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黑板漆終於弄了出來,雖然比不上後世的,但是也勉強能用,李奇立刻讓田木匠趕緊在所有教室內安裝上黑板,務必要在今年將學院辦起來。
另外,在田木匠以及幾位工匠的努力下,手搖縫紉機也有了新的突破,大概的框架已經做了出來,也可以縫紉了,只不過十分不穩定,幾針下去整個機器就癱瘓了,但是這足以令李奇開心不已了,每位師傅發了兩貫錢,他一直都信奉金錢纔是動力的來源。
這日清早,李奇先是去龍衛軍那邊走了一趟,將未來幾日的野外生存訓練安排了下來,這一次可沒有上次那麼輕鬆了,只給兩天的口糧,但是卻要在山中生活七日,再加上這惡劣的天氣,讓那些士兵們苦不堪言呀。
其實李奇還算是仁慈的了,畢竟這年頭野生動物多,而且水源也多,餓是肯定餓不死的,唯一比較困難的地方就是這年頭沒有手電筒,遇到大雨的話,晚上恐怕不是很好過。但是這僅僅還只是一個開始,將來的訓練只會越來越艱苦。
從龍衛軍回來後,李奇難得喘一口氣,此時裡面的客人還不是很多,和幾個老主顧插科打諢了幾句,然後坐在最角落裡面的一張桌子上,靜靜的喝着茶,腦裡忽然想到了田七他們,暗道,奇怪,他們南下也有幾個月了,怎地一點消息都沒有?
正巧見到小玉從樓上走了下來,趕緊喊道:“小玉。你過來下。”
小玉走了過來,問道:“李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李奇皺眉道:“田七他們有消息了嗎?”
小玉搖搖頭道:“還沒有。”
這尼瑪通信也太不方便了。李奇皺了下眉頭,要知道他家裡還是一萬多貫罐頭肉呀,就這麼放着,總不是一個辦法。
這時,吳福榮也走了過來,嘆道:“這個田七也真是不懂事,到哪裡了,也應該派人來送封信呀。”
李奇思考片刻。搖搖頭道:“這或許也不能怪他,前些日那一場大雪肯定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吳福榮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唉,這些日子老朽一直在擔心這事,那田木匠也曾來問過我幾回,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能不擔心麼。”
李奇沉吟片刻。忽然道:“吳大叔,小玉,我不打算再等了,如今大雪已過,我們立刻組織第二批肉南下。”
吳福榮和小玉皆是一愣,互望一眼。似乎都不明白李奇爲何做這決定。吳福榮好奇道:“這是爲何?”
李奇擔憂道:“如今第一批罐頭肉已經南下多時,若是等他們回來,估計還要過很久,而且我怕他們遇到了什麼困難,倘若真是如此。第二批肉下去的時候,也好接應他們。而且這麼一大批肉放在家中,始終不是個事,所以我不打算等到過完年了了。”
小玉皺眉頭道:“可是如今咱們店裡抽不出來這麼多人手了。”
李奇搖搖頭笑道:“小玉,你難道忘記咱們對面那位了嗎。”
小玉楞了下,隨即道:“你說的蔡員外?”
“正是。”
吳福榮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道:“這麼大批肉交到那老狐狸手裡,老朽實在是不放心。”
李奇笑道:“這又何難,咱們派幾個人領頭的不就行了,當初蔡員外讓我們幫他培養的那百十個酒保,就爲了準備南下用的,他翡翠軒哪用得了這麼多人,如今正好幫咱們一把,咱們派幾個有能力的人帶隊就是了,另外這次下去我就打算把南邊的連鎖店也給落實了。”
吳福榮皺眉想了一會兒,道:“這倒不是爲一個法子,我看行,早點把翡翠軒的賬還了也好。”
李奇一笑,道:“這樣吧,吳大叔,你待會就去安排船,我晚上去一趟翡翠軒,與蔡員外商量下。”
“行。”
就在這時,樊少白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左右望了望,發現李奇也在,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快步走了過來,屁股都還沒有坐穩,就是一聲重重的嘆息。
李奇等三人面面相覷,這廝又在演哪一齣呀。
“樊公子,我瞧你面色不太好,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李奇擔心道。
樊少白一聽這話,差點沒有噴李奇一臉口水,白了他一眼,隨即嘆道:“李師傅,你就別揶揄我了,我現在都快煩死了。”
李奇點點頭道:“看出來了。不會又是因爲金樓吧?”
“除了那臭婆娘,還會有誰?”
“上次咱們不是用壁爐坑了她一次麼,你也應該消消氣了。”
“只可惜那壁爐沒有將她玩死。”樊少白咬着牙根,怒哼一聲,又道:“這婆娘最近動作不斷,甚至不惜虧本來對付我樊樓,真是好生歹毒。”
吳福榮皺眉道:“樊公子,你說的可是金樓往別的酒樓派酒保的事?”
