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錦醒來,懷中已經空空如也,蘇錦趕緊穿好衣服彎腰走出洞外,只見野利端雲正背對自己坐在篝火邊忙活着什麼。
聽到動靜,野利端雲扭頭看來,見到蘇錦臉上閃過一絲緋紅的羞澀。
“野利小姐好些了麼?去躺着吧,別累壞了。”蘇錦笑道,走出幾步站直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昨晚睡覺姿勢怪異,這洞穴只有半人高,窩在裡邊身子都快僵硬了。
野利端雲嗔道:“誰像你,懶蟲一個,我一早便起來了,你瞧,趁着你熟睡的功夫,我都出去射了只野兔呢。”
蘇錦往她手上看去,果見一隻剝了皮的野兔正被野利端雲用一柄小彎刀開膛破肚,旁邊放着一隻樹杈,想是要叉在火上燒烤。
“厲害!”蘇錦高挑大指。
“這算什麼,雪後抓兔子最是合適,順着腳印追便是,逼急了它們會一頭扎進雪裡不動,你只需要挖出來便是。”野利端雲有些小得意。
蘇錦笑道:“不愧是草原上長大的人,叫我抓兔子,恐怕要被兔子戲弄死;不過你身子虛弱,還是多歇息的好,他們人呢?怎地一個都沒見了?”
野利端雲道:“你睡的香甜,怎會知道?早上昨天你吩咐去探路的人回來了一個,他們尋到了驛站,但前來救援的人陷在離此十里地的一處雪窪裡,他們都去幫忙了。”
蘇錦大喜道:“這可好了,可算是能脫困了,這雪下了一夜,看看這厚度,都快有大半尺深,要是尋不到驛站,咱們可要在此困上幾日了。”
野利端雲扭過頭去,臉色似乎有些暗淡,低低的道:“那也沒什麼不好。”
蘇錦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野利端雲道:“沒什麼,趕緊洗漱洗漱,我……我來幫你束髮吧。”
蘇錦笑道:“那如何敢當。”嘴上如此說,卻在篝火旁的銅壺中倒了熱水洗漱,然後大刺刺的往野利端雲身前一坐。
野利端雲將野兔放在火中燒烤,洗淨雙手,拿起隨身的木梳怔了怔輕輕的幫蘇錦打理起來。
野利端雲小手的觸摸,以及身後傳來的她細細的喘息聲和身上的幽香,突然間讓蘇錦心跳加速,雪後的清晨萬籟俱寂,兩人都不說話,相互間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蘇錦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赤身相擁的情形,鼻息變得粗重起來。
野利端雲看着蘇錦的側臉,心中涌起無限的柔情,昨夜自己和此人肌膚相親相擁了一夜,黎明時分的時候她在蘇錦的懷中醒來,渾身香汗淋漓,兩人肌膚相貼之處都汗津津的,風寒之症被這一夜的香豔擁抱驅趕的七七八八。
雖然很是覺得羞人答答,但野利端雲怎麼也不願離開這火炭般的懷抱,她十八年的人生找你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子有如此密切的接觸,而這男子並不讓她討厭,如果換做別人,哪怕是爲了救自己的命不得不如此,野利端雲也會寧願死也不願將自己的清白玷污。
哪怕是大夏的皇帝李元昊,曾經不止一次的對自己示愛,甚至許諾將自己立爲皇后,野利端雲也從不假以辭色;野利端雲厭惡李元昊的無恥,自己的姑母野利端雲是他的妻子,而他居然還打自己的主意,但野利端雲也知道,被李元昊看上的女子基本上難以逃脫他的魔爪,以前還有野利部落的兩座大靠山,元昊會有所忌憚,而如今,野利部落只剩下孤兒寡婦,自己雖然以死相逼暫時逃脫魔爪,但不久之後的某天,自己難免會落入李元昊之手。
野利端雲多麼急切的希望能有個靠山能有個人來保護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在會州的時候,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蘇錦便給了她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這個人的膽子簡直上天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渭州之戰中正是此人擊敗了李元昊,野利端雲的心中自然而然的將他視爲能夠和李元昊抗衡的人物。
