史,改變這北宋王朝的命運,卻就要有影響,改變這元氣之海運行的能力。憑着道法,卻是做不到這點的。道法也許可以輕易的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是卻沒有能力撼動一個國家的氣運,命運。
神通不敵天命!所以釋迦摩尼那般的大修爲,也只能擋住兩次敵人,第三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國家被外敵給滅亡!
想要改變大宋的命運,卻只能從世俗着手。不說那什麼崖山之後無中國之類的話語,只說文飛他作爲北宋的最高層次的既得利益者,天然就要保證自己的利益。
在北宋,在趙佶這個宋徽宗的國家裡,他是尚父,護國天師,道教教主。而在現代,不過一個稍爲有錢一些的屁民而已。而若是任那北宋滅亡了,就算跟着趙構那廝泥馬過江,當時候怎麼對待自己還真難說的很……
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北宋存在,而且最好是強大。文飛現在真真切切的在這北宋時空之中,產生一種就連在現代都沒有的主人翁精神。
無他,有有恆成產者有恆心!文飛冷笑一聲,道:“我就不相信這昊天之氣運,卻就無法改變!”
不料白玉蟾也點頭稱是:“不錯,不錯!我師父他們肯定也是這般認爲的,要不然早就躲開了,哪裡還和你在一起搞東搞西!”
文飛聽了這話,精神一振,原來陳泥丸他們都和自己這般想的,那就更有把握了。人心如此,便是認爲自己做的事情再正確,若是沒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做,偶爾也會自我懷疑。
“如此就好!你就老老實實地去修問道宮去!”文飛一下子把這些雜事都塞給了白玉蟾。
文飛這人又是那種好大喜功的性子,發動教徒,就要在崆峒山上,建造宏偉道宮。正忙的不亦樂乎之時,王厚已經帶着大軍出發,兵分兩路攻打吐蕃去了。
文飛本來也想去湊湊熱鬧的,只是傳教之事,進行的如火如荼,分不開身來。也只有罷了。他現在在崆峒山上,修建一個標誌性的宗教建築,問道宮。取自黃帝問道於廣成子之意!
有時候文飛實在有些疑惑,如今親眼看到西北之地佛教如此盛行。卻不知道爲什麼在後世此地成了綠教之地。以文飛的歷史知識來說,自然的搞不清楚這個問題,也就懶的再想。反正他覺着有自己在,就算沒有佛教什麼事情了。日後這西北之地也是道教地盤……就不用糾結那麼多了!
文飛雖然好大喜功,要在崆峒山修建宏大的問道宮。但是他心裡,卻不怎麼重視這些建築。把那一攤子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丟給了白玉蟾和自己的兩個徒弟。
心中就要打定主意,自己也要練一隻精兵出來,去參加對付吐蕃人的戰爭,也算是練練手去。日後也好對付女真人!
莫要真讓北宋給滅亡了,那問道宮還在。就比如金字塔,偉大的建築還保留着。但是建造偉大建築的文明,卻已經消失了。
而歷史上又有多少宗教熱衷於修建顯示神蹟的建築,結果宗教建築還在,教派已經消亡了。這放在全球歷史上比比皆是,是以文飛對這問道宮的就說不是太過關心。
正在說話之間,就有人來報:“知渭州張莊,請尚父趕緊回城,有要緊之事相商!”
文飛奇怪了,這張莊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膽子了。他不過來看自己,反倒是要自己回城去見他?要知道文飛可是天子尚父,見官大一級的,何況這區區一個邊郡的知州。看來定然是城中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城!”文飛當機立斷,身邊帶着五六個隨從,迅速的回到了渭州城中。崆峒山離渭州不過十來裡的距離,一路打馬飛馳,很快就到了地方。卻見城門已經半閉了起來。文飛心知不妙,按照規定,城門白日都是要敞開的,晚上纔會關閉。
但是如今大白天的,這城門就已經半閉了起來,做出一付隨時都要關閉起來的樣子。城樓上人影憧憧,有不少兵丁的真正忙碌。文飛心中一緊,看起來是有敵襲了?
怎麼可能?文飛心中發緊,這渭州可不像是蘭州那樣的緊鄰邊境。王厚童貫帶着大軍剛剛出發沒有多少半個月的時間,難道前線士兵大敗?吐蕃人乘機掩殺了過來?
一路闖入城門,那知渭州張莊一直在城門洞裡等着,見到文飛回來大喜:“尚父回來的剛好,趕緊關緊城門!”
文飛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西夏人打了過來!”張莊壓低聲音道:“尚父小心些,現在消息還沒有傳開。我怕到時候軍心不穩!”大軍攻打吐蕃,渭州整個已經是空城一座。若是消息傳開來,城中肯定會亂成一片。
文飛啼笑皆非:“西夏人打進來了?怎麼可能?”他稍稍知道王厚的部署,雖然攻打吐蕃。但是王厚還是預防着西夏人的趁火打劫,在宋夏邊境上佈下了重兵。
知通遠軍潘逢權領湟州,知會州姚師閔權領蘭州,屯兵邊境,防衛西夏國乘機犯邊。
張莊嚥了口吐沫,道:“誰說不是!可是西夏人太過狡猾,居然派出了一隻騎兵入我大宋燒殺搶掠,來行圍魏救趙之計,給吐蕃人幫忙。
尚父也知道,這邊境上地廣人稀,一直騎兵流竄進來,當真是防不勝防!咱們前面的慶州倒黴,沒有防備,被那些西夏賊子突入城中,亂殺了一通……說不定就會往我渭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