李奇面色一驚,道:“吳大叔,你說什麼?派什麼人?”
樊少白詫異道:“怎麼?你不知道麼?”
李奇困惑道:“這事沒人跟我說呀。”
吳福榮訕訕道:“你這幾日都在忙太師學府的事,老朽怕打擾你,就沒告訴你。”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奇皺眉道。
吳福榮道:“事情是這樣的,金樓前兩日派一些酒保去獅子樓等酒保,教他們店裡的酒保咱們這一套服務禮儀,而且還不收取他們一文錢,全部都是免費的。”
李奇眉頭一皺,道:“她哪裡來那麼多酒保?”
樊少白懊惱道:“這我也想不通,也不知道她一下子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人。這還不止,她還跟楊樓、獅子樓、王樓等幾家酒樓聯合。免費爲他們提供幫助,特別是菜式上,給了他們不少建議,如今王樓的山洞梅花包子、楊樓的洗手蟹、炒蛤蜊,還有其它酒樓的招牌菜幾乎都改頭換面了,味道尤勝往昔,而且他們金樓幾乎也是每天都推出新菜式,我樊樓的生意剛剛得到了好轉。如今,唉...。”
李奇聽罷,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瞥了眼吳福榮,好似在問,他說是否都是真的。
吳福榮點點頭,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事了。只是由於醉仙居如今是堅若磐石,生意依然是有增無減,金樓這麼鬧也影響不了醉仙居,故此纔沒有急着跟李奇說。
李奇自然知道吳福榮想法,嘆了口氣,道:“張春兒和古達都是咱們大宋數一數二的大廚。他們聯合在一起,實力可想而知,何況後面還有---。”
他說到此處,忽然停了下來。
樊少白問道:“後面還有什麼?”
“哦,沒什麼。”
李奇微微一怔。眉頭緊鎖,朝着小玉道:“小玉。你待會叫人去一趟酒吧,把阿南叫來。”
小玉點頭道:“我現在就叫人去。”
李奇嗯了一聲,又正色道:“看來金樓是想搞美食競賽呀,用最基本的方法去吸引客人,至於她拉攏其它酒樓,無非也是想要對付我們的連鎖店,酒樓的生意好了,咱們連鎖店的生意自然就會差些。”
吳福榮緊張道:“那會不會影響到咱們?”
李奇眨了下眼睛,問道:“蔡員外有沒有參與進去?”
吳福榮搖頭道:“那倒也沒有,不過老朽聽說張春兒曾找過蔡員外,只是被蔡員外給拒絕了。”
李奇道:“那就好,在南城就咱們和翡翠軒兩家有實力的酒樓,而且咱們都處於南城最繁華的地段,雖然御街地段也不錯,但是在那裡開酒樓有很多的限制,只要蔡員外不站到她那一邊,那麼她也不會咱們造成什麼威脅。”說完,他瞥了眼樊少白,見其臉色不悅,隨即笑道:“樊公子,你也別擔心,咱們醉仙居和樊樓一直都是盟友,你有困難,我們自然會幫忙。”
樊少白臉上一喜,道:“那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李奇沉吟片刻,冷笑道:“既然她要搞美食競爭,那咱們只要奉陪到底了。”
樊少白皺眉道:“可是他們幾乎每天都有新菜式推出,我雖然前不久請了幾位大廚來,但是比起那婆娘還有古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拼這方面,恐怕拼不贏他們啊。”
吳福榮也點頭道:“不錯,老朽還聽聞金樓最近還推出了一道魚羹,價錢適中,美味無比,人人稱道。”
魚羹?李奇冷笑一聲,道:“拼不拼的贏,那還得拼了才知道。”
吳福榮道:“李師傅,你也別大意了,他們這麼多酒樓聯合在一起,也不易對付呀,就說那王樓的山洞梅花包子吧,可是號稱咱東京第一啊。”
“哈哈。”
李奇忽然大笑了起來。
樊少白納悶道:“李師傅,你笑甚麼?”
李奇不屑道:“還王樓的山洞梅花包子,那都是一些什麼玩意,就他那包子,有什麼值得吹噓的。東京第一,哼,我以前是不想樹敵太多,故此在推出新菜式的時候,還顧慮到其它酒樓,如今既然都騎到咱們頭上來了了,那也就別怪我不顧情分,你們等瞧好了,我改日就推出至尊版山洞梅花包子,先把他王樓給整趴下再說。”
這山洞梅花包子可是王樓的立足之本,沒有哪家做的比王樓的好吃,很多達官貴人上王樓就是吃這包子,倘若別人也做出來了,那王樓可就危矣。樊少白欣喜道:“李師傅,你也會做山洞梅花包子?”
李奇笑而不語,所謂的山洞梅花包子也就是灌湯包的前身而已,而且還是最古老的那種,跟後世的比起來,那簡直鳥槍對大炮,想不死都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