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卑鄙!”當下,蕭芳兒自是心中惱怒不已,不覺脫口而道。
“卑鄙?哼哼!”
蔡攸絲毫不爲所動,眉尖一挑,依舊是笑眯眯的說道:“對付卑鄙的人,就應該用卑鄙的辦法!更何況我已經對你先聲明過,只有當我和馬湘蘭安全之後,纔可以將你放走,至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安全,那可就沒準了!”
聽到這裡,蕭芳兒輕哼一聲,但亦是無可奈何,先是白了蔡攸一眼,而後冷冷說道:“去就去了!我還怕你不成,不過我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保證我的安全!”
“那是自然!只要你配合,我自是不會爲難與你的!”蔡攸微微一笑,而後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蕭芳兒輕舒口氣,便起腳朝着煙雨樓的方向走去,而眼見如此,蔡攸自是微笑不語,緊跟了上去。
蔡攸現在所處的這條街,與.芙蓉街還有些距離,蔡攸三人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才走到煙雨樓,而此時,蕭芳兒的額頭之上隱隱滲出晶瑩的汗水,而蔡攸也好不到那裡去,先是長長的鬆了口氣,接着便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白毛汗。
蕭芳兒與蔡攸雖然皆是滿頭大.汗,但其原因自是不同,蕭芳兒是因爲十分緊張而出汗,而蔡攸卻是勞累所致,畢竟一路上馬湘蘭的大部分重量都是蔡攸在承擔着,雖然馬湘蘭很輕,但是遠途之上無輕物,這麼一路走下來,蔡攸體力的消耗也是非常之大的。
馬湘蘭緩緩睜開眼,看到蔡攸.滿頭大汗,自是過意不去,輕輕附耳說道:“蔡郎,讓你受累了!”
蔡攸搖搖頭,先是看了在前的蕭芳兒一眼,而後笑.着說道:“只要能救你出來,這點累自是算不得什麼!”
說罷,蔡攸往前看去,卻發現煙雨樓此刻彩燈熄滅,.大門緊閉,一副閉門謝客的態勢。
當下,蔡攸不禁皺起眉頭,片刻後,緩緩說道:“蘭兒,.等我去敲門!”
說罷,蔡攸扶着.馬湘蘭坐在一旁的石階上,而後回頭看了看蕭芳兒,緩緩說道:“蕭芳兒,你不要試圖逃跑,你現在被我點了三處要穴,腿腳也不會很利索的!”
其實,蕭芳兒心中根本沒有逃跑的打算,因爲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
蔡攸又淡淡的瞅了蕭芳兒一眼,便幾步就走到門樓前,徑直敲起門來。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裡面有絲毫動靜,蔡攸心中一凜,而後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片刻之後,裡面終於響起了腳步聲。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露出了蘇三那張柔美而焦急的臉,當看清楚敲門的是‘明德’時,蘇三明顯一驚,而後趕緊又要將房門閉起來。
蔡攸卻是眼疾手快,在蘇三閉門之前,提前握住了一扇房門,而眼見如此,蘇三秀眉緊蹙,;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蔡攸偷偷朝着後面瞄了瞄,果然發現蕭芳兒雖然還立在原地,但是兩隻耳朵卻直直的豎起來,似乎要聽蔡攸與蘇三到底要說些什麼。
蔡攸暗笑一聲,不由分說便一手按住蘇三的胳膊,將蘇三推進門裡,而眼見如此,蘇三大驚失色,脫口而道:“你,你要做什麼?”
蔡攸噓了一聲,而後說道:“蘇大姐,切莫驚慌,我是蔡攸!”
“什麼?!”
聽到這裡,蘇三更是一頭霧水,不可置信的說道:“可,可是你這。。。。”
蔡攸微微一笑,而後解釋說道:“蘇大姐,不必再有所懷疑,我現在戴着明德的人皮面具,所以並不是我本身的真正面貌!”
