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藥要是落入了一個廚子手裡,而且還是一位血氣方剛的廚子,這還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秦夫人這麼保守的女人,若是吃了禿雞散,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李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由來,但是秦夫人那豐腴的身材,着實讓他流了一把口水,暗自嘆道,實踐纔是真理啊。
將燒烤的技巧,教給洪天九他們後,李奇又到處看了看,和吳小六他們,手把手的教那些酒保如何燒烤。
這些酒保雖然差不多都到了領身份證的年齡了,但是卻還沒有真正的體驗過什麼叫做快樂,東奔西波的那些年,讓他們十分珍惜的現在的生活,雖然每天在醉仙居忙的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每天累的雙手都擡不起來,第二天依然還是要清早就起來,一連幾個月,天天如此,從未休息過。
但是,他們卻依然感到了滿足。
這要放到後世,估計就不是十八連跳了這麼簡單了。
用知足常樂來形容他們,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然而今天,他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拋開所有的東西,放開懷抱的吃,盡情的交談,要知道,李奇今天可是下了血本,準備大量的食物,不怕不夠吃,只怕你吃不下。
那些酒保的父母,今日也可以陪在自己兒女身邊,盡情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天倫之樂。
李奇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羣孩子臉上,露出那幸福的笑容。心裡也感到十分開心,儘管他方纔被蔡京和高衙內他們弄得是一個頭兩個大,但是見到這一切,他發現一切都是值得,也只有這一刻,他才感覺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那吳福榮也是深有感觸,來到李奇身邊。微微笑道:“李公子,老朽如今才知道你這般做的原因了。”
李奇笑着點點頭道:“以後每隔三個月都得弄一次像今天這樣的聚會,而且等小玉把第二批酒保訓練出來以後。我們就可以實行輪休制度了。”
“輪休?”
吳福榮詫異道。
李奇微微一笑,道:“輪休的意思,就是要保證每個酒保在七天以內。必須休息一天。”
吳福榮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應當如此。”
正當李奇和吳福榮閒聊之際,蔡勇忽然走了過來,朝着李奇道:“李師傅,老爺問你的鵪鶉烤好了沒有?”
汗!把這老貨給忘了。
李奇下示意的往河邊瞧了一眼,只見蔡京依然還是穩坐釣魚臺,也不知道他釣的是魚,還是寂寞。訕訕笑道:“蔡管家。麻煩你告訴太師,馬上就好了。”
蔡勇點點頭,道:“那你快點。”
“嗯。”
待蔡勇走後,李奇又朝着吳福榮道:“吳大叔,我先去忙了。你記住告訴他們,燒好了,一定要給客人先吃。”
“哎,老朽曉得。”
李奇急急忙忙趕到洪天九他們那裡,見他們人手一根竹棍,上面插着一個類似鳥類的玩意。面色一驚,道:“你你們再烤什麼?”
洪天九睜着大眼睛笑道:“鵪鶉啊!”
“鵪鶉?”
李奇雙目睜圓,道:“你們這鵪鶉是哪裡來的?”
“就是從你剛纔拿來的那個罐子裡拿來的。”高衙內往不遠處那個罐子一指,說道。
靠!有木有搞錯啊!
李奇疾步衝了過去拿起罐子一看,見裡面還有十幾只鵪鶉,這才鬆了一口氣,這要是連一隻鵪鶉都不給那老貨吃,蔡京還不非得叫人把他扔到河裡去。
李奇長出一口氣,把吳小六叫了過來,吩咐他去替蔡京熬鵪鶉雞蛋粥,然後又找來一個乾淨的竹棍,將鵪鶉插上,坐在洪天九身旁,與他們一起烤了起來。
洪天九流着口水聞了聞了那紅透透的鵪鶉,嘖嘖道:“想不到我原來也挺有做菜的天賦,以前咋就沒有發現了。”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是把鵪鶉烤熟了再說吧。”
“那是,那是。”洪天九笑着點頭道。
高衙內也得意洋洋的說道:“李奇,你是不知道,剛纔我自己烤的那雞翅,那叫一個好吃啊,我要去當廚子,估計那第二廚的牌匾就輪不到你了。”
無恥。
李奇心裡暗自鄙視了高衙內一番,臉上還是笑呵呵道:“那衙內不會來跟我搶飯碗吧。”
高衙內揮揮手道:“這你無須擔心,本衙內也就是玩玩,還不至於跟你們廚子搶飯碗。”
我擔心個P,要是你能去翡翠軒當大廚,老子開心還來不及了。
李奇笑道:“那可就得多謝衙內高擡貴手了。”
“哥哥,你的鵪鶉已經冒煙了。”洪天九盯着高衙內手中的鵪鶉道。
“哎呀,我的鵪鶉。”
高衙內猛然醒悟,拿起鵪鶉一看,只見鵪鶉的腹部已經是黑乎乎的了,哭喪着臉道:“不會吧,我烤了這麼久,都白烤了。”
其餘人見了,紛紛低下頭偷笑。
李奇將鵪鶉烤好後,立刻就給蔡京送了過去。
蔡京瞧李奇來了,呵呵笑道:“幸好只讓你烤一隻,不然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去。”
李奇訕訕笑道:“讓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蔡京笑了笑,然後接過鵪鶉來,輕輕咬了一口,一個勁的點頭道:“不錯,不錯。”
或許是他真的很久沒有吃過鵪鶉了,一時間竟然收不住嘴,就跟了一個小孩看到棉花糖似的,片刻,那隻鵪鶉就被他消滅掉了。
蔡京意砸吧了幾下,猶未盡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哪裡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搖頭笑道:“就一隻,真的不能再多了。”
蔡京一愣,苦笑一聲,點頭道:“罷了,罷了。就一隻。”頓了頓,又好奇道:“你這烤肉的本事,倒是挺不錯的。老夫以前吃過最好的烤肉,還是一個遼人幫老夫做的,不過你的似乎還要好吃些。”
李奇不屑道:“那些遼人、金人都是一些沒文化的下鄉人。他們會做個什麼菜,他們無非就是烤肉烤的多,熟能生巧罷了。可是吃起來,肉香雖濃,但是味道還是過於單調了,我這烤鵪鶉,又是醬汁,又是蔥花,光調味料就是十多樣,還能根據個人口味而改變,明顯就比他們強多了。”
“沒文化的鄉下人?”
