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府門前。
“岳飛,你去學院以後,可得聽老將軍的話,萬不可任性。”
姚氏站在門前用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握住岳飛的雙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前幾日,岳飛已經去神衛軍報道了,李奇安排了一個騎射教頭給他當,雖然他比較年輕,但是由於他大戰四太子的光輝事蹟已經流傳開來,所以軍中也沒有人不服。今日李奇打算帶他去學院拜种師道爲師,反正趙楷也是今日去,正好一起,免得麻煩了。
岳飛點頭道:“娘,您請放心,孩兒絕不會給老將軍添麻煩的。”
“嗯。”
姚氏點點頭,又朝着李奇道:“大人,岳飛性子頑劣,若是犯了錯,您儘管懲罰他便是,切莫手下留情。”
暴汗!你兒子可是我偶像,我當然會給他開後門。李奇心口不一道:“姚姨請放心,我會依法辦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李奇微微一笑,又朝着一旁的馬橋問道:“馬橋,你與我一同去不?”
馬橋搖搖頭道:“副帥,你曾答應過我,給我放一個月假,讓我好好陪陪我師妹。”
李奇輕咳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站在這裡作甚?”
馬橋立刻挪動下身子,與李奇拉開距離,道:“我是在等我師妹。”
李奇哼道:“你師妹要做事,你跟着也無趣呀。”
馬橋點頭道:“有趣,有趣。只要能和我師妹在一起,那便再好也沒有了。”
李奇當即無言以對。
李奇和岳飛二人騎着馬來到太師學府門前,正好遇見剛剛到來的趙楷。
“岳飛參見殿下。”
趙楷嗯了一聲,與李奇打了聲招呼,又朝着岳飛笑道:“岳飛,你也是來拜種老將軍爲師的吧?”
岳飛興奮的點了下頭。
趙楷哈哈道:“如此甚好。咱們又可以共同進退了。”
岳飛抱拳道:“岳飛不敢。”
李奇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快點進去吧。”
待三人來到體育院,种師道與牛皋一干軍痞早已在此等候。但是他們只知道那位在李奇口中都快吹捧成神人的岳飛會來,並不知道趙楷也會來。一干人等見到趙楷,趕緊行禮,“種某(小人)參見鄆王殿下。”他們都知道趙楷和李奇的關係不錯,故此也沒有多想。
趙楷哎喲一聲,忙上前扶起种師道,道:“種公折煞我也。此等大禮。楷豈敢受之。”說着他又朝着牛皋等人道:“你們也免禮吧。”
“是。”
岳飛上前一步,直接跪下,道:“湯陰小子岳飛拜見種老將軍。”說着他連磕了三個頭。
這些都是姚氏昨晚吩咐的,她讓岳飛見到种師道,一定要記得磕頭,岳飛自然不敢不從。
种師道見岳飛一上來,就行此大禮,不覺都愣住了,片刻。他才扶起岳飛,打量了一番,捋着鬍鬚,點頭微笑道:“不錯。不錯。”頓了頓,他忽然道:“老夫曾聽李奇說,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可願爲我等展示一番。”
岳飛當場就傻了,呆呆的望着李奇。
牛皋那一羣軍痞則是躲在後面偷笑起來了。
暴汗!這種公竟然也爲老不尊,看來是跟趙菁燕學壞了。李奇苦笑道:“種公。你就饒了我和岳飛吧,我認錯行不。”
种師道哈哈大笑幾聲,拍了拍岳飛的肩膀,道:“好好好,老夫晚年能得此佳徒,真乃一大幸事矣。”
岳飛聽到种師道願意收自己爲徒,登時喜上眉梢。
牛皋忽然道:“哎,嶽小哥,俺聽說你與那金國四太子大戰了幾百個回合,最後你們二人的戰馬都死了,這究竟咋打出來的?”
岳飛訕訕一笑,撓着頭道:“沒有幾百回合,連五十回合都不到。而且,此事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說來慚愧,要論真功夫,岳飛可能不是那四太子的對手。”
种師道擺擺手道:“若是你技不如他,卻能他打個平手,依老夫看來,你是更勝一籌。”
李奇笑道:“種公,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開始護犢子了。”
种師道又是哈哈一笑。
牛皋又道:“是不是真功夫,待會我與你較量一番便知,你可願意賜教。”
岳飛畢竟是年輕氣盛,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种師道與牛皋見岳飛一點也不做作,心中更是喜歡。
李奇笑了笑,也沒有阻攔,心裡還想,你這頭犟牛竟然敢挑戰你以後的老大,真是自找苦吃呀。
趙楷見李奇竟然不提自己,心裡老大不悅了,輕輕咳了一聲。
李奇聽得一怔,心中登時是叫苦不迭,暗道,我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把王子給忘了,真是罪該萬死。忙道:“種公,其實今日除了岳飛以外,還有一位青年才俊想跟你學習。”
种師道哦了一聲,道:“不知那人是誰?”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趙楷。
趙楷忙道:“種公,正是小王。”
种師道大驚失色,愣道:“是殿下?”
趙楷微笑道:“不知種公可願收我爲徒?”
