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呀,今天的主題是美食呀,怎麼又扯到這畫畫上面來了,老大,你丫跑題了呀。
李奇心裡是鬱悶不已,訕訕笑道:“皇上,如今菜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咱們先吃完,再來畫。”
他是想用美食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待會,大家都沉浸在了美食當中,誰還會記得這畫了。
可惜的是,李奇並不知道,對於宋徽宗來說,字畫奇石,纔是他的最愛,美女其次,美食當屬第三,這素描的突然出現,讓他哪還有心情吃飯了,道:“菜待會再上,你現在馬上畫一幅素描給朕瞧瞧。”
蔡京給李奇打了個眼色,讓他可別再多說。
李奇自然懂得蔡京的意思,點點頭道:“那好吧,不過,若是草民畫的不好,還望皇上見諒。”
宋徽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朕方纔已經說了,你若畫的不好,那就是欺君之罪。”
日。你狠!
李奇心裡把宋徽宗全家老小詛咒了遍。他也知道今天不畫是不行了,他先是讓人把所需的材料給拿來了,然後一臉茫然的朝着宋徽宗問道:“皇上,我畫啥?”
他以爲宋徽宗會親自當自己的模特,誰料宋徽宗想了會,忽然轉頭朝着一干臣子說道:“各位愛卿,你們誰願意出來助李奇一臂之力。”
李奇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昏君是想學習這種畫法。若是他當模特,那就不能看自己畫了。
那一干臣子皆是一愣,然後面面相覷,都是沉默不語,其實他們都想上前一試,但是他們誰也不想輕易冒頭,萬一這一舉動得罪了像王黼、李邦彥等一干寵臣。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奇瞧了眼衆人表情,心想,若是畫素描的話。幫這個畫了,那個也要,那老子豈不忙死了。眼珠一轉,笑道:“皇上,今日乃是喜慶之日,要不我另外畫一種有趣的畫,讓皇上以及各位大人圖個樂,而且這畫無須他人相助。”
“有趣的畫?”
宋徽宗瞧了他一眼,饒有興趣道:“那行,你快點畫吧。”
李奇向宋徽宗行了一禮,然後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起畫板。閉眼想了會,然後拿起炭筆,飛快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宋徽宗帶着一干臣子,則是站在他身後,仔細的觀摩。
全場就李奇一個人是坐着的。這種待遇,還真不多見。
在畫畫方面,李奇無非也就會兩種,一種素描,一種則是漫畫,顯然。他這次又是在畫漫畫,畢竟畫素描太費精力了,而且這裡面任何一個人,他都惹不起,萬一畫的不好,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還是漫畫好,隨心所欲,而且這裡的人都沒有見過漫畫,也比較好糊弄。
過了一會兒,衆人的神色由震驚變爲了忍俊不禁。
半響過後,李奇長出一口氣,習慣性的說道:“搞定。”然後轉頭一看,只見衆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忙小聲喊道:“皇上,皇上。”
宋徽宗微微一怔,忙道:“快拿來於我瞧瞧。”
李奇雙手將畫遞上。
宋徽宗接過一看,但見畫上畫的正是宴會上的景色,裡面幾個小人個個表情十分誇張,逗人發笑,他看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手指着其中一個都帶金冠,站在彎月上,豪氣萬丈的高舉着一個碩大酒杯的小人,笑問道:“這莫不是就朕?”
李奇嘿嘿道:“皇上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來了。”
宋徽宗捋了捋鬍鬚,好奇道:“可是你爲何把朕畫到月亮上面去了?”
