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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本來自己就是盜版他人的詩詞,李重其實眼光很銳利,一眼就看出來裡邊有問題;只是蘇錦的身份太逆天,即便不信也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而蘇錦也不想在這上面多過糾纏,難道還要留下來跟她們賭咒發誓裝模作樣的探討一番不成?
四天後,蘇記的T臺秀完美收官,廬州城的商家們都偃旗息鼓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既沒有再來鬧事,也不見暗地裡使壞水,這倒教蘇錦有些感覺空落落的不舒服,難道這大宋社會當真這般和諧不成?
但蘇錦顧不上這些,成衣鋪趙大掌櫃已經招來了十幾名裁縫大師傅和不少學徒,而布莊旁邊的門臉也租下來緊張的裝修改造一番,過不了兩三天就要開業,裡邊的倉庫已經和布莊打通一起,只待將騰空的屋子鋪上幹松木板,再製作十數排貨架等待張大掌櫃進貨歸來。
成衣鋪內的衣衫也陸陸續續的完成了幾十件,小學徒們滿城穿梭送衣收錢忙的不亦樂乎,穿上新衣服的百姓們邁着方步在城中穿梭,神色中一種睥睨天下之勢,傳言說很多人因爲穿着歡喜,睡覺都捨不得脫下,但因爲是傳言,可信度倒不必深究;這從側面上也反應出蘇記高檔衣衫的樣式和做工是一等一的。
蘇錦還安排了幾名說話辦事靠譜的夥計去滄州、嵩山各地重金聘請武林高手回來,蘇錦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是否有那種高來高去的絕世高手,他記憶中只知道河北滄州是武術之鄉,而嵩山蘇錦則是想當然的認爲少林寺在哪兒,當地定然藏龍臥虎。
張老掌櫃說曾有人暗地裡在蘇家倉庫放火,給蘇記造成很大的損失,所以蘇錦將這件事時時記在心中,剛何況宅子裡還有大批的錢財,宅中護院雖有幾名,但都只是身強力壯的男僕,除了身高體壯之外並無拳腳功夫,蘇錦自然不能將身家壓在他們身上。
……
四天時間,蘇記不僅在廬州城中名聲漸隆,蘇家小官人的兩首詞也風靡各大青樓,蘇錦在和豐樓所作的那首《水龍吟》不知怎麼被傳了出去,於是藉着端午前後人們的閒暇消遣時間的增多而在大街小巷傳唱開來,傳唱度漸有超過柳三變的《雨霖鈴》和晏同叔的《臨江仙》之勢,蘇小官人的才名也漸漸在人們的心中紮下根來。
蘇錦悶頭忙活幾天,對此毫不知情,小穗兒告訴他這件事,蘇錦還搖頭不信,直到有一天在《同福酒樓》吃飯,聽見同樓層的包廂內充斥着自己盜版的詞牌小曲,這才羞愧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讓蘇錦納悶的是,代表廬州文壇盛世的《落花》詩社的召集人,遲遲沒有發來邀請,進不得這個詩社便表明還是圈外人,只有參加了詩社之人才能爲主流所認可,否則即便名氣再響亮,也只是個非主流而已。
蘇錦對於主流非主流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高端市場的開發,蘇記將來很大一部分利潤的來源還需城中高端市場的支撐;對於《落花》詩社的不聞不問,蘇錦也無可奈何。
相對於其他人的冷淡,《和豐樓》女東家晏碧雲倒是派人送來兩次邀請信,說李公子自知那日唐突,特來邀請蘇錦再次赴宴,當面賠罪。
蘇錦正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去跟這些人磨牙,於是兩次全部拒絕,只是在回信中寫道:些許小事無足輕重,若李公子不能釋懷,便告訴他本人早已原諒他了,家中事務實在繁忙,分身無術。
