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武士的戰鬥力還是比較強的,在初時還頑強的抵抗住了宋軍的衝鋒,畢竟他們也有好幾萬人,但是體力似乎成爲了他們最大的敵人,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開始體力不支,但是宋軍卻還是個個生龍活虎,也不知道是天賦異稟,還是黃金的誘惑,遠遠望去,只見宋軍的包圍圈開始在急速縮小。
源義忠聽得殺聲漸近,眼中開始透着一絲絕望,腦子裡開始回想起當初陰平忠正,重創平氏在關東和京都府的勢力,又想到野阪山圍殲平忠正主力,最後又想到自己此時的遭遇,實在是太像了,向來陰險狡詐的他開始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報應了。
他痛恨自己的太貪心了,明明勝券在握,卻還想着貪圖平氏的家業,迫切的想與大宋聯盟,藉助大宋的勢力鞏固自己在日本的地位,甚至於---。
沒有甚至了,如今能保住一條性命,可能都是奢求。
在河邊的一座小山林間,只見一隊人馬站在林中,注視的不遠處的戰場,這些人正是牛皋和他的親兵,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和趙菁燕的計謀。
趙菁燕先佯裝與源氏談判,並且說服平氏投降,藉此讓源氏麻痹大意,可是原本趙菁燕是想趁着今日拂曉時分,發動對源氏大軍的全面進攻,但是牛皋卻覺得不妥,這源氏大軍好歹也有幾萬人馬,兵力還多於他們,你這麼殺過去,縱使出其不意,還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是源氏的兵馬很快就能補充上來,而他們的補給可是遙遙無期的。
爲了避免過多的損失,於是牛皋決定先借着夜色,佯作出一副大舉進攻的陣勢。先嚇嚇源氏,他料準了源義忠因爲準備不足,肯定會無心念戰,因爲任何將軍在面對一場突然襲擊,而且還是在自己以爲高枕無憂的時候,第一反應肯定是撤退,畢竟沒有任何準備應對一場偷襲,所以肯定是能撤則撤。
而在昨日,宋軍就已經排除先頭部隊去碼頭,只不過是走到一半都從小道迂迴到了源氏大軍的後方。因爲日本山林多,很多林間小路可走,而在昨日剛剛入夜,牛皋又命士兵分批悄悄出城,往小道迂迴到這裡。
昨夜劫營的其實就只有一千多人的樣子,其中三百刀斧手,三百車馬兵,一百弓箭手,一百鼓手。還有幾百勞役,這人是不多,但卻是一字排開的,而人人身上插着兩面小旗子。以壯聲勢,看上去好像很多人似得,後面那幾百勞役,一部分人是趕着牛羊在後面橫向來回跑動。灰濛濛的,這光一閃,看都的其實都是灰霧。好像就有千軍萬馬似得,其實後面是空蕩蕩的,還有一些勞役就拿着木棍使勁的撞地,這聽上去就好像很多人似得。
大半夜的,你不能看到敵人有多少人,只能用聽的,其實當時源氏方面隨便派一支兩千人的敢死隊衝上去,不說完敗宋軍,畢竟這黑燈瞎火的,誰敢保證自己完勝,但是至少就會知道宋軍其實在故弄玄虛。
但是牛皋料定源義忠絕不敢出戰,而爲了虛張聲勢,他還命人躲在後面釋放震天雷,這還是經過改造的,爆炸威力比較小,不足以殺敵,但是牛皋也不是用來殺敵,他事先囑咐士兵專門往空中放,這震天雷爆炸時,首先,聲音就有夠嚇人的,特別是面對沒有見過震天雷的日本武士,嚇都嚇壞了,其次這爆炸的時候,火光四濺,又以鼓聲作爲信號,鼓聲漸急時,就預示着要放震天雷,那三百名刀斧手就開始要往前走了,這震天雷爆炸的瞬間,他們就藉着這光閃的瞬間,趕緊砍人,砍完轉身就跑,脫離危險立刻匍匐在地,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對面的腳步聲。
這日本武士也看不到人呀,只知道敵人就在對面,也只能往鼓聲那邊進攻,可是他們還沒有走兩步,上空又爆炸了,那些匍匐在地的士兵立刻站起來又砍,日本武士哪裡料得到宋軍在自己腳底下,又被砍翻,當初身處中軍大帳的源義忠當時不明其裡,就聽到自己的士兵在那裡哇哇大叫,以爲敵軍就要殺進來了。
而且當時四面八方都是鼓聲,讓源義忠成爲了驚弓之鳥,整個軍營也呈現出一片混亂,只能先撤退,整頓兵馬,來日再戰。
這就正好中了牛皋的計,牛皋是算準時候,知道源氏大軍會在破曉時來到這裡,他們的恐懼是來自黑夜,一旦天亮,他們就會安心下來,後面沒有敵軍追擊,肯定就會停下來整頓兵馬的,於是早就在這裡埋伏,而且他也是有經驗,半宿被驚醒,又跑了半宿,肯定會非常疲憊,一旦停下來,肯定會跑去河邊喝水,於是偷偷命人在河裡放毒藥,自從宋軍征服交趾後,毒藥也是突飛猛進,李奇也給他們帶了足夠的毒藥來,總算是沒有浪費李奇的一番苦心。
其實毒藥只是一個驚敵的策略,牛皋也沒有幻想能把這支幾萬人的不對全都毒死,反正就是嚇他們。
但是牛皋並沒有想到,在進攻的前一刻,又有一個噩耗降臨了,那就是若狹失守。
“將軍,這弟兄們在前線廝殺,我們站在這裡觀戰,真是忒沒勁了,以前開封保衛戰時可就是咱們衝在最前面啊!”