李奇忙答道:“哦,這個想法是來自唐朝李太白的《月下獨酌》其中的一句,舉杯邀明月。只不過我想皇上乃九五之尊,日月豈能與皇上爭輝,故此草民纔將皇上畫在了月亮之上,李太白是月下獨飲,而皇上則是腳踏明月,與我大宋臣民普天同慶,明月又何須邀,它只不過是皇上的座駕而已。”
這一番話下來,衆人都聽傻了,這廚子,當真的八面玲瓏,巧舌如簧啊,這張小小的畫,竟然能給他說出這麼多道理來,服了。
那王黼都情不自禁的向李奇豎起了大拇指,他素來以拍馬屁過日子,更是深得馬屁之精髓,可是李奇這馬屁拍的簡直就是完美呀,完美到都讓他汗顏了。
那高衙內聽得也是一臉興奮,暗想,這個李奇咋就怎麼會說話了,我得找機會向他學學。
高俅臉上帶着微笑,站在蔡京邊上,小聲道:“恭喜太師又得如此人才。”
蔡京搖頭苦笑道:“太尉有所不知,這只是這小子其中一面而已,你若是讓他去你府上當廚子,你就知道他的厲害了。”
高俅詫異的瞧了蔡京。
蔡京則是笑而不語,心想,若是這小子連塊肉都不給你吃,你就知道他不好惹的了。
“好。好一個明月何須邀,好一個普天同慶。”
宋徽宗聽罷,登時龍顏大悅,得意的大笑起來。
衆位大臣見狀,齊齊跪下,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真tm太有才了。李奇心裡暗笑,剛纔忐忑的心情早就揮之不見了。
宋徽宗手一揮,道:“衆愛卿平身。”
“謝萬歲。”
衆人又站了起來。
宋徽宗手笑意,又把注意放到了畫上,忽然又指着一個用一對眼淚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月亮,手拿芭蕉扇朝着月亮扇風的小人,道:“這人就是樑愛卿吧。”說着他又朝着身邊那個的中年男子看了眼。
樑愛卿?莫不就是那大宦官,樑師成?靠!長的這麼憨厚。不說還真看不出他一個大奸臣,看來人還真不可貌相啊。
這人可不能得罪呀,好像蔡京父子都得拍他的馬屁,李奇心頭一驚,暗想,幸好沒有把他給漏了。心念一動,忙道:“不錯。這正是樑大人,草民聽聞樑大人一直伴隨皇上左右,爲皇上分憂。草民也只是小用伎倆,來表達樑大人一片忠君之心。”
他其實本意是想把樑師成畫成一個溜鬚拍馬的小丑而已,但是既然知道這人是樑師成。當然不能這麼說。
還別說,這馬屁拍的正是恰到好處。
宋徽宗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明白畫中之意,稍稍點頭,嗯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樑愛卿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忠臣。”
樑師成急忙行禮,道:“能爲皇上分憂,乃皇上賜予小人的福分。”說着還給李奇遞去了兩道讚許的目光。
看來與奸臣打交道,比和忠臣打交道要容易的多。
李奇心裡暗自偷笑。
宋徽宗讓樑師成起來後。又指着一個拖着長長鬍須在地上寫字的小人,哈哈笑道:“這一定就是蔡愛卿了。”說着他又朝着蔡京打趣道:“可惜愛卿的鬍子不夠長,不然還真可以試試。”
蔡京古怪的笑道:“陛下說的是。”說着又隱蔽的瞪了李奇一眼。
李奇自然是當做沒有看見,心想這是皇上說的,又不是我。你瞪我幹什麼。
宋徽宗又指着其中一個躺在桌子上的小人,翹着二郎腿,顛着腳尖,腳尖上還有一個急速旋轉的大球,看了眼高俅道:“高愛卿,你可有這本事?”
高俅苦笑的搖搖頭。道:“皇上見笑了,微臣可做不到。”
宋徽宗呵呵一笑,朝着李奇讚道:“李奇,你小子倒真是有些本事,我這滿朝大臣的神韻,都被你給抓到了,不錯。”
李奇嘿嘿笑道:“皇上過獎了。”
其實李奇畫的人,都是按照他熟悉人的性格去畫,如,在一羣美女簇擁下的大帥哥趙楷,又如,坐在樹上吃飯李邦彥,還有氣宇軒昂的王黼,不過他畫的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就連跟趙楷站在一起的那個公子,他也畫了進去,他知道這人肯定也是宋徽宗的兒子,所以不敢怠慢,一碗水得端平。
後來聽宋徽宗所言,才知道這不愛做聲的公子,竟然是太子趙恆,以後的宋欽宗。
李奇心裡聽得是一驚一乍呀,心裡也是暗自慶幸。
這小小的一幅畫,逗得衆人是開懷大笑。
宋徽宗也非常不錯,幾乎把每個人都認出來了,只是最後一個,躺在池塘裡漂浮的荷葉上,鼓着一個大肚子,一手還拿着一個比他人還大的雞腿,一手摸着那圓滾滾的肚皮的小人,一副享受的模樣。宋徽宗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認出來,於是朝着李奇問道:“李奇,這人是誰?”
李奇一看,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這是高衙內。”
高衙內一聽,臉上那興奮勁呀,探過頭來,使勁的傻笑,道:“這人真是太可愛了。”
衆人一聽這話,登時都哈哈大笑起來。
高俅也是笑着直搖頭,他對這個活寶兒子,頗感無奈啊!
