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並沒有打算勸說蔡攸,因爲從蔡攸那冰冷的眼神中,即便你勸了,蔡攸也一定不會聽進去的,所以武松很順從的擋在還在低着頭輕輕抽泣的蘇雪面前。
站在蔡攸正面的兩個青衣小廝先難,一左一右,兩面開攻,兩隻拳頭帶着勁風朝着蔡攸打來,這兩拳在一般人看來,着實是又又狠,而在蔡攸看來,卻比蝸牛還要慢。
此時的蔡攸,已經今非昔比,自從在空明寺修煉下山後,蔡攸便一通而百通,以前比較生硬的拳術,此時也得心應手,只見蔡攸左手擊出一拳,又順勢朝着右邊來個側踢,只是剎那間,那兩個青衣小廝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直直砸在櫃檯之上,而櫃檯也承受不了這巨大的衝擊,當下就裂成兩半。
而站在蔡攸後面的兩個青衣小廝看到同伴連蔡攸一招都接不住,當下便暗中交換眼色,打算來個突然襲擊。
當下就見二人高舉着棍棒,一個跳步,朝着蔡攸的後腦勺襲去,後腦勺乃是人的要害部位,如果被兩根棍棒一起打中,後果可想而知。
而武松卻是心中大駭,正欲出手相救,卻見蔡攸已然動。
蔡攸就好象後面也長了眼睛似的,對棍棒襲來的位置拿捏得十分準確,這當然得益於蔡攸高人一等的聽力。
蔡攸暗自吐一口真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着胳膊一擋,而那兩根棍棒當下就打在蔡攸的胳膊之上。
那兩個青衣小廝心中暗自高興,他們各自都是用盡大氣力,料想蔡攸的手臂必斷無疑,卻不想但棍棒碰到蔡攸的胳膊後,如撞到鐵板上一般,當下便有一股強大地反彈力朝着兩人襲來,兩人是躲閃不及,直直被震飛出去,摔倒了藥店外面。
“媽的!都是一羣酒囊飯袋,四個人還打不過一個人!”夥計破口大罵一聲,捋起衣袖,便欲親自上陣。
只見夥計擺好架勢。變掌爲爪。使出一招虎掏心。這個夥計地動作明顯比剛地青衣小廝利索多了。
而此時武松卻不再有上前相助地念頭了。從剛地幾個回合。武松已經看出。此刻地蔡攸已經變了。他不再是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地書生。而變成了一個真正地高手。
至於蔡攸地轉變。武松亦是惑不解。不過他自然不會去探尋究竟。因爲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對於夥計地這招虎掏心。蔡攸根本不當一回事。直接伸出右手一抓。就把夥計地‘虎爪’捏在手中。夥計與蔡攸實力地差距絕不是一星半點。說白了。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乎?
蔡攸微笑得看着夥計。漸漸加大手上地力道。而夥計地臉色也隨着蔡攸手上力道地變化而變化。先是變紅。再是變白。後已經變成豬肝之色。
“爺。爺!些鬆開手。是小地錯了!小地萬不該冒犯爺地虎威!”夥計手上吃痛。不禁呲牙咧嘴地連聲討饒。
青芝堂地前堂和後堂只隔着一條簾,而此時,簾後面正有一道目光冷的注視着場中地局勢,當裡面的人看清蔡攸地面孔時,當下便輕咦一聲。
蔡攸不屑的哼一聲,提起右腳便朝着夥計的肚踹去,順勢將手上一鬆,夥計便又重重的撞在了藥櫃之上,接着又有幾個藥箱被震得跌落下來,裡面的藥材自然又撒在夥計可憐的腦袋上。
夥計捂着肚,頭抵着地面,不停的吸着冷氣,可見蔡攸那一腳的威力,過了好大一會兒,夥計顫顫巍巍的支起上身,咬着牙斷斷續續說道:“你,你真是吃了雄心豹膽,你可知道這裡是誰家的藥店!”
蔡攸哼道:“難不成是天王老開的!”
那夥計慘笑道:“你說對了,這裡是‘合武堂’六爺的地盤,而六爺便是這裡的天王老!你就等着瞧吧,讓六爺看見,定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這個樣,我很不喜歡!”
蔡攸雙眼微眯,一步一步朝着夥計走去,而藥店中的其餘夥計都被蔡攸剛的手段震懾住了,個個都是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有所行動。
“這位公,請手下留情!”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大叫,蔡攸停住腳步,扭頭一看,現一個黑臉大漢從藥店後堂走了出來。
黑臉大漢身材魁梧,面相粗曠,腰間別着兩柄明晃晃的鐵斧,倒是與那黑旋風李逵長得十分相像。
夥計一看見黑臉大漢,便兩眼冒光,連滾帶爬的來到黑臉大漢身旁,指着蔡攸說道:“太北大哥,就是這個人,來踢六爺的場!您可得爲弟兄們做主啊,不然的話,今天可就丟了咱們六爺的
”
着,夥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還估計把紅腫的左臉露給黑臉大漢看,希望黑臉大漢能替他出頭。
而黑臉大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走到蔡攸面前,拱手說道:“這位公,我家六爺有請!”
