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笨女人,傻女人!”
眼見如此,蔡攸心中焦急萬分!趕緊再次拍出兩掌,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蔡攸所拍出的掌風自是分同小可,兩個箭尖瞬間改變軌跡,但是另外一個還是徑直朝着趙雅飛去。
“嗯!”
只是剎那間,那個閃着寒光這箭尖就沒入趙雅的左臂之中,只見趙雅表情一滯,當下悶哼一聲,便直直朝着後面栽倒下去。
“公主殿下!”兩個宮女悲慼一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瘋狂的朝着趙雅奔去。
而高衙內亦是一臉的震驚,他原本以爲,蔡攸根本躲不過這致命的三箭,但是他卻沒想到,現在的蔡攸已是今非昔比,儼然成爲一個武林高手,只是輕輕一砍,便將那三支白羽箭削成兩截。令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到頭來卻射中了公主趙雅。
當下,高衙內也顧不得許多,拔腿就跑,但蔡攸現在是滿腔怒火,哪裡能讓高衙內如此輕易的就逃脫掉,當下就下了狠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惡賊,留下命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蔡攸輕輕扶.起右手,一道青光便瞬時飛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迅速穿過了高衙內的胸膛。
頓時間,高衙內身上就噴出一.片血霧,而後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蔡攸一眼,便一命嗚呼了。
這時,蔡攸馬上喚過一名宮女,讓其將自己射出的.魚腸劍取回,而後三五下就將腳踝上的精鋼套削斷。
當下,蔡攸不敢耽誤,急忙跑到趙雅身旁,輕輕將其.扶起,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趙雅原本嬌美的臉龐就變得無比憔悴,眼見如此,蔡攸不禁暗暗叫糟,焦急詢問道:“公主,你現在感覺如何?”
趙雅朦朧的看了蔡攸一眼,吃力的說道:“蔡公子,.你,你沒有受傷吧?”
“哎,這丫頭!你叫我如何說你呢!”
蔡攸輕嘆一聲,.說道:“你放心吧,我沒有事的,現在高衙內也爲此付出了代價!”接着,蔡攸便在趙雅身上檢查起傷口來,當看到傷口在趙雅的肩膀上時,蔡攸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嗯!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趙雅強自擠出一個笑容,之後便眼皮一沉,昏了過去。
“蔡公子,不好了!公主她昏過去了!”一個宮女當下就被嚇得哭了起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皇上怪罪下來,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蔡攸輕看了兩個宮女一眼,安慰說道:“你們放心吧,公主所受的只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沒什麼。。。。嗯?”
當下,蔡攸的瞳孔禁不住猛地一陣收縮起來,因爲趙雅的傷口處竟然流出了烏黑的血液!
“箭尖有毒?!不,這怎麼可能!”
蔡攸不可置信的盯着趙雅臂膀上的傷口,如果箭尖上喂毒的話,那麼就會有顏色附着在外面,可是剛纔蔡攸明明看見箭尖之上白光凜冽,哪裡有一絲喂毒的跡象?
眼見如此,宮女們更是驚慌失措,不禁顫聲說道:“蔡公子,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蔡攸沒有絲毫猶豫,當下就說道:“現在公主八成是中毒了,爲今之計,是火速回到宮中,請御醫診治!”
宮女馬上點頭說道:“蔡公子,公主的鳳攆就停在上春園外!”
蔡攸臉色肅然,沉聲說道:“那好!你們兩人趕緊將公主背上鳳攆,我去背高衙內的屍體,進宮之後也好有個交代!”
無論是蔡攸,還是兩個宮女,此時的心情皆是焦急萬分,自是不敢有所耽誤,當下就將一切整頓完畢,駕着鳳攆飛速奔向皇宮。
半個時辰後,紫菱殿中。
此刻,公主的帷帳之外,已然站立了許多人,蔡攸、蔡京、王銑、趙桓、童貫接在其中,而高俅則徑直跪在地上,兩隻胳膊不禁輕輕顫抖着。
“徐太醫現在已經進去有些時候了!爲何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呢!”
趙佶臉色陰沉着,不停的在帷帳之外來回走動,可見此時,趙佶心中亦是非常着急,畢竟受傷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最爲疼愛的公主趙雅。
這時,童貫走上前來,小心安慰道:“皇上,請自寬心,徐御醫素有神醫之稱,一項疑難雜症,他都能輕易祛除,更何況公主殿下福澤深厚,也一定會轉危爲安的!”
聽到這裡,趙佶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先是深深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後又重重哼道:“但願如此吧!”
此時,蔡攸也是心亂如麻,暗暗爲趙雅祈禱着:“趙雅啊,趙雅!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的話,叫我於心何安呢?”
站在蔡攸身前的蔡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一旁王銑的表情卻甚是微妙,有些意外,有些竊喜,至於趙桓,擔憂之色很清晰的寫在臉上,此刻,他既爲趙雅擔心,也爲蔡攸擔心。
突然間,只見帷帳翻動一下,徐太醫緩緩走了出來,而幾乎是同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了徐太醫身上,但是徐太醫臉上除了深深的疲憊之外,根本看不出一絲端倪。
當下,宋徽宗趙佶便問道:“徐愛卿,公主的傷勢如何?”