蔡京哈哈大笑幾聲,道:“你小子倒是什麼話都敢說。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看那些遼人烤肉的本事也不如你。”
李奇微微笑道:“哪裡,我也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正當此時,宋玉臣、白淺諾等一羣才子突然走了過來。
宋玉臣向才蔡京一躬身行禮。道:“蔡伯父,小侄方纔與淺諾共同完成了一副拙作,還請才蔡伯父能夠指點一二,小侄萬分感激。”
這傢伙,什麼事都得扯上我的淺諾,臉皮還真夠厚的。不該就是智商堪憂啊。
李奇下意識的瞧了眼白淺諾,正好對方的目光也剛投了過來,目光中海夾帶着幾分忐忑,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蔡京此時正心情大好,捋了捋鬍鬚,呵呵笑道:“老夫剛剛吃完李奇爲了老夫調製的美食,又能看到宋賢侄的佳作,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宋玉臣聽到蔡京竟然拿他的畫與李奇的烤鵪鶉相提並論,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這一切,李奇都瞧在眼裡,心裡暗笑,若是我沒有的烤鵪鶉替你開道,蔡老貨會不會瞧你的畫,都還是一個未知數,神氣個什麼勁。
由於畫還是剛剛畫好,墨跡未乾,所以不便捲起,只能靠着兩人拿着。
只見鄒子建和一個才子兩人拉着畫的兩端,走上前來。
但見畫中青山綠水,嫋嫋煙霧,緩緩升騰,畫裡的景色正是這裡的美景,也確實很有些景象,筆法用墨皆是老到。
看來這北宋第一才子還不是白叫的。
李奇這個對山水畫不是很瞭解的外行也覺得此畫非常不錯,當然,若是白淺諾沒有參與進去,他恐怕也不會這般想了。
蔡京看了一會,點頭微笑道:“不錯,不錯。”
蔡京何許人也,他的書法在全國都是名列前茅,家中的名畫更是多不勝數,這“不錯”兩個字從他嘴中說出,那可是相當高的評價。
宋玉臣面露得意的笑容,頷首道:“謝蔡伯父誇獎。”
“什麼東西,待我也來瞧瞧看。”
忽聽得後面響起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衆人轉頭一看,見正是高衙內、洪天九這一羣公子哥。他們這羣公子哥當然是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鑽。
高衙內湊到畫前,瞧了瞧,搖搖頭道:“山不像山,水不像水,要我說啊,四個字,狗屁不通。”
這高衙內果然不是一般人。
李奇嘴角牽動了幾下,硬是憋住沒有笑出聲來。
宋玉臣一臉惱怒的瞪了高衙內一眼,但他可不敢在蔡京面前放肆。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蔡京或許還會生氣,畢竟他剛剛還說這畫不錯,轉眼就有人說這畫狗屁不通,這不明擺着打他的臉麼,但是這話從高衙內口中說出,他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眼含笑意瞧了高衙內一眼,道:“聽康兒所言,似乎對這畫頗爲不滿,不知康兒能否也畫上一幅,讓蔡伯伯開開眼界。”
要高衙內畫畫,這恐怕比母豬上樹還要困難些。
宋玉臣略帶挑釁的看了眼高衙內。
高衙內諂笑道:“侄兒才疏學淺,雖然比起宋公子他們來,稍稍高了那麼一籌,但是在蔡伯伯面前,侄兒又豈敢班門弄斧,蔡伯伯的畫,那才叫畫,如今在東京,蔡伯伯的墨寶,真是千金難求。”
靠!這高衙內是吃了智商增高藥吧,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會說話了。
李奇心裡忍不住的向高衙內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這話說的的確是漂亮,既打壓了宋玉臣他們的氣焰,又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的短處,最重要的是,這馬屁還真給他拍到點子上去了。
果然,蔡京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道:“康兒,你這話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
蔡京突然瞧了眼李奇。
衆人紛紛望向李奇。
李奇很是無辜攤開雙手,道:“太師你莫要開我的玩笑了,高衙內一表人才,詩詞歌賦,無所不精,豈是我一個廚子能比的。”
“就是,就是。”高衙內鬱悶的點頭道。
衆人一聽,頓時都低頭笑了起來。
蔡京也哈哈大笑起來。
日。着了這老貨的道了。
李奇心裡鬱悶極了。
白淺諾也是忍俊不禁,但是她可不想李奇被衆人嘲笑,趕緊轉移話題,向李奇問道:“李大哥,你覺得這畫怎麼樣?”
鄒子建不屑道:“白娘子,這你可問錯了人,他一個廚子又怎懂得鑑賞這畫了。”
李奇對這些話,早已看淡了,也不想與他這種草包去爭。但是白淺諾可就不願意聽到這話了,臉露怒色,向鄒子建道:“你們怎知李大哥不懂得鑑賞,李大哥畫畫的造詣可你們高的多,他還自創了一種畫法。”
李奇一聽,心裡唯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