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奇身後站着一位身穿一件繡着一隻雄鷹的黑袍,面帶銀色面具的神秘人,這面具上半部像似雄鷹的兩隻翅膀,朝着兩翼張開,鼻尖以下則是一條條狹長的銀鏈,有很好的透氣效果,設計十分合理,面具下面有着一雙漆黑的雙眸,與銀色面具相得益彰,長髮用布帶挽在後腦勺,右手持銀槍,從胸前規模來判斷,應該是一位女人。
不過那銀光閃閃的面具尤爲嚇人。
“是我,骨欲”
這人正是耶律骨欲。
李奇頭向後一縮,誇張的用手遮住雙眼,好似那銀光會閃瞎他的雙眼一般,驚訝道:“骨欲?靠,你幹嘛穿成這樣,忒也嚇人了。”
耶律骨欲訕訕道:“我這也是怕給副帥惹麻煩。”
李奇一呆,隨即反應過來,暗道,也對,他若遮住臉或許能給我減少不少麻煩。皺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這樣做也太委屈自己了吧。”
耶律骨欲微笑道:“多謝副帥關心,我曾有一段日子一直都帶着這面具,如今已經習慣了。”
李奇哦了一聲,問道:“對了,你這套裝備是從哪裡來的。”
耶律骨欲道:“我以前領兵出征是都是帶着這面具,後來被金軍俘虜後,就被他們拿去了,不過昨日金國那邊已經派人還回來了。”
李奇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你這面具真是銀子做的麼?”
“呃...是的。”
“那一定挺值錢的吧?”
一旁的趙楷翻着白眼道:“這有什麼好問的?”
李奇哼道:“殿下,你難道不知道財不外露麼?誰要是將幾百兩銀子圈在脖子上在外面晃悠一圈,我敢保證,他絕對活不過三日。”
趙楷爭辯道:“這面具哪有幾百兩呀。”
李奇撇着嘴道:“殿下,我這是誇張手法,懂麼?或許那些窮人眼中,這面具值好幾萬兩了。不得不防呀。”
趙楷鬱悶的擺擺手道:“也罷,也罷,我爭不你贏。”
耶律骨欲聽得是滿臉冷汗,道:“副帥,要不我就將這面具取了。”
李奇搖搖頭道:“那倒不用,銀子誘人,美女更加誘人,你這樣也能防止高衙內那一夥淫貨。呃...殿下,你不會把這話也告訴高衙內吧?”
趙楷頭一偏,道:“我纔沒有你這麼無聊了。”
李奇呵呵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頓了頓。他又朝着耶律骨欲打趣道:“敢情你打仗是靠面具把敵人嚇死的呀。”
耶律骨欲慚愧的地下頭來。
趙楷白了李奇一眼,道:“你用不着聽這人在這胡言亂語,你一介女子能上戰場已經實屬不易,本王支持你。”
靠。我女人要你來支持,你啥意思呀。李奇不滿的瞧了趙楷一眼,忽聽得邊上傳來嘖嘖兩聲。轉頭一瞧,只見馬橋那貨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自顧在耶律骨欲身邊嚇轉悠,目光毫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着。是不是發出令人噁心的嘖嘖聲。
李奇徹底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廝竟然敢在他面前公然調戲他的女人,氣的頭上直冒煙。
馬橋可從不會顧及李奇的感受。呵呵道:“這面具還真是漂亮,不是高手帶上它也變成高手了。不知閣下能否借我瞧瞧看。”
話雖如此,但是他不等耶律骨欲回答就伸出手去取那面具。
靠!就知道會是這樣。馬橋這種單純的下流行爲可把李奇給氣暈了。
耶律骨欲黛眉輕皺,輕易的避開馬橋的手。
“有趣。”
話音未落。馬橋右手倏然探出,直奔那面具而去。
耶律骨欲可是見識過馬橋的手段,心裡早又防備。不顧馬橋的進攻,右手持槍一挑。
“來真的呀。”馬橋趕緊收回手來,縱身後躍,這腳都還沒有站穩,又如同一頭獵豹一般衝了上去,他心想你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你拿着兵器,我沒有拿,這也就是持平了。於是他下手幾乎不留情。
耶律骨欲可不敢怠慢,手中銀槍晃動,採取以攻代守的策略,就是不讓馬橋近身。
“這人的槍法倒真是不錯。”
這時岳飛也走了過來,點頭讚賞道,恰有躍躍欲試的意思。
那還用說,我的女人能差麼。李奇騷包一笑,倒也沒有阻止他們倆了,都是虛榮心在作怪呀。
轉眼間,兩人已經鬥上了幾個回合,但是馬橋依然還是沒有近身,心裡不免有些鬱悶,這女人的槍法還真是快,不過,要是再不拿下她,那也忒丟人了。他眼中精芒一閃,大步跨前,右拳攻向耶律骨欲的面部。
與此同時耶律骨欲長槍直刺向馬橋的頭部。
馬橋雙眼一眯,忽然頭一偏,那槍頭幾乎是貼着他耳朵刺去,這可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他左手一擡,啪的一聲,牢牢抓住那槍頭下面的一部分,哈哈大笑道:“你上當了。”