徐太醫輕輕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搖着頭緩緩的嘆了口氣,而眼見如此,蔡攸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會吧?難道真的沒救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就糟糕了!”
趙佶臉色驟變,急聲追問道:“徐愛卿,莫非公主她?”
“皇上切莫擔心,且聽老臣一言!”徐太醫雙手作揖,頗爲無奈的說道:“皇上,公主臂膀上的箭傷並無大礙,但是箭尖上的劇毒卻着實厲害的很!此毒名叫‘龍卸甲’,無色無味,神秘詭異,卻着實爲毒中王者,一旦中毒,必死無疑!老臣這一生來,也只是第二次見到!這公主殿下好端端的,怎麼會中這種奇毒呢?”
聽到這裡,趙佶皺着眉頭說道:“徐愛卿,你是否有辦法解去公主身上的毒呢?”
當下,徐太醫搖搖頭,哀嘆道:“皇上,請恕老臣無能,着實是無能爲力!老臣目前也只能先遏制住公主身上的毒素,但是卻不能驅除!”
“什麼?!竟然連徐神醫都無能爲力了!”蔡攸身體猛地一震,兩隻拳頭不禁握得咯咯作響,而大家不曾看到的是,一旁王銑的嘴角上卻流露着淡淡的笑意。
“徐愛卿!你剛纔不是說這種毒是你第二次見到嗎?那爲何還會無能爲力呢!”趙佶眼神閃爍,直直的盯着徐太醫說道。
卻不想徐太醫連連苦笑:“皇上,這話老臣先前是有說過,可是當時中這種毒的人已經一命嗚呼矣!”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徐太醫的言外之意自是明確,那便是公主已經沒得救了!
這時,蔡京走上前來,對這徐太醫說道:“徐老,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有這種毒藥,那麼豈會沒有解毒之法?”
徐太醫緩緩點點頭,說道:“太師言之有理,但是這種毒藥着實非同一般,就連煉製過程也是神秘之極,除非能知道煉製這種毒藥的原配方,才能順利解毒!”
“這好辦,只要讓下毒之人交出配方便是!”蔡京說着,便把目光瞟向了跪在地上的高俅。
趙佶立刻陰沉着臉,冷冷說道:“高俅,快些交出毒藥的配方!”
高俅當即渾身哆嗦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這,這,老臣着實不知道什麼毒藥的配方啊!”
“你還敢狡辯!”趙佶重重哼了一聲,說道:“高俅,既是高坎傷了公主,而高坎又是你的兒子,這毒藥的配方你會不知道?”
高俅趕緊爬到趙佶跟前,哭喪着臉哀求道:“皇上明察啊!老臣根本不知道那逆子何時回來的,對於逆子刺殺公主一事,更是一無所知啊?”
趙佶豈會相信,當下眉尖一挑,似笑非笑說道:“朕下過聖旨,將高坎發配關外,並讓其永遠不可入關,如果沒有你的幫助,誰人敢幫他入關!高俅,如果你交出配方,朕也許會念在舊情,對你網開一面,不然的話,休怪朕翻臉無情!”
此時,高俅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禁連連叫苦,現在他就算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了!
“皇上,老臣有下情稟報!”這時,王銑面容一整,上前說道。
趙佶擡眼輕看了王銑一眼,稍微緩和的說道:“丞相有話,直說便是!”
“遵旨!”
王銑恭敬的答應一聲,便說道:“皇上,其實這件事情,根本與高太尉無關!因爲高坎被髮配關外之時,高太尉已經與其斷絕了父子關係!”說着,王銑便暗暗給高俅使着眼色。
眼見如此,蔡攸不禁暗哼道:“好個王銑老兒,作惡的是你,當好人的也是你,你可真是個不吃虧的主兒!哼!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你好好清算一下!”雖然當時高衙內並沒有向蔡攸說出幕後主使人,但是蔡攸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除了王銑父子以外,還能有誰呢?
高俅原本就是心思機敏之人,當下便會意,趕緊說道:“皇上,老臣剛纔一時心急,差點忘記了!老臣早已經與那逆子斷絕了父子關係,至於高坎何時回的京,還有那‘龍卸甲’的配方,老臣真的是一無所知啊!”
聽到這裡,趙佶也是毫無辦法,當下一甩衣袖,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再做聲,而蔡攸亦是懊惱不已:“**,早知道如此,就暫且先留下高坎那廝一條狗命了!”
“對了!皇上,老臣還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難度卻非常之大!”這時,徐太醫又開口說道,當下,衆人的胃口又被吊了起來。
趙佶眼前一亮,問道:“徐愛卿儘管說來,只要能救活公主,朕一定重重有賞!”
徐太醫點點頭,娓娓說道:“第一個身中此毒的病人,是老臣在關外遇到的,當時老臣的師兄還健在,當時老臣與師兄經過半個月的精心研究,終於研究出一個解除此毒的藥方,但是卻唯獨缺乏一味藥引,這才致使那個病人一命嗚呼!”
