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這杭州城纔剛剛收復,不知道有沒有哪些死忠於明教的殘餘分子,所以文大天師的安全保衛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
而他文大天師,更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得到文大天師出關的消息之後,那些本地的官員紛紛前來參見。這些有的是運氣好,在明教造反的時候,逃得性命,有的卻是倒黴的官員被方臘反軍殺掉之後,補缺上來的。
一個個聽聞尚父出關,即使手頭上還有再重要的事情,也都通通放下。前來拜見尚父要緊。
誰讓這尚父在滅了方臘之後,就宣佈閉關。什麼事情也不理,把這些事情都給扔到了那些官員的頭上。
“下官等,拜見天師。”作爲官員,素質自然要高的多,起碼這時候行禮拜見的時候,就整齊劃一的,充滿美感。
文飛擺擺手道:“我是方外之人,這政事是一點都不懂的。還要靠朝廷派人來主持。”他淡淡的說着。
下面的官員們誠惶誠恐:“有尚父代天行令,自然是有尚父來主持。何況尚父天縱之才,有諸葛之智,打理政事,自然是小菜一碟!”
“諸葛亮是累死的!”文飛一句話就被那些官員們給噎了一個半死,道:“政事這東西,某家求個清淨,卻是不會插手的。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你們可知道貧道征討方臘的,所發下的詔令上面是怎麼寫的麼?”
那些官員們摸不着頭腦,一個個恭恭敬敬地回答:“請尚父示下!”
文飛冷哼一聲:“貧道說的清清楚楚。要把朱勔那廝和他的同黨所積累的不義之財,都要分給那些百姓。你們難道都忘記了……”
這麼一說,所以官員的臉色都變得入土一般。聽着文飛繼續說道:“貧道既然已經親口向東南百姓如此承諾了。那麼這件事情,就不容許有任何差錯。若是有誰在其中上下其手,胡作非爲的話,那麼貧道也不介意借幾顆人頭來,殺雞儆猴!”
文飛話說的這麼直白,這些官員們哪裡還有聽不懂的。一個個面色慘白,這分明就是在警告他們。老實點,把土地給分下去,若是從中搞鬼的話。就等着砍頭吧!
若是大宋朝,其他任何一個官員,敢說出這麼殺氣騰騰的話來。這些人都有把握讓他把話給吞回去,畢竟大宋朝不殺士大夫的傳統。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破。
可是既然。是文飛說出這句話的,幾乎就沒有一個人懷疑了。
“或許有人覺得,我底下悄悄做這些事情,不讓你文大天師知道不就得了!”
文飛繼續冷森森的說道:“可是別忘記了,本尚父是什麼人?舉頭三尺有神明……
如今天下鬼神皆在本天師執掌之下。便是爾等晚上在那一房小妾肚皮上面趴着,用的是觀音坐蓮,還是老漢推車。本天師想要知道,都是易如反掌。爾等明白麼?”
明白。明白。不敢,不敢……官員們慌亂的不知所以。直感覺到一股涼意從尾巴骨上,一點點的向外爬着。
文飛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話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文飛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說這些話,那麼這些官員們爲了照顧自己的面子,能有兩三成的土地分下去,給那些老百姓就不錯了。
對於這些官僚的臭德行,文飛在兩個時空,已經見得多了。他在心裡冷哼了一聲,暗自道:到時候抓出兩個不怕死的,把腦袋砍了,掛在城樓上,不信還有誰敢!
文飛噓了口氣。天師不好當啊!文飛已經決定了,日後怎麼樣也不插手政事,要不然日後手伸的太長的話。就算是趙佶信奈自己依舊,可是也會引起反彈……
自己現在已經涉足了軍權,又是大宋的精神領袖,這權力已經夠大的了。若是再一直擴張下去,反而不妙。政事上,反正文飛也不感興趣,就決定了日後再不插手。
是了,朱勔那貨沒死之前號稱是東南王,朱家號稱是東南小朝廷。東南的地方官員,幾乎大半出自他的名下。杭州此地的官員們,怕也差不多。
若非是這些人,跟着爲虎作倀的話。也不好導致方臘起事,就有那麼多的百姓追隨。看來都不是一些什麼好鳥,卻是要盯緊再說。
還有那些罪大惡極,民憤極大的傢伙,先找個由頭殺上一批再說……算了,還是不要胡亂殺人的好。畢竟不殺士大夫,也算是一個好朝廷。那麼就通通流放到青海去算了……
還有既然剛纔和這些傢伙說到了舉頭三尺有神明,那麼城隍的事情也要解決一下。
文飛心中盤算,卻見那剛剛被訓斥過的杭州知府蔡鋆巴巴的笑道:“尚父,馬上便是八月十五了……”
文飛嗯了一聲,把目光移過來。嗎蔡鋆頓時就好像被蛇給盯住了的蛤蟆一般,渾身像是一桶水從頭頂上潑到腳底。
蔡鋆勉強笑道:“中秋節原本不算什麼,但是這八月十八日,卻是錢塘大潮的時候。下官等,卻想請尚父當時候蒞臨觀潮!”