說着,蔡攸便輕輕掀了掀臉上的人皮面具,而眼見這般景象,蘇三自是深信不疑,當下便歉然說道:“原來真是蔡公子!奴家剛纔冒犯了!”
蔡攸自是不以爲意,微微笑着說道:“無妨,無妨!小事一樁而已!”
說罷,蔡攸頓了頓,接着說道:“現在,我已經將蘭兒從王府裡救了出來,此刻就坐在門外的石階之上!”
“真的麼?!”這時,蘇三的眼中盡是驚喜之意,不覺說道。
蔡攸緩緩的點點頭,而後笑着說道:“那是當然!”
“既是如此,蔡公子,咱們還是趕緊將湘蘭接回來吧!”
當下,蘇三自是急切說道,而後就欲走出去,卻不想蔡攸搶先一步,擋在蘇三前面,而後一臉嚴肅的說道:“蘇姐,稍等片刻!”
蘇三疑惑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後說道:“蔡公子,還有事麼?”
蔡攸定定的點點頭,而後沉聲說道:“蘇姐,此時門外不止蘭兒一人,還有一個乃是王府的內衛統領蕭芳兒!”
當即,蔡攸便湊到蘇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片刻後,蘇三所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緩緩說道:“蔡公子,你放心便是!奴家自會隨機應變!”
蔡攸輕嗯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麼,便與蘇三一道走了出去,而蘇三一見到坐在石階上的馬湘蘭,兩眼當下就變得通紅,一下子撲過去抱住馬湘蘭,便哭啼道:“湘蘭,可擔心死我了!”
馬湘蘭緩緩搖搖頭,微笑着說道:“蘇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必爲我擔心的!”
蘇三白了馬湘蘭一眼,而後嗔怪說道:“至從你被明德抓走之後,姐姐我可是一刻也沒有安生吶!”說着,蘇三似乎想到什麼,眼神一緊,關切問道:“對了,湘蘭,他們把你抓去之後,有沒有對你用刑?”
馬湘蘭輕笑一聲,而後聳聳肩膀,緩緩說道:“蘇姐,你瞧我這副虛弱樣子,他們還能對我用刑麼?你放心吧,我並沒有受刑,他們還捨不得讓我死呢!”
“沒有用刑就好,沒有用刑就好啊!”
蘇三心中稍感釋然,而後笑着說道:“湘蘭,走,咱們進去再說!”說罷,蘇三便小心的攙扶起馬湘蘭,再稍微向蔡攸點頭示意一下,便徑直與馬湘蘭進入到煙雨樓中。
這時,蔡攸斜眼看了一下蕭芳兒,而後嬉皮笑臉的說道:“蕭將軍,咱們也進去吧?”說着,蔡攸也順勢做個請的手勢。
蕭芳兒輕哼一聲,淡淡的看了蔡攸一眼,自是沒有辦法,則先行走了進去,而蔡攸摸摸鼻子,饒有興致的看了蕭芳兒一眼,便也跟了進去。
蔡攸和蕭芳兒進去後,便徑直上了二樓,而後進到了馬湘蘭房中,而此時,馬湘蘭已經被蘇三安置在牀上歇息。
這時,蔡攸上前一步,而後緩緩對着蘇三說道:“蘇姐,這煙雨樓裡的人都哪裡去了?”
還不等蘇三說話,蕭芳兒陰陽怪氣的說道:“如此淺顯的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馬湘蘭既然被抓走了!那麼煙雨樓裡的其他人自是怕受到牽連,所以自然是早走爲妙!”
聽到這裡,蔡攸暗哼一聲,當下問道:“蘇大姐,真是如此?”
蘇三輕嘆一聲,頗爲無奈的說道:“不錯,煙雨樓裡面的姑娘都已經被我遣散了!至於原因,就是怕她們也受到牽連!”
蔡攸淡淡的看了蘇三一眼,緩緩的點點頭,便來到牀前,而此時,馬湘蘭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蔡攸,眼中柔情似水。
蔡攸微微一笑,而後關切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馬湘蘭先是輕嘆口氣,搖頭說道:“哎,還是和先前一個樣子!”