野利端雲當然明白自己不該對南人有這樣的感情,當李阿狸不顧一切的愛上蘇錦的時候,野利端雲感到心中不是滋味,表面上看自己的是個風風火火的潑辣性格,但實際上,阿狸比自己大膽的多也勇敢的多,北上的一段路途中,阿狸和蘇錦好的蜜裡調油,野利端雲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當蘇錦離去之後,看到李阿狸失魂落魄的摸樣,野利端雲甚至有些快意。
但很快,野利端雲便自己也嚐到了這種煎熬的滋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壞壞的男子已經在自己的心裡紮下了根。
野利端雲只能掩飾住這份感情,不僅是蘇錦是南人,並且有了妻妾,也不僅是因爲阿狸喜歡,而是她要頂起野利部落的一片天,根本不能陷入情網之中不能自拔;姑母跟她私下裡說過:野利部落的未來便在兩個女人手中,一個是她自己,一個便是野利端雲了。
姑母的責任是保住皇后之位,儘量不在這樣艱難的時候被沒藏氏取而代之,而且要保證太子李寧令哥的地位不動搖,這兩個人不倒,便是野利部落得以重振的機會;而野利端雲自己的責任則是盡心盡力輔佐幼小的堂弟野利尚均,按照姑母的指示和蘇錦進行秘密交易,在最困難的時候讓李元昊的魔爪不敢伸向野利部落,苦苦支撐幾年,野利部落的下一代長大成人之後,李元昊便不敢輕易的對野利部落起覬覦之心了。
可是命運總是教人無可琢磨,自己去秦州見蘇錦,只有野利端雲自己明白,在路上自己的心情有多麼的迫切;秦州蘇府中住了一日,對野利端雲的打擊是巨大的,蘇錦的夫人晏碧雲溫婉端莊魅力四射,幾位妻妾也是個個美豔無比,蘇錦還喜得麟兒,這一切都在提醒野利端雲,自己的夢只能壓抑在心底。
當蘇錦要和她一起巡查路線的時候,野利端雲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失態,千萬不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所以前幾日路上,兩人雖然並騎而行,但言語之間相持於禮,從不涉及其他。
若非天降大雪,若非自己忽然被風寒所侵襲病倒,蘇錦又怎會以口度水,又怎會和自己裸.身相擁,自己的清白之軀已經被這個男子看了個遍,摸了個遍,將自己壓抑住的情感瞬間點燃,自己又怎麼能夠再裝作若無其事?
……
“野利小姐,你怎麼了?”蘇錦輕輕的話語將野利端雲從奔騰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野利端雲一怔,發現蘇錦正扭頭擔憂的看着自己。
“你怎麼了?”蘇錦重複道,轉身伸手過來探野利端雲的額頭是否又在發燒。
野利端雲心裡爆發出一聲吶喊:管他將來如何?我不願再委屈自己了。
在蘇錦的手臂探過來的一剎那,野利端雲縱身上前抱住了蘇錦的脖子,蘇錦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兩片噴香柔軟的嘴脣已經吻上了自己的嘴。
蘇錦大腦一片空白心道:靠,被逆襲了!只覺得一條小舌頭像只笨拙的小蛇使勁往自己嘴脣裡鑽,蘇錦雖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下意識的張口擒住那條亂蹦躂的舌頭,將它緊緊吸住。
兩人相擁親吻糾纏,蘇錦被弄得心浮氣躁,猛然間發現野利端雲正在撕扯自己的衣服,蘇錦忙道:“不可不可,你還生病呢,着涼了不好。”
野利端雲站起身來,伸手取下頭上的錦毛帽,將束髮的髮帶只一扯,烏雲般的秀髮便瀑布般灑了下來,與此同時,手指輕捻,解開身上的衣服,在蘇錦目瞪口呆之中脫得一絲不掛,完美挺茁的身體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中。
雪後的嚴寒,讓野利端雲不由自主的抱緊雙臂,掩蓋住半幅酥胸,但越是如此,越是露出半點紅豆,惹人血脈噴張。
蘇錦鼻血差點噴了出來,野利端雲傲人的身材,曼妙的誘惑力足以秒殺一切理智,蘇錦大叫一聲:“是你惹我的。”
野利端雲挑戰似的道:“那又如何?你吃了我麼?”
蘇錦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彎腰鑽入洞中,嘴巴熟練的叼住她胸前凸點,口中含糊不清的道:“看爺不收拾你。”
洞外大地蒼茫一片,荒原上一望無際的鋪滿厚厚的白雪,萬籟俱寂中,一聲不知是快樂還是痛苦的喊叫聲劃破荒野,外邊雖然風雪已停,但雪下的一處野狼洞穴中,一場暴風驟雨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