原本蔡攸已經做好再戰一場的準備,卻不想竟是這樣,而夥計也是一臉茫然,六爺怎麼會邀請一個踢了自己場的人呢?
蔡攸稍稍平復一下心情,定定說道:“這位好漢,請你轉告你家六爺,在下不過只是一個過路之人,看到路有不平,這拔刀相助,所以還是不要見面了!”
黑臉大漢先是一愣,隨即又道:“公,我家六爺說一定要請您到後堂一敘敘舊!”
“敘敘舊?”
蔡攸不禁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難道這個六爺我以前認識?
片刻後,蔡攸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煩勞好漢帶路!”
看到蔡攸答應了,黑臉大漢憨憨笑笑,便在前面帶路。
而此時,武松趕緊上前一步,悄聲說道:“大人,看來這夥人好像不是正道上的,提防有詐!”
蔡攸說道:“嗯,我自有分寸!你且在外面等候”,說罷,蔡攸又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蘇雪,而蘇雪剛迎上蔡攸的目光,便又不知道爲什麼又低下了頭,就好象是個做錯了事的孩一樣。
蔡攸扭過頭來,輕嘆一聲,便跟了上去。
蔡攸隨着黑臉大漢,穿過那條灰布簾,就來到後堂之中。
而蔡攸剛一進去,就見到裡面一人單膝跪地,激動說道:“六拜見少爺!”
“嗯?”
蔡攸一臉惑的看着給自己下跪的人,此人面相一般,可是穿着很是講究,一聲錦衣華緞不說,就連兩隻鞋上都點着兩隻貓眼兒,八成這位就是夥計口中的六爺了,可是他爲什麼會給我下跪呢,而且還口口聲聲的叫我少爺?
“六爺,你這是作甚,都把俺搞糊塗了!”
黑臉大漢亦是吃驚不已,趕緊上前要扶起吳六。
而吳六仍舊跪着,對着蔡攸說道:“少爺,您不記得六了嗎?我就是吳三的弟弟啊!六,以前也隨身伺候在您左右的!”
“原來是自己小廝的弟弟,難怪會叫我少爺呢!想必在我穿越之前,他已經離開蔡府了。”
蔡攸故作恍然,上前扶起吳六,嘆道:“我怎會不記得你這廝呢!只不過你前後的變化太大了,從當年的小六搖身一變,成了名震江寧的‘合武堂’六爺,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吳六激動得握着蔡攸的手說道:“這還不都是仰仗着少爺,想當年東京城犯了事,差點就丟了性命,當時就是少爺求老爺出面,救了小的一條性命,而後少爺又將貼身的腰牌交給小的,還給了小的一百兩銀。小的初來此地乍到,還時常被人欺負,一個偶然的機會,小人得知江寧的柳大人是少爺的舅舅,所以就拿着腰牌去求見柳大人,之後柳大人暗中幫了小的一把,加上小的還懂些拳腳,小的能一路順風順水,打拼出了一些名堂。”
蔡攸輕輕拍拍吳六的肩膀,說道:“嗯,不錯,不錯!沒了折了少爺我的名頭!”
吳六打個哈哈,小聲說道:“少爺,您不會怪罪小的打着您的蔡府的名聲去找柳大人幫忙吧?”
“當然不會,當時我給你那個腰牌自然有我的用意!”
蔡攸哈哈一笑,說道:“你小長了出息,我自然也有面。”
吳六心中感動,拍着胸脯說道:“小的不會忘記少爺對我的大恩大德,只要您一聲令下,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對了,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啊?”蔡攸指着黑臉大漢說道。
黑臉大漢恭敬說到:“小人叫做李太北,是六爺的貼身護衛。”
“原來也姓李,看來我還真得讓李逵見見這個李太北,長得真是太像了,而且都是用雙斧,活脫脫一對親兄弟!”蔡攸點頭一笑,心中不禁暗自想着。
“少爺,剛那個夥計冒犯了您,您看要不要小的出面處理一下?”吳六湊到蔡攸耳邊,沉聲說道。
蔡攸搖搖頭,說道:“算了,我豈會跟一個夥計一般見識!對了,你讓手下把那支百年老山參送給那個姑娘,錢我來出。”
吳六翻了翻白眼,說道:“少爺,瞧您說的!小人的東西就是您的東西,您願意拿多少就拿多少,小的哪敢跟您提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