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哈哈一笑,朝着秦夫人拱手道:“三娘之才,遠勝我矣,佩服,佩服。”
秦夫人瞥了他一眼,鬱悶道:“二哥,怎地連你也來取笑我了。”
“哪裡,哪裡,我這可都是發自肺腑之言。”鄭逸笑着搖了搖頭。
這時,隨着叫好聲散去,衆人也都冷靜了下來,開始竊竊私語,所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秦夫人,由於秦夫人自從嫁入秦家後,便在文壇上銷聲匿跡,所以很多人都不知她才華如此了得,但是有些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才子,曾可是見識她的風采。
“這不就是那醉仙居的秦夫人麼,想不到她竟然這般厲害。”
“那你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幾年前這秦夫人可是能東京第一才女李娘子相提並論的,豈非我等能比的。”
“唉,想當年這秦夫人與鄭二哥郎才女貌,京城出雙入對,而且在這賞燈大會上默契十足,想不到時隔多年,他們倆還是這麼有默契。”
“哎,那你照你所言,爲何當初秦夫人會嫁入秦家呢?”
“這我等怎會知道,你何不問他們自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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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逸眉頭一皺,似乎對那些八卦者略顯不滿。
“或許我真是不該來。”秦夫人臉色略顯難堪,輕嘆一聲,朝着鄭逸和莫行施了一禮,道:“抱歉,我得回去了,告辭,告辭。”
莫行還欲挽留,但是秦夫人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鄭逸望着秦夫人的背影,一聲輕嘆,目光變得黯淡了下來。
李奇坐在亭臺了,見到秦夫人她們過來了,迎上前去。笑呵呵道:“夫人,恭喜,恭喜。可惜,可惜。”
白淺諾聽他又說恭喜,又說可惜,心感好奇,問道:“大哥,可惜甚麼?”
李奇嘻嘻笑道:“可惜夫人贏得是鳳,不是龍。”
秦夫人微微一瞪,道:“你胡說甚麼?我去爭鳳。可都是因爲你。”
“爲了我?”李奇大驚失色,隨即靦腆道:“夫人,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呀,況且七娘他們還在這裡,容易讓人誤會。”
有姦情!高衙內幾人相互打了個眼色,咚咚咚幾下,全部蹦到了李奇身邊,目光不斷的在秦夫人和李奇臉上晃來晃去。
秦夫人見到衙內等人那毫不掩飾的目光,怒哼一聲。道:“你能否聽我將話說完,我說的因爲你方纔那番話,我覺得若是有機會替醉仙居爭的這個好彩頭,倒也不錯。於是便去試試。”
藉口,絕對的藉口,方纔那上下兩聯,明顯就是你和那鄭二默契使然。竟然拿我和醉仙居來做幌子,這夫人真是越來越滑頭了。李奇呵呵一笑,道:“夫人爲了醉仙居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夫人哪裡聽不出他的意思,臉上微紅,哼道:“懶得和你說,小桃,我們走。”
“哎,夫人,你還有沒有領獎啊,那金鳳咋辦?”李奇忙道。
“你去領就行了。”
秦夫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樣也好,不對呀,我身邊已經有兩隻風了,還要那金鳳作甚?。李奇眼珠一轉,一臉憨厚的朝着高衙內道:“衙內,別說我沒有照顧你,瞧見沒有,金鳳啊,你拿去送給封娘子,那肯定能博得她的好感,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還猶豫作甚,給你打個八折,兩百五十貫,如何?”
“我若要,自己會去贏,用不着他人送。”
隨着一陣香氣襲來,只見封宜奴從旁飄過。
李奇沒好氣道:“封娘子,你偷聽人家說話,真不厚道。”
“那也比在別人背後言人是非要好得多。”封宜奴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李奇朝着封宜奴的背影撇了下嘴。
高衙內鄙視了李奇一眼,哼道:“我若要送給封娘子,我自己會去贏,用不着他人送——封娘子等等我。”
靠!你乾脆直說捨得不這銀子就是了,何必說那麼多廢話了,就憑你這智商,下輩子吧。李奇撇了下嘴,左右望了望,見身邊就剩下白淺諾和季紅奴了,都是一臉笑意的望着他。笑呵呵道:“七娘,紅奴,其實大哥也想將這金鳳送給你們的,只是一隻金鳳不夠分的,唉。”
白淺諾咯咯笑道:“大哥,你這叫做欲蓋彌彰。”
李奇老臉有些掛不住了,轉移話題道:“咱們還會回去吧。”
白淺諾笑道:“你不等那金鳳呢?”