“你個混蛋,爲何要提及此事,你以爲老子願意站在這裡嗎,要不是樞密使下了死命令,讓俺不要輕易上陣殺敵,俺早就衝上去了,唉,可憐俺的雙鐗都快要生鏽了。”
牛皋輕撫着自己的雙鐗,眼中含淚,誰說硬漢沒有眼淚,那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其實牛皋是一個挺感性的男淫。
這也是李奇最欣賞他的地方,長得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就那張絡腮橫肉臉,任誰看到都覺得這一定是一個莽夫,可是偏偏牛皋卻裝着滿肚子的壞主意,這一整套陰謀全是出自他手,要知道他前面還說趙菁燕不厚道,太不仁義了。真不知道是誰不仁義,這一個連環計可算是把源氏武士給坑慘了,甚至可以說是被嚇死的,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句,活着真是受罪呀。
那名副官見牛皋如此傷心,心中愧疚不已,抱拳道:“下官提及將軍的傷心事,還請將軍恕罪。”
牛皋擺手一嘆,道:“算了,算了。誰叫俺是馬帥了,俺還是懷念與岳飛他們一塊衝鋒陷陣的日子。”
這話說的一旁的副官都哭了,心裡默默說着,好吧,既然你覺得委屈,那這馬帥就讓我來當吧,所有的痛苦都讓我來承受吧。
突然,一名副官指着北面道:“將軍,你快看。”
牛皋拿着千里望去。只見一隊數千人的人馬疾馳過來,道:“糟糕!是源氏在前線斷後的部隊,他們竟然來的恁地之快,看來是已經識破俺的計策了。真是想不到源氏中還有此等能人,若有機會倒真要會會此人。”說着他立刻放下千里眼,道:“趕緊傳令下去,一定要阻止這支軍隊。萬不可讓他們衝破包圍圈。”
“是。”
來人正是源爲義,他在識破牛皋之計,知道源義忠有危險。於是立刻催馬趕了過來,當他見到這屍橫遍野的景象時,心中一揪,這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但是他來不及多想,趕緊領着部下殺了過去。
牛皋的傳令還是來晚了一步,源爲義這突然殺上來,宋軍應對不急,一時間被殺的是措手不及。
只見源爲義手持一杆長槍,在萬軍從中,竟無人傷得了他,真是猶如無人之境。
牛皋看的大罵,“娘得,別說俺了,即便再興在此,又豈容此鳥恁地囂張。”
說的自己好像比楊再興厲害似得,一旁的將士默默的擦着冷汗,誰人都知道楊再興在軍中虐得最多得就是他牛皋了,也就是岳飛能與楊再興一決高下,但也是各有勝負,當然,他說的也沒有錯,要是楊再興在的話,源爲義恐怕已經是槍下亡魂,哪怕是比身高雙方也不是一個檔次的,畢竟楊再興都快兩米了。
“叔父莫驚,侄兒來了。”
源爲義奮勇殺敵,嘴上大聲嚷嚷着,因爲到處都在打,你不喊,裡面的源義忠未必就知道自己的援軍來了。
源義忠一聽源爲義殺來了,爲之一振,求生的念頭佔據了整個大腦,開始集結士兵往源爲義那邊殺去。
這宋軍被源爲義從後方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硬生生的被他殺出一個缺口來,這叔侄兩軍匯合在一起,也顧不得其餘的人了,趕緊開溜。
牛皋先是眉頭一皺,忽然又是一喜,咧開嘴偷笑起來,急忙招手道:“快快快,取我大弓來。”
原來源爲義救出源義忠後,正好往牛皋這邊跑來,因爲南面是通往京都府的,那個方面的宋軍肯定是最多的,不可能放你們跑回京都府,北面宋軍兵力最薄弱,但卻是去往越前州的,那裡可是宋軍的大本營,這西面就是海了,所以他們只能往關東方向逃竄,正好撞到牛皋懷裡了。
只見一名孔武有力的護衛扛着一張三石大弓走了過來,滿臉大汗,但是牛皋卻是一手輕鬆取了過來,三石巨弓活生生的讓他拉出一個滿月來。
一旁的將士紛紛睜大雙眼,要知道牛皋曾經是侍衛馬第一射手,還是贏過馬橋的男人,可能也就比岳飛稍遜一籌了,畢竟岳飛的箭術是世上無雙,能夠觀摩牛皋的箭術,就跟觀摩李奇的賤術一樣難得,絕對受益匪淺。
不到片刻,一隊人馬就催促着戰馬從山前疾馳而過。
牛皋右手一鬆,弓弦發出嗡嗡嗡的聲音,一枝長箭破空而出,速度快得彷彿周圍的空氣與之摩擦都變得發熱一般。
“啊---!”
聽得一聲悶響。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牛皋這一箭至少要把源義忠射落馬下時,哪裡知道只是射中了手臂,源義忠也是很不禮貌的回了一聲悶響給牛皋。
“.......!”
一旁將士大失所望呀。
“將軍不愧是侍衛馬第一射手,這麼遠都能射中。”
但是牛皋畢竟是老大,你心裡失望,但是不能表現出來,說話的這名副官顯然就比較懂行情,是一個可塑之才。
牛皋哼了一聲,道:“要真射成這樣,還能當我侍衛馬第一射手,那我侍衛馬豈不是無人矣。”
“啊?”
那名副官一臉錯愕的望着牛皋。
牛皋咧開嘴大笑道:“俺是故意的,要一箭就射死了,那未免太便宜他了,呵呵,你們可別忘記我這箭頭上可是塗有女神醫親自配置的毒藥,中此箭者必死無疑,趕緊命令士兵追擊,興許那源義忠毒發生亡時能拖住他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