“錢塘江大潮?”這可是兩世聞名的了。可惜還真從沒有見過,文飛頓時有些小小的動心起來。
不過,他比不想給這些貪官污吏們多少好臉色看。文飛很清楚這些傢伙們,個個沒臉沒皮,給那麼一點顏色都要開染坊的性子。
板着臉都還怕這些貪官們,把那原本分給百姓們的東西給貪污了。若是給他們一個笑臉,更不知道這些傢伙們會如何了?
蔡鋆這廝察言觀色的本事不錯,見到文飛心中有點鬆動。馬上笑道:“今年杭州那些弄潮兒們知道天師法架坐鎮,個個是歡喜之極,都要玩出各種花樣彩頭來,以此爲尚父千秋無量之壽!”
弄潮兒?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溼。這句詩可是即使在千載之後,也都是大大有名。讓人神往。
“還有那民間富紳們也都紛紛報效,掏出錢來,要給這次弄潮兒之中的最得彩的,發放賞金……”
文飛終於鬆口,說道:“既然這般,本天師倒是要真的去看看。”他頓了頓再道:“爾等小心在意,可不得藉機會從民間百姓處收刮聚斂錢財,要不然讓本天師知道,那可就是下手不留情了!”
一衆官員們紛紛點頭,那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蔡鋆賠笑道:“尚父放心,絕無此事。這次一切,都是民間百姓官紳自願報效。若非尚父帶領大軍雷霆犁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方臘那魔賊,救下我杭州滿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又行這麼多的善政,我杭州父老們,可都是把尚父當成萬家生佛了,對尚父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很!”
文飛不動聲色,蔡鋆這貨雖然嘴裡說的漂亮。但是文飛早就聽人說過,蔡鋆這貨在杭州,可是出名的天高三尺的貪官。他說的話,那還真不知道有多少真假。
“那就這樣吧!”文飛淡淡的說道:“爾等先散了吧!”
文大天師既然已經開口趕人,這些傢伙們自然也不敢多留,老老實實地告辭。
這時候笪淨之卻從背後走了過來,說道:“且慢,教主。我等說不定還有些事情要找這蔡知府幫忙!那杭州還有許多的食菜事魔教的廟宇還沒有搗毀!”
文飛的目光冰冷的罩在了蔡鋆身上,那蔡鋆的冷汗都差點冒了出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尚父放心,食菜事魔教的廟宇下官等自然會一個不留,全部砸掉!”
文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必砸掉,改爲我道門道觀就是!”
蔡鋆頓時抹掉了腦袋上的冷汗,賠笑道:“還是尚父說的是,其實下官也是虔誠的道門弟子。每天都要念兩遍《道德經》的!”
文飛冷哼一聲,也不多說。喝道:“來人吶,本天師倒要看看這杭州城之中,還有多少那些邪教的廟宇。”
說到到這裡,文飛叫齊了護衛,一路上往那城隍廟而去。原本被文飛轟散的官員們,見到尚父出行,更是死皮賴臉的跟着上來。
城隍廟位於西湖邊上,後世鼎鼎大名的杭州城隍廟是南宋紹興九年遷移來的,明朝永樂年間開始祭祀周新。雖然這個時候杭州城隍和這位大大有名的清官正神,沒有一點的關係。
而且這個城隍廟雖然位置絕佳,但是規模也不是很大。要到大明朝之後,對於城隍崇拜纔有後世那般的重視。
不過眼前出現在文飛面前的城隍廟卻已經變了模樣,供奉的城隍神像都已經被砸爛了。
而立在香案上面的,卻是一個身穿戰袍,渾身電光環繞的大佛。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很,文飛吐槽道:“莫非這是鬥戰勝佛不成,只是鬥戰勝佛也是一隻猴子,哪裡會有這麼胖的?”
確實的,位穿着戰袍的佛像,身邊還有代表着火焰電光花紋,顯現無比威能的神像,,確實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