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沒有猜錯,今日這才只是一個開始,接連兩天,前來道賀的人兀自是絡繹不絕。沒有辦法,白府只好連着擺下三天宴席,這才了事,但也弄得白府上下個個都是疲憊不堪。
連續忙碌數天的李奇,今夜終於可以好好的喘口氣了,雖然心中愁緒萬千,但疲憊過度的他躺在牀上不久,便沉沉睡去了,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牀後,他便急忙忙的去到了季紅奴的屋內,看兒子和老婆。
但見見房內全部是女人,白夫人、季紅奴、秦夫人、耶律骨欲、還有季紅奴的兩位嬸嬸。
原來季紅奴是不放心讓外人帶李正熙,堅持要自己帶,可她也是第一次當母親,沒有什麼經驗,幸好有她的兩位嬸嬸和白夫人在,另外,無所事事的秦夫人、耶律骨欲也自告奮勇,要幫着一起帶。
李奇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女兒國了,又望了眼秦夫人懷中的李正熙,暗笑,好小子,你還真是有福氣呀,一出生就被這些大美女又親又抱的,嘖嘖,爲父真是羨慕的緊啊!
白夫人笑道:“你起來了呀!”
李奇尷尬的點點頭,道:“怎麼沒有人叫醒我?”
白夫人道:“是我吩咐人不要去叫你的,這幾日你夠忙的,如今你可不僅僅是一家之主,而且還肩負重擔,可不能把自己給累壞了。”
季紅奴點點頭道:“是啊!大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正熙由我們來照顧就可以了。”
李奇走了過去,坐在牀邊,握住季紅奴的小手,見她還沉浸在幸福當中,笑着點了點頭。
秦夫人似乎特別喜歡李正熙,目光中充滿了憐愛的目光。道:“李奇,你兒子還真是可愛,太逗人喜歡了。”
李奇得意洋洋道:“那是必須的,也不看誰生的,紅奴,你說是不?”
季紅奴聽他自買自賣,不禁臉上一紅,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甜甜一笑。依偎在李奇懷裡。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抱着李正熙走了過來,道:“你這當爹的要不要抱下。”
“當然要。”李奇立刻點點頭,伸手抱過兒子,見兒子雙眼微眯,一副似睡非睡的表情,十分可愛,嘻嘻道:“兒子,叫爹爹。叫爹爹。”
白夫人白了他一眼,道:“這纔多大,怎會叫爹爹。”
“哇---!”
李奇剛剛接過手,纔不到一會兒。方纔還閉着眼的李正熙,突然大哭了起來,聲音十分洪亮。
“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李奇面色一僵,哄了一會兒。見一點效果都沒有,鬱悶道:“兒子,麻煩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再哭行不。”
李正熙絲毫不給他半分面子,越哭越兇,但雙眼兀自是閉着的。
李奇茫然的望着衆人道:“是不是餓了?”
耶律骨欲道:“這纔剛剛喂完奶,哪有這麼快就餓了。”
“那---那這是怎麼回事?”李奇也是第一次當爹,沒有任何經驗,手忙腳亂道:“兒子,別哭,別哭,爹爹將來給你做很多好吃的---求你了,別哭了。”
這李正熙或許是第一個不受李奇美食攻勢的人,兀自使勁的哭,還越哭越兇。
秦夫人瞧李正熙哭的那麼悽慘,心中不落忍啊,又趕緊走了過來,道:“還是我來抱吧。”
李奇最後的殺手鐗都用出來了,見兀自沒有半點效果,頗覺無奈的點點頭,小心翼翼將李正熙送到秦夫人懷裡。
奇怪的事發生了,秦夫人剛剛一接手,李正熙立刻停止哭啼。
神馬情況?李奇登時露出了一臉彷徨。
白夫人微微笑道:“幸虧有三娘在,否則這小傢伙非得把紅奴累壞去不可。”
李奇哦了一聲,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夫人道:“說來奇怪,從昨日開始,除了紅奴和三娘以外,其餘人一抱在手裡,正熙就哭個不停,老身也奈何不了啊。”
李奇啊了一聲,道:“還有這事?”
季紅奴嗯了一聲,嘻嘻道:“是啊!正熙可喜歡夫人了。”
不會吧,這麼小就這麼色了,長大了還得了。李奇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抱頭痛哭。
白夫人又笑道:“三娘。”
秦夫人抱着李正熙坐到一旁,全全神貫注的與李正熙交流,似乎並沒有聽見。
白夫人與李奇面面相覷,均是笑着直搖頭。
白夫人又提高聲音喊道:“三娘。”
秦夫人微微一怔,轉過頭來,道:“姨,你是在叫我麼?”