“徐愛卿,既然有藥方,爲何不早說呢?不就是一味藥引嗎!”趙佶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朕的皇宮之內,奇珍異寶無數,各種稀有藥材、靈芝山參、天山雪蓮。深海東珠一應俱全,應有盡有,徐愛卿如有需要,儘管取來便是!”
卻不想徐太醫搖搖頭,說道:“皇上,這味藥引十分特殊,很難得到,所以老臣才說難度非常之大。”
趙佶不禁奇道:“徐愛卿,難道這種藥引就連朕的宮中也沒有?”
“沒有!”徐太醫輕輕的搖搖頭,肯定說道:“這味藥引名叫子母參,乃是百年山參的一種,但是卻極其珍貴,據說只有關外長白山一帶的極寒區纔有,不過由於子母參長成需要三百多年的時間,所以數量少之又少,可以這麼說,就算你有萬貫家財,也不一定能買到這種山參,這種寶貝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聽到這裡,趙佶不禁有些心灰:“徐愛卿,如此說來,公主的毒是無法清除嘍?”
徐太醫也是懊惱不已,連聲嘆道:“皇上,除此以外,老臣也着實想不出其他辦法來了!”
就在這時,蔡攸深吸口氣,挺身而出道:“皇上,既然事情是在下惹出來的,那麼前去關外尋找子母參的任務就讓在下來完成吧!”
還不等趙佶說話,蔡京的臉首先陰沉下來,不停的給蔡攸使着眼色,示意他住嘴,可是公主之所以受傷,蔡攸也要付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以蔡攸的性格,自然不會有所推辭,當下蔡攸也不顧蔡京的意思,繼續說道:“皇上,事情已經到了緊要關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子母參,以解去公主身上的劇毒!”
趙佶思索片刻,頗爲擔憂的說道:“可是從京城到關外,少說也要花費半個月,再加上子母參極盡難尋,恐怕半年時間還不夠用,就算你到時候找回子母參,公主也恐怕支持不到那時候了!”
蔡攸擡起頭,直視趙佶,定定說道:“皇上,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強!去關外探尋那僅有的一絲希望,也好過於在這裡等死!”
當下,趙佶不禁又多看了蔡攸一眼,與以前的青澀想比,經過在山遠縣半年的磨練,蔡攸顯然成熟了不少,而那英俊的臉上也更加平添了一份堅毅。
就在這時,徐太醫沉思片刻,捋須而道:“皇上,蔡衙內的話粗,理卻不粗,老臣以爲,既然蔡衙內自告奮勇,願意去關外尋找子母參,那麼皇上應該成全他纔是!至於公主的安危,皇上自是不必擔心,別的不敢說,在半年之內,老臣有十足的把握,能保住公主的性命!只要讓公主殿下每日服用老臣的湯藥,那麼就可以遏制住毒性的發作,只不過公主殿下每日只能在牀上度過,是萬萬不可走動的,不然毒性就會迅速擴散,到時候就算是已經找到子母參,亦是枉然!”
“哎!竟然要讓雅兒在牀上度過半年時光,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常人恐怕都難以堅持,更何況一個病人!難道朕的雅兒真的就如此苦命?”
趙佶心中不禁哀嘆一聲,依照眼下的形式,他也只好姑且試一試了,雖然他心中,還對於馬湘蘭那件事情耿耿於懷,但是對於蔡攸的能力,他自是沒有話說,就拿蔡攸去山遠縣這件事情來說,只不過才區區半年時光而已,蔡攸就讓山遠縣徹底發生了變化,成績着實斐然。
如果讓蔡攸前去關外尋找,說不定在半年之內,真的能有所斬獲!
想通了這層關節,趙佶也拿定主意,說道:“那好!蔡攸,既然如此,朕就命你前去關外尋找子母參,半年之內,務必要回來!”
“遵旨!”蔡攸面色一肅,抱拳應道。
而此時,趙桓也走上前來,說道:“父皇,孩兒也想爲皇妹出一份力,希望父皇能夠成全!”
蔡攸原本以爲趙桓鐵定會遭到拒絕,卻不想趙佶竟然答應了趙桓的請求:“也好!桓兒,難得你有這份心意,你就隨蔡攸一起去的!”說罷,趙佶思索片刻,接着說道:“我再給你們配上五百精兵,一路護送你們前去!”
蔡攸卻是搖搖頭,說道:“皇上,派兵一事還是免去爲好!微臣只需帶自己的家將便可,自是可以保證太子殿下的安全!”
既然如此,趙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稍微點了點頭,當下便對這衆人說道:“至於那個高坎,膽敢傷害公主,着實是罪大惡極!傳我旨意,把高坎的屍身懸掛到北城的城門之上,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說罷,趙佶斜眼看了下高俅,冷冷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
聽到這裡,高俅不禁渾身一顫,嘴角哆嗦一下,磕頭應道:“微臣領旨!”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