但是其中有一個人,卻是陰沉着臉,這人便是王黼之子,王宣恩。
李奇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楞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心裡暗自鬱悶,該死的,竟然把這廝給忘了,看來以後得防着這小子。
宋徽宗又再念念不舍的看了眼那畫,接着隨手遞給樑師成,讓他保管好,很明顯,這畫他要了,然後他又拿起那炭筆瞧了瞧,剛纔由於李奇畫的實在是太快了,縱使他又超高的天賦,依然還沒有掌握其中的竅門,朝着道:“這畫法,真是你自創的?”
李奇作揖道:“草民豈敢欺瞞皇上。”
宋徽宗點點頭,然後笑道:“好了,見識過你的畫技,也該嚐嚐你做的美食了,不然朕還真忘了你是一個廚子了。”
我去,終於到正題了。
待宋徽宗與幾位重臣入座後,李奇立刻給小玉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叫那些女婢上菜。
只見一個又一個的女婢端着一盤形狀各異、顏色不一的菜式,繞場一週。
其實,這些女婢端出來的樣品,讓賓客對每個菜有個印象。
不一會兒,二十道涼菜,就已經全部出場完畢。
不過衆人都還是一副木楞的表情,剛纔走過的哪二十道涼菜,他們可是一道也沒有見過,這些大臣們,哪天吃的不是山珍海味,可如今突然冒出二十多道前所未見的菜,心裡都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宋徽宗和蔡京父子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女婢每端着一盤菜走過,都有一個廚子端上相應的菜放在指定的位置,其實這也是非常有講究的,比如說,涼菜最好不要與熱菜放在一起,而且李奇考慮的不只是每道菜色香味形,而且還要考慮整個的佈局,菜與菜之間的色彩搭配,以求整體的美觀。
衆人一眼望去,方纔還空蕩蕩的長桌上,如今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誘人之極啊!
宋徽宗見半天沒有一道菜端上來,而且那些人全部都把菜放到了前面的圓桌和長桌上,不免感到有些好奇,問道:“李奇,你把菜全都放在那裡,要我等如何吃?”
李奇還爲開口,蔡絛就自告奮勇的跟宋徽宗講起了這自助宴的特色,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當然,李奇也補充了幾句。
宋徽宗聽罷,一笑,起身道:“這自助宴聽上去倒是挺有趣的,朕也想親自嘗試下。”說着他便下臺階來,衆人也急忙跟了過來。
“李奇,你過來。”宋徽宗一下來,就朝着李奇招了招手。
李奇急忙走了過來,道:“皇上,不知有何吩咐?”
宋徽宗笑問道:“朕現在應當如何做?”
汗!就這事呀。
“皇上,其實這自助宴的吃法,十分簡單。”
李奇說着,就朝着長桌的當頭上擺放餐具道:“陛下,請先在這裡取一個盤子。”
邊上的樑師成聽了,剛準備上前幫宋徽宗取一個盤子來,就被宋徽宗給攔住了,道:“不用了,朕要親自試試。”說着他走了過去,取了一個盤子,又朝着李奇問道:“現在又當如何?”
李奇笑道:“陛下,你想吃什麼菜,只需用那鐵夾子或者勺子,把菜夾到盤內,然後再用小叉吃便行了,不過,陛下儘量每道菜少吃點,因爲後面還有二十多道菜。”
“還有二十多道?”
宋徽宗一驚,呵呵笑道:“有趣,有趣。”
說着他便圍繞着長桌轉悠了一圈,忽然見到一個四方形的鐵鍋裡裝着一鍋紅豔豔的東西,像似羹的菜式,好奇道:“李奇,這是什麼羹?”
羹?啥眼神啊!
李奇介紹道:“皇上,這菜叫做雙奶皮,是牛奶中提取出來的。”
“牛奶?”
宋徽宗瞧了他一眼,道:“牛奶不是白色的麼?”
汗!李奇解釋道:“皇上,你看到的只是上面那層紅豆泥,下面的奶皮就是白色的。”
“原來如此。”
宋徽宗點點頭,拿起邊上的勺子,颳了一小勺放在碗裡,但見紅豆泥下面那層白嫩嫩的奶皮微微顫抖,實在是太誘人了,後面那些大臣們看的是口水直流,若不是宋徽宗在這裡,他們早就撲上去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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