李奇聳聳肩道:“有你們倆在這裡,我還要那玩意作甚。”
白淺諾狡黠道:“大哥,你或許還不知道吧,誰贏得金鳳,還有五十貫賞銀哦。”
“還有錢!”李奇雙眼一睜,隨即手一攤,道:“不就是五十貫麼,大哥還真沒有放在眼裡。明天叫他們送到你們倆的基金會去。”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快點走吧,王姐姐她們都出去了。”
三人匆匆忙的朝着秦夫人她們追去,可是來到相國寺外面,就見馬橋一人坐在馬車上,李奇忙問道:“夫人呢?”
馬橋道:“夫人乘封娘子的馬車回去了。”
李奇和白淺諾、季紅奴上到馬車內。李奇一臉怨氣道:“這個夫人也真是的,太不講義氣了,竟然拋下我們自個先走。”
白淺諾道:“大哥,你也別怪王姐姐,我想她可能只是想早點離開這裡。”
李奇眼珠一轉,滿臉八卦道:“七娘,這夫人和那鄭家二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今日怎地聽到的都是她和鄭二郎的故事,咋沒有聽說別人說她跟小秦的故事呀,而且我瞧夫人和那鄭二郎倒也挺般配的。”
季紅奴迷茫道:“大哥,小秦是誰?”
李奇笑道:“不就是秦夫人死去的丈夫麼。”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小聲道:“別說大哥你了,其實當時幾乎全京城的人都以爲王姐姐和鄭二哥是一對,可是沒有想到王姐姐最終還是嫁給了秦大郎。”
李奇好奇道:“難道那小秦比鄭二郎更有才華一些?”
白淺諾搖搖頭道:“鄭二哥才華橫溢,當時能比得上他。也只是鳳毛麟角。”
這倒也是,我可是親自體會過的。李奇皺了下眉頭,隨即嘿嘿笑道:“那肯定是因爲小秦比鄭二郎有錢一些,一定是這樣的,夫人果然有遠見。”
白淺諾沒好氣道:“大哥,你別老是想到錢好麼。當時醉仙居可沒現在這麼厲害,鄭家和王家隨便哪一家的實力,也絕非秦家能比的。”
李奇沉吟片刻,忽然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那肯定是因爲那小秦長的跟大哥一般帥氣迷人。”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那有你這麼誇自個的。不過秦大郎的相貌倒也沒有你說的那般誇張。”
“這就奇怪了。”李奇撓撓頭,又道:“難道夫人是被強逼的?”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秦家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辦酒樓的,王姐姐家可是名門望族,再說以王姐姐的性子,除了大哥你,誰又能逼得了她。”
“這倒也是哎,不對呀。我何時逼她了?我那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意爲勸說,而非逼迫。”李奇怒辯道。
白淺諾吐了吐了香舌。笑而不語。
李奇困惑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如此,那夫人當時爲何選擇小秦。而非鄭二郎了,真是令人費解。”
白淺諾道:“這個恐怕只有他們三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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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炷香功夫,李奇回到的秦府。門前站着六個帶刀護衛,心中不覺一驚,這尼瑪是怎麼回事?難道老子走錯地方了,不對呀,這是秦府啊。他和白淺諾、季紅奴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是一臉茫然。
“卑職參見副帥。”
那護衛見李奇來了,乾淨呢抱拳行禮道。
“乖,乖。”
李奇訕訕點點頭,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營的。”
“回副帥的話,我等都是殿前司捧日軍的。”
“哦,那你們站在這裡作甚?”
“我們是隨樑太尉來的。哦,副帥快快請進,樑太尉已經久候多時了。”
木有小雞雞的?李奇哦了一聲,然後疑惑不已的走上前,剛打開門,就見樑師成迎面走來,秦夫人跟在其身後。
“哎喲,李奇,你總算回來了,咱家正打算去尋你了。”樑師成激動道。
“尋我?”李奇疑惑道:“太尉,你尋我作甚?”
樑師成哦哦哦幾聲,忽然尖聲道:“官燕使李奇接旨。”
接旨?李奇還愣了下,趕緊行禮。
樑師成又道:“皇上口諭,宣官燕使李奇明日辰時進宮議事。”
進宮議事?日。出什麼大事呢?李奇一臉驚愕的望着樑師成。
樑師成輕咳一聲,道:“官燕使,借一步說話。”
李奇微微一怔,與樑師成走到一邊,小聲問道:“太尉,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樑師成小聲道:“李奇,你可知我大宋與金國關於燕雲之爭?”
“略知一二。”
“那便好。今日金國使臣已經到京城了,皇上命你明日輔助王相與金國使臣談判。”
李奇大驚,道:“可是我對這事只是略知一二,或——或許連一二都沒有。”
樑師成道:“這皇上也知道,所以皇上只是讓你輔助王相,你即便不說話那也沒有關係,反正還有王相與趙大人在,但是皇上還是希望你能作爲奇兵,以奇制勝。”
“奇兵?”李奇猛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