“豈敢,豈敢。”种師道面露爲難之色,如今趙楷在朝中風頭正勁,隱隱有超過太子的意思,弄不好這就是帝師呀,但這問題是,帝師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其中也牽扯到許多複雜的關係。
李奇笑道:“殿下他向來就十分崇拜種公,還請種公答應殿下。”
“老夫何德何能,如何能做殿下的師父。”
趙楷道:“種公過謙了,種公當年率領西北軍屢屢大敗西夏,爲我大宋奪回不少城池,楷心中敬佩不已,還請種公答應楷。”
“這---。”
种師道面露爲難之色,他知道趙楷和王黼走的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你要他面對數百萬敵軍。他或許還能一笑置之,但是你讓他面對王黼、蔡京這等權臣,他心裡還真的有些害怕,這都是血一般的教訓。不禁瞥向李奇,後者稍稍點了下頭。他這才點頭道:“殿下言重了,殿下願跟種某學習,那是種某的福氣,種某豈會拒絕。”
他還是不敢直接收趙楷爲徒。
趙楷作揖道:“多謝種公。”
种師道趕緊回禮。
李奇長出一口氣,道:“殿下,種公。我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趙楷笑道:“李奇,你身爲侍衛步和侍衛馬的統領,何不也來跟種公學習。”
日。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啊,老子現在忙的自己的名字都快忘記了,哪有空學這些,況且,要是我學會了,還有你們什麼事呀。李奇呵呵道:“我倒也想呀。只是種公嫌我資質平庸,看不上我呀。”
种師道搖搖頭道:“老夫可從未這麼說,你若能來,老夫可是求之不得。”
“啊?”
李奇鬱悶的望着种師道。
种師道哈哈道:“好啦。老夫知你如今是貴人事多,就不留你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李奇哪裡還敢多言,趕緊告辭。狼狽的逃了出去,隱隱聽得後面傳來一陣陣無良的笑聲。
出了體育院,李奇原本是準備去辦公室瞧瞧蔡京在不在。將趙楷這事跟蔡京說一聲,但是途中路過季紅奴的辦公室時,他又想去與那小妮子打聲招呼,於是進到了別院裡。
來到門前,他敲了幾下門。
“誰?”
裡面傳來一個天籟之音。
是她?對呀,我來了這麼久,還沒有跟她打過照面。李奇微微一愣,笑道:“封娘子,是我,李奇。”
裡面一陣沉默。
靠!不會這麼絕吧,連門都不開。李奇有些犯楞了,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片刻,門忽然開了,映入眼簾是一張絕色面孔,只見封宜奴身着一件華麗的紅袍,長髮順着修長、如白玉般的美頸直落在胸前,長長的睫毛,一雙丹鳳眼是顧盼生輝,雙頰嫣紅,硃脣皓齒,身材比以往更顯豐滿,誘人至極。
不得不說,豔妝下封宜奴的確非一般男人能夠抵抗的。
李師傅很自然的看呆了。
封宜奴淡淡道:“紅奴上課去了。”
李奇微微一怔,暗道,難道她也會未卜先知。但嘴上卻道:“難道來這裡就非得要找紅奴麼。”
封宜奴面無表情道:“那不知道副院長來此有何貴幹?”
暴汗!我什麼時候又得罪她呢?難道是她大姨媽來了。李奇訕訕笑道:“難道你不是應該先請我進去坐坐嗎?”
封宜奴猶豫了一下,讓開一條道來。
李奇揣着一顆忐忑的心走了進來,左右張望了一下,道:“嗯,女人的辦公室就是乾淨些。”
李奇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反應,轉頭一看,只見封宜奴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訕訕道:“封娘子,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請我坐下,然後再給我倒杯茶。”
封宜奴道:“請坐,請自便。”
“呃...。”
李奇臉皮也不是紙糊的,堂而皇之的坐在季紅奴的位子上,呵呵道:“夠隨便,我喜歡。”
封宜奴黛眉輕皺道:“還請副院長自重。”
“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誇你這種招待客人的方式真是讓我有家的感覺。”李奇呵呵一笑,誇道:“嘖嘖,封娘子,你今日的打扮真是明豔動人,漂亮極了。”
“過獎了。”
李奇忽然皺眉道:“不過---。”
封宜奴緊張道:“不過甚麼?”
看來容貌還真是女人的死穴。李奇搖搖頭道:“不過封娘子要是天天如此裝扮,恐怕我這學院就開不下去了。”
“此話何意?”
李奇嘆道:“要是你天天如此,歐陽澈那些人哪裡還會有心思上課,肯定整天都往這藝術院裡面鑽,唉,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好怪他們呀,真是讓我左右爲難呀。”
封宜奴見他繞了這麼一個大彎,就是爲了誇自己長的漂亮,芳心暗喜,嘴角扯動了一下,忍着笑道:“我今日教學生們妝容,故此纔會打扮成這樣。難道副院長就是爲了此事而來?”
“這只是其一,我方纔剛一進門,就聽人說我們學院來了一位仙女,便想過來瞅瞅,沒有想到是封娘子,這稱呼倒也貼切。其次---。”
說到這裡,李奇頓了頓,才道:“我就是想來問下,不知女施主的九陰白骨爪練到第幾層了。”
封宜奴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隨即一本正經道:“略有小成,雖說還不能取人項上頭顱,但是要抓花人臉,那還是輕而易舉。”
她說着雙手倏然變成爪形,長長的指甲,散發着陣陣寒氣。
李奇趕緊用雙手護住臉,驚恐道:“你千萬別亂來呀,老衲可是靠這張臉去化緣的。其實---其實老衲就是想來看看女施主的故事寫的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