耶律骨欲眼中一慌,雙手用力往回拉,可是手中銀槍絲毫未動,放入就跟刺到了石縫裡一般。
馬橋得意笑道:“繼續,繼續。”
狗日的傢伙,你丫這也忒不給面子了吧。李奇都被馬橋給氣樂了,正欲開口叫停,忽見耶律骨欲雙手握住銀槍的尾部一轉,又見馬橋忽然失重,朝後面退去,得虧他身手敏捷,踉蹌的退了兩小步,便穩住了,但就在此時一陣寒氣朝他襲來。
原來耶律骨欲這柄銀槍裡面還另藏有玄機,槍身裡面還藏着一柄銀槍,槍頭似乎更加鋒利,冷芒耀眼。
馬橋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慌,直接向後倒去,砰地一聲,後背重重的砸在地上,但是馬橋畢竟是馬橋,只見他後背剛一着地,雙腳便踢向那銀槍。
砰砰兩聲。
耶律骨欲手中剩餘的那一部分銀槍險些脫手,與同此同時。她也失去了最佳進攻的機會了。
“住手!馬橋,你是不是閒着慌,要是有力氣沒地方使,待會你就步行吧。”李奇見耶律骨欲扳回一城來,趕緊站出來阻止道。
馬橋雙腳在空中一抖,翻身站起身來,鬱悶道:“副帥,你爲何就說我一人啊,有失公允。”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是誰先動手的?你是不是想讓我告訴魯美美。說你搶女人的東西。”
“別。千萬別。”
馬橋心中一緊,趕緊客客氣氣的將手中的銀槍上半部歸還給耶律骨欲,呵呵道:“你這銀槍忒也有趣了,改日我也弄幾把這樣的菜刀來,刀中刀!哇哈哈。”
“謝謝。”
暴汗!這廝不會真的以後只用菜刀當武器吧,這不是自廢武功麼。李奇對於馬橋的癡情甚感無奈。
經過這一番鬧劇後,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另外金國的送伴使臣也都已經來了。
辰時時分,宋朝使團就正式踏上了歸程。
由於李奇歸心似箭。而且金國方面也希望他們能早日回去,好將此事落實,所以路上並沒有怎麼耽擱。
行至數日,他們來到了燕京邊境。李奇原本不打算與童貫見面,想帶着岳飛、馬橋等人走水路先回京去。
但是趙良嗣勸他最好還是去一趟雄州,畢竟童貫是樞密使,手握李奇的官途。決不能草率行事。
沒有辦法,李奇只好跟着大部隊進入了雄州。
他們剛一踏入雄州的範圍內,童貫就親自率人前來迎接。李奇見到他如此重視這件事,心裡暗自慶幸方纔聽從了趙良嗣的勸過,不然童貫以後準給他穿小鞋。
剛一照面,童貫也不顧什麼禮儀,趕緊詢問結果。
待趙良嗣將此事告訴他以後,童貫大喜,興奮的直接將李奇的嬌軀摟在懷裡,就差沒有熱吻了。這可把李奇噁心壞了,差點沒有當場吐了出來。
童貫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深知李奇回去以後,一定會更加得到宋徽宗的寵愛,李奇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了一個質的提升,與李奇攜手共入雄州城。
來到雄州城內,那真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什麼儀仗隊,舞獅隊,應有盡有,弄得趙楷是一臉鬱悶,盡是一山相隔,給他的感覺卻是冰火兩重天。
進到城內,童貫自然是擺下宴席,爲了他接風洗塵,慶祝他們凱旋歸來。
宴席上,童貫興奮的都開始說rap了,但是他關心的還是金軍何時班師回朝,因爲金軍不走,他也就不能走,至於雲州一事,他是連問都沒有問,好像他從未打算收復雲州一般。
但是關於這事,還是得等正是簽訂盟約後,金軍纔會撤軍,所以李奇很殘忍告訴他,至少還得兩個月後。
如今對童貫而言,有個期限就已經是超過預期了,拉着李奇是問這問那的,好不熱情。
李奇也只能疲於應付。
但他還不是宴席上最開心的人,其中比他更加開心的就屬馬橋了,拉着岳飛不顧身份的找到童貫手下那一羣親信,開始拼酒,那些將軍知道這人是李奇的隨從,也不敢怠慢,又見其態度囂張,幾人便聯合起來和馬橋、岳飛對拼,結果可想而知,全部趴下,無一例外。
但是岳飛也差不多了,站起身來都是搖搖晃晃的,唯獨馬橋一人還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吃飯,如今那一整桌子菜都屬於他一個人了,樂的他都快把嘴給笑歪了。
唯獨有一人表現的極其不開心,那人便是趙楷,以前他也挺喜歡這種場合,但是如今見到這一桌子的美酒佳餚,他就感到反胃,只是處於禮貌的和童貫幹了幾杯,桌上的菜,他是連筷子都沒有動。
這一切李奇都瞧在眼裡,暗自點了下頭,看來唯有挫折纔會使一個人成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