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夥人的裝備配備,雖比不上正規軍隊,但是比一般的強盜要好多了,而且顯然是有訓練過的,絕可不能是西門閥那些爪牙能夠比擬的。
外面嘈雜的聲音也驚動了客棧內其他的人。那客棧的老闆滿臉恐懼的來到樓上,哆嗦着嘴皮子朝着李奇等人道:“客官,客官,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那夥人究竟是什麼人?”
高衙內咆哮道:“當然是壞人,你瞎了眼啊。”
李奇微微瞪了高衙內一眼,道:“掌櫃的,你這店裡還有多少客人?”
“除了你們以外,就---就還有一家三口。”
“你現在帶着那些客人進廚房去躲避下。”
“是是是。”
衆人開始有桌椅堵住門窗,構建起一道簡單的防禦體系,阻攔敵人衝進來。
這時,姚氏忽然走了過來,道:“大人,民婦曾聽人說在這湯陰縣附近一直都有一夥強盜,專門幹殺人越貨的勾當。”
李奇大驚,道:“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京畿之地,怎麼會有強盜?”
嶽翻也走了過來,道:“其實朝廷也曾多次派人來對付這夥強盜,但奇怪的是,每一次朝廷派人來,那夥強盜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朝廷的人剛一走,那夥強盜便又冒出來了。”
日。看來這夥強盜是樑鬆的爪牙,該死的,想不到我還是低估了那樑鬆的實力。李奇眉頭一皺,慍色道:“你真應該早點把這事告訴我。”他知道如今想要脫身那是十分困難的了。
姚氏母子表情甚是尷尬。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個嘶啞的叫喊聲,“裡面的人聽着,要想活命的話,就快快出來投降,否則休怪大爺我不留情面。”
李奇又來到窗前往下望去,只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騎着一匹馬在下面叫嚷。
岳飛正色道:“看來他們還不清楚咱們的底細,所以也不敢貿然衝進來。”
李奇嗯了一聲。瞧了天色,見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心想,看來只有等救兵了,希望那知州能多帶點人馬來。
洪天九就如同一頭飢渴的野獸,舔着嘴脣興奮道:“大哥,要不咱們殺出去。”
李奇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暗道,這傢伙真是一個變態,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能保持如此興奮。
馬橋點頭道:“不錯,副帥,你們可以坐上馬車。我和岳飛和這幾位弟兄替你們開道,要衝出去也並非難事。”
李奇搖搖頭道:“你們當那些弓箭手都是擺設呀,這只是下下策,咱們再等等看吧。”
這時,外面那人又嚷道:“本大爺只爲求財,你們若是投降,本大爺保證不傷了你們性命。我再給你們一刻鐘。若是再不出來,我們可要攻進去了。”
高衙內何曾受過這等氣,扯開喉嚨就嚷起來道:“你孃的知道本---唔唔唔。”
他話喊道一半,李奇趕緊捂住他的嘴,這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高太尉的兒子也在裡面,那鐵定馬上衝進來,因爲圍攻高太尉的兒子,這已經不是死罪能夠解決問題的。無疑會逼着他們破釜沉舟。
李奇在他耳邊小聲道:“衙內,你要是不想早死就給我閉嘴。”
高衙內掙脫開來,道:“李奇,你忒也小看人了,本衙內會怕這羣鳥賊?我只是---只是怕丟我爹爹的臉,堂堂太尉的兒子,竟然被一羣強盜要挾。這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有什麼臉回去見我爹爹。狗孃養的,要是讓我出去,本衙內叫他們全部生不如死。真是氣煞我也。”
他說着拉攏着腦袋走到樓梯上坐了下來,他從出生到現在,一般都是他欺負別人,最多也就是給王宣恩陰他幾次,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心中想的只有如何報復。
“太尉的兒子?”
姚氏三母子呆呆的望着李奇。
李奇苦笑道:“這位就是高太尉的三公子。”
“什麼?”
三人皆是大驚失色。
姚氏來到高衙內身前,行禮道:“小兒連累了衙內,實在是罪該萬死。”
高衙內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這是我自個要來的,怨不得你們。”
岳飛忽然叫道:“不好,若是他們用火箭的話,那對我們可不利了。”
高衙內那保鏢道:“這附近有侍衛步的軍營駐紮,倘若他們使用火箭的話,很有可能會驚動附近的禁軍,所以我以爲不到最後,他們是不敢貿然使用火箭的。”
這時,外面那人又嚷道:“一刻鐘就快要到了,看來你們是不準備投降了,弟兄們準備進攻。”
操!這麼快,你孃的用的是那個國家的計時器啊。李奇眼珠一轉,忙在窗口喊道:“且慢。要我們出來投降也行,不過你得先叫你們主子出來。”
那人道:“什麼主子?你閒話休說,要麼就出來投降,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活着出來。”
李奇不理他,大聲嚷道:“樑鬆,樑鬆,事已至此,你還有躲着的必要麼。”
話音剛落,忽聽得一陣哈哈大笑,只見樑鬆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道:“步帥,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李奇冷笑一聲,道:“樑知縣你圍攻朝廷命官,是想造反麼?”