白夫人哭笑着點點頭,又正兒八經道:“三娘,既然你這喜歡小孩,何不再選一位如意郎君嫁了,到時你想生多少都行。”
哇!這位丈母孃還真是一位猛人,敢說的這麼直白,真是厲害啊!李奇暗自偷笑兩聲,帶着一絲狡黠的意味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當即一愣,只見她那張俏媚的臉龐開始泛紅,片刻,便紅了一個通透,求饒道:“姨,這不是在說正熙嗎,你怎麼又往我身上扯了。”
白夫人一本正經道:“姨也只是有感而言,是你父母也常常在我面前提起這事,否則,我倒也不會開這口,你若是有意的話,我倒是願意做這媒婆,幫你物色物色。”
王仲陵和白時中可是一對老友,兩家的關係也是非常密切,沒有什麼事說不得的。那王夫人也爲了這個女人操盡了心,時常跑到白夫人這裡倒苦水,白夫人也覺得秦夫人這麼大好的年華,而且各方面都這麼優秀,孤身一人,實在是可惜了,故此也希望秦夫人能夠再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秦夫人雖然生性比較自我,不怕與她爹孃剛正面,但是面對這位白夫人,她卻有着幾分害怕。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蓋因這白夫人實在是太聰明瞭,一眼就能瞧穿她的心思。
李奇嘿嘿一笑,拱火道:“夫人,你若有這心思,我李奇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上天入地,也一定爲了你尋得一位如意郎君。”
白夫人黛眉一皺。沉聲道:“你又來瞎摻合什麼,真是越添越亂。”
“丈母孃勿怪,我就一番好意而已。”李奇訕訕一笑,不敢再多言。
秦夫人心中是叫苦不迭,無奈的搖搖頭道:“白姨的好意,三娘心領,只是三娘實在是沒有這心思了。”
白夫人見她回絕的恁地果斷,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輕輕一嘆。頗覺惋惜。
季紅奴見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忙解圍道:“夫人,既然正熙這麼喜歡你,你也喜歡正熙。何不認正熙爲義子。”
秦夫人一聽,眼中閃過一抹光彩,似乎對着提議十分有興趣,不禁又望向李奇。
李奇立刻道:“你望着我幹什麼。婦唱夫隨,況且多一個人疼我兒子,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秦夫人得到了李奇的批准。立刻點點頭道:“好啊!”
白夫人冷不防道:“如此一來,三娘,你恐怕就更加不會另嫁他人了。”
“白姨---!”
“好好好,老身不說了,你們這些小輩縱使嫌我們這些老人囉嗦,可到頭來後悔的只會是你們自己。”
李奇立刻表露自己的忠心,道:“丈母孃,這話你可是以偏概全了,小婿歷來就喜歡與丈母孃說話,從來沒有嫌過丈母孃囉嗦。”
白夫人翻着白眼,道:“你就免了,你那是早有預謀,用心不軌,專門來套我的話,我倒是嫌你囉嗦了。”
暴汗!這未免也忒傷自尊了。李奇哪裡不知道她還是惦記着當初扳倒王黼一事,傻笑不語。
其餘人看到李奇吃癟的表情,紛紛低頭偷笑起來。
“啊---!”
秦夫人忽然驚叫一聲。
李奇心中一緊,問道:“夫人,怎麼呢?是不是正熙他---。”
秦夫人一跺腳,臉上飄來一層紅暈,習慣性的說道:“都---都怪你。”
“怪我?”
李奇驚訝的指着自己道,眼中一片茫然。
秦夫人似乎有什麼難以啓齒的,急忙忙的起身來,走到牀邊,道:“紅奴,你先抱會。”
季紅奴茫然的點了下頭,接過小正熙來。
李奇的目光那可是相當毒辣,一眼就瞄到了秦夫人左胸前有塊溼跡,奇峰突起,春光乍泄,登時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聲來,低聲道:“媽呀,這還真是是娘便有奶呀!這聲乾孃叫的太精髓了。”表情相當誇張。
秦夫人聽得清清楚楚,臉紅的都快滴出水來了,一手當真胸前,羞怒交加,道:“你---你還敢說,這---這都是讓你給教壞了。”
這本來是很常有的事,苦於有李奇這個大男人在,故此變得十分微妙了。而秦夫人何曾遇過這等尷尬的事情,而且她臉皮又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夫人,你講點道理好不,我這幾天一直忙的天昏地暗,連見兒子一面都難,再說,我又沒有做過這事,想教也教不來。”李奇翻着白眼道,心裡卻想,誰叫你長的那麼豐滿,張嘴便能碰到。
“你---。”
秦夫人氣的快瘋了。
李奇見秦夫人已經快崩潰,又見白夫人也在,趕緊見好就收,強忍着笑意,搖搖手道:“不說,不說了。”心道,兒子,你丫真是太生猛了,連秦夫人的便宜都敢佔,老子佩服你啊。
季紅奴也反應了過來,想笑又不好笑,憋着痛苦呀,只道:“看來正熙是餓了。”
白夫人雖然只看到秦夫人的背面,但是從李奇小兩口的表情也猜出了緣由,微微瞪了李奇一眼,又道:“三娘,我帶你先去七娘房裡處理下吧。”
秦夫人羞得哪裡還說得出話,支支吾吾幾聲,便落荒而逃。
她們二人前腳剛剛離開房門,李奇立刻頭摸着兒子的臉,開心的笑道:“兒子,你真是太給爹爹漲臉了。”
季紅奴羞澀道:“大哥,你說什麼呢,莫要教壞兒子了。”
“是是是,夫人教訓的是。”
話說如此,李奇兀自笑個不停,突然咦了一聲,道:“正熙脖子上掛着什麼?”說話間,他從兒子脖子上拉出一根紅線來,發現兒子脖子上掛着竟然是一塊玉佩。
李奇望着那玉佩,雙眼猛地一睜,道:“這---這---。”
季紅奴解釋道:“哦,這是封姐姐那日送給正熙的。”
李奇望着手中的玉佩,怔怔不語。原來這塊玉佩正是李奇的那塊祖傳玉佛,當初他用這玉佛換酒,哪知後來又落到了封宜奴手中,可是沒有想到轉來轉去,竟然又回到了他兒子手中,此真乃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就在此時,外面下人突然來報,道:“姑爺,種老將軍和趙小相公夫婦來了。”
清照姐姐!李奇雙目一睜,道:“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