饒是晏碧雲好涵養、好.性情,也被蘇錦氣的夠嗆,回信被撕得粉碎遍地拋灑,小嫺兒從未見過晏碧雲如此失態,晏碧雲可從來沒這樣過,被一個少年氣成這樣可是破天荒之事。
小嫺兒決定親自出馬,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蘇家小子一番,替小姐出出氣。
於是端午節後第三天,蘇錦正在指揮夥計們打掃新裝修好的成衣店分號的時候,小嫺兒氣勢洶洶的坐着車趕到了蘇記布莊前,將蘇錦堵了個正着。
蘇錦正指揮着一幫子夥計在成衣鋪分號的門楣懸掛匾額,“高一點,低一點”的正吵嚷間,小嫺兒掐着腰蹦下車來。
“蘇錦在哪?給我出來。”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頭就是與衆不同,身上帶着一股貌似威嚴的東西。
蘇錦一眼看見小嫺兒便知道禍事上門了,這丫頭打一開始便不待見自己,那晚自己耍小聰明佔晏碧雲便宜,這丫頭當時的眼光跟雌老虎差不多,幾乎要吃了自己。
“這不是小嫺兒姑娘麼?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光臨敝店也不打個招呼,有什麼事派人傳個話不就得了麼?”蘇錦笑眯眯的迎上前去。
“少來這一套!”小嫺兒絲毫不因爲蘇錦的套近乎而放棄立場。
“吆喝!哪裡來的小娘子,怎地如此刁蠻。”夥計們不幹了,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識擡舉的女子。
“我說小娘子,咱們少東家笑臉相迎,怎地卻是熱臉貼了冷……冷……”一名小夥計話說了一半,猛然驚覺這“屁股”二字萬萬不能說出口,生生的吞進肚去。
衆人聞絃歌知雅意,哪有猜不出這兩個字的,轟然大笑起來。
小嫺兒氣的柳眉倒豎,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般羞辱,這幫人差點連自己的小腚腚都說出來,真是羞煞人也,一腔怒火全部發泄道蘇錦身上來:“好你個蘇錦,縱容家中夥計欺負我,今天我要一把火燒了你這鳥鋪子,叫你縱容這幫人嘴巴不乾淨。”
說罷拎着小裙子便往裡衝,蘇錦大翻白眼,老子躺着中槍有沒有,從頭到尾我都是笑臉相迎,這幫傢伙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我能攔得住麼?
眼見小嫺兒雌老虎般的往鋪子裡衝,衆人都是男子,也不能伸手阻攔,一個個幹瞪着眼張着嘴巴傻傻的看,蘇錦急的直跺腳,這小娘子發起飆來,萬一真的幹出什麼事來,那可就有大麻煩了;說起來自己和她家女主子還稱得上是熟人,這麼一搞晏碧雲那裡可就無法交代了。
蘇錦忙喊:“哎哎,小嫺兒姑娘,且聽我一言。”
小嫺兒咬牙往裡衝,理也不理蘇錦,蘇錦忙朝門邊上的小夥計喊:“攔着點啊,你們攔着點。”
小夥計們非但沒阻攔,反倒閃得比兔子還快,氣的蘇錦大罵。
眼見小嫺兒便要闖進店中,門口人影一晃,一個嬌俏的身影叉腰而立攔在小嫺兒面前,小嫺兒躲避不及差點撞在那人的身上;她還以爲攔住自己的是個小夥計,這一下又羞又急,伸爪子便撓過去。
“撒什麼潑呢?要撒潑回家撒去,外邊可沒人慣着你。”那人敏捷的躲開呼呼而至的一爪,同時口中清脆的叫道。
蘇錦心中一喜,小穗兒關鍵時刻給力,這裡能攔住小嫺兒的也只有小穗兒了,但是剛激動了沒一秒鐘,馬上又心頭大駭。
小穗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這一下針尖對麥芒,可有好戲看了,眼見周圍圍觀百姓越來越多,紛紛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傳入耳中的話也越來越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