樑鬆哈哈道:“隨便你怎麼說。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奇故作詫異道:“樑知縣你何出此言,我可沒有招惹你呀。”
樑鬆臉一沉,道:“步帥,你不會還把當我傻子吧,你這一回京,我還能有命麼,反正橫豎都是死,我不如搏一搏,說不定還能有轉機了,大不了我不做這知縣了。至少也能保住一條小命。”
看來這廝是鐵了心不讓我活命了。李奇嘴上卻叫道:“樑知縣你這話從何說起啊,本官只是來做證人的,順便要回我的馬,什麼死不死的,你未免也太多疑了。”
“謹慎點好,不謹慎的話樑某也不可能在這位子上坐這麼多年。”
樑鬆呵呵一笑,又道:“好了。事到如今,你也知道我不會留你活口,我也知道你不會出來投降,弟兄們,準備火箭,咱們攻進去。記住,一個活口也不留。”
MD。怎麼這些當知縣的比那翰林院的學士還要精明一些,果然是君子好惹,小人難纏啊。李奇閉了下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樑知縣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竟然與強盜勾結。早知如此的話,他非得從侍衛步調派一個營來纔會安心,但是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朝着馬橋道:“咱們準備衝出去。”
衆人聽罷,除了洪天九和高衙內兩人以外,其餘人臉上都露出擔憂之色,憑藉他們的能力,再加上得天獨厚的速度優勢。想要衝出去或許並不難,但問題是要想保住不受傷,特別是高衙內和李奇二人,那就有點難度了,畢竟刀槍無眼,誰也無法預料待會會發生什麼事。
幾人來到一樓,岳飛望着大廳內那兩輛馬車。忽然道:“大人,咱們可以先讓趕一輛馬車出去,擾亂他們的視線,待他們放完第一輪箭矢。咱們再衝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嗯。就這麼辦吧。”
忽聽得嗖嗖嗖幾聲。
一股濃煙已經滲透了進來。
“不好,他們已經開始進攻了。”
操!用的着這麼着急麼。李奇忙道:“大家快上馬。”
正當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又聽得外面殺聲震天。
衆人皆是一愣。
高衙內興奮道:“莫不是咱們的援兵到了。”
“希望如此吧。”
一干人趕緊來到來窗前,往外望去,外面的景象把衆人給驚呆了,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馬如同潮水般朝着這邊襲來,目測至少也有三百多騎兵。
高衙內興奮的叫道:“是大內禁軍,哇哈哈,我們有救了。”
李奇仔細一瞧,正是殿前司的軍隊。
那些土匪何曾見過這等場面,登時嚇得丟兵棄甲,四處奔逃。
“一個也不準放走。”
只見一大帥哥頭戴紫金冠,身着紫色長袍,騎着棗紅色駿馬奔將過來,帥的是一塌糊塗。
此人正是鄆王趙楷。
高衙內哈哈道:“是哥哥,哇哈哈。”
李奇卻是眉頭一皺,暗道,不會吧,搞這麼大,連---連鄆王都來了,這是神馬狀況?
轉瞬即逝間,那數十名強盜就全部被制服了。
趙楷騎着馬在門前叫道:“李奇,李奇,你可在裡面?”
李奇還未答話,高衙內就嚷嚷道:“在了,在了。”他說這就急忙將門打開,哈哈道:“哥哥,你來的真是及時。”
趙楷見到高衙內活蹦亂跳的模樣,心中也鬆了口氣,翻身下馬來,沒好氣道:“你小子沒事吧。”
高衙內嘿嘿道:“沒事,沒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麼。”
趙楷問道:“李奇了?”
“殿下,我在這了。”
李奇領着一干人走了出來,朝着趙楷笑道:“殿下,你可真算是及時雨,要是再晚來一步,那咱們可能就得下輩子再見了。”
趙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欠我一條命了。”
“哎,我可沒有這麼說,這人情可有點大,你別坑我哦。”李奇忙道。
趙楷鬱悶道:“你小子真不懂得感恩戴德。”
李奇拱手道:“謝謝。多謝。非常感謝。”
“就這樣?”
“你不會讓我給你叩頭吧?”
“算了,算了,當我欠你的行不。”趙楷搖搖頭,又指着那些強盜道:“這些都是些甚麼人?”
高衙內一怔,隨即陰森森的笑道:“哥哥,你先莫問,借我馬鞭用用。”
趙楷一愣,將手中馬鞭遞了過去,道:“別弄壞了,我還得趕路的。”
“這我省的。”
高衙內拿着鞭子在人羣中搜索,忽然咦的一聲,道:“怎地還少了一個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