聽到這裡,蔡攸不禁皺起眉頭,疑惑重重的說道:“難道渾身還是沒有一絲氣力?”
“嗯!”
看到蔡攸眼中盡是關切和焦急,馬湘蘭心中自是欣喜,但是現在的情況,她的確是渾身無力,雖然她不願意說出來,但是事實的確如此!
“這可怎麼辦呢?”
蔡攸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忽得眼前一亮,而後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瓶,遞給馬湘蘭說道:“這個玉瓶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裡面裝的是她特製的藥酒,說不定喝下去會有奇效!”
“別做夢了!”
這時,蕭芳兒一邊在百無聊賴的扣着指甲,一邊連連冷笑說道:“你那玉瓶之中的藥酒根本不可能解了馬湘蘭身上的毒!”
“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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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輕哼一聲,冷冷的看了蕭芳兒一眼,不覺說道:“蕭芳兒,你就敢這麼肯定,我這藥酒不能解去湘蘭身上的毒?”
“那是當然!”
蕭芳兒沒有絲毫猶豫,一臉肯定的說道:“馬湘蘭所中的毒乃是茴香散,是我大遼宮中秘製的毒藥,與‘龍卸甲’雙雙齊名,雖然茴香散的毒性沒有龍卸甲那般霸道,但如果沒有相應的解藥,恐怕這一輩子也難以恢復到如常人一般!”
“什麼?這種毒藥竟然如此變態!”
當下,蔡攸心中一凜,而後不可置信的說道:“蕭芳兒,你不會有些誇大其詞了吧?”
聽到這裡,蕭芳兒自是輕笑一聲,而後說道:“話我就說到這裡,至於相不相信,那就要看你的了!”
其實,當蕭芳兒說出茴香散與龍卸甲齊名的時候,蔡攸便已經相信了蕭芳兒所說的話,單單是龍卸甲一毒,就已經讓蔡攸頭大如鬥,而茴香散既然與龍卸甲齊名,那麼自然是非同小可!
當下,蔡攸眼珠子一轉,而後便一臉邪笑的朝着蕭芳兒走去,而眼見蔡攸過來,蕭芳兒當即便停下襬弄自己的指甲,當看到蔡攸臉上那邪邪的笑容時,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不覺說道:“你,你要,要幹什麼?”
蔡攸嘿嘿一笑,饒有興趣的問道:“蕭芳兒,既然你如此瞭解茴香散,那麼解藥你也一定知道在哪裡吧?”
這時,蕭芳兒這才醒悟到,剛纔她的話的確是說多了,當下臉色稍變,言辭閃爍道:“不,不!我不知道!”
既然讓蔡攸抓住了尾巴,那麼蔡攸豈會輕易放開,當即輕哼一聲,而後沉聲說道:“蕭芳兒,你不要再隱瞞了!你既然是王府的內衛統領,也可以說是耶律不仁身邊最爲親近的人,茴香散的事情,你豈會不知?”
“這,我,我。。。。。!”
這時,蕭芳兒說不出一句話來,當即心中一動,便沉默下來,她打算用沉默來對付蔡攸。
眼見蕭芳兒如此模樣,蔡攸自是心中通明,眼中當即閃過一絲精光,而後出手如電,啪啪得兩聲過後,蔡攸又點了蕭芳兒兩邊鎖骨下的穴道。
當即,蕭芳兒全身猛地一震,頓時感覺渾身上下像是石化一般,根本動彈不得,當下便大驚失色說道:“你幹什麼?!”
蔡攸嘿嘿一笑,而後摸着鼻子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問問你,這茴香散的解藥到底放在哪裡?”
“我不知道!”
蕭芳兒狠狠白了蔡攸一眼,乾脆利落的說道,而蔡攸卻是不以爲意,緩緩從袖子中摸出一枚閃着寒光的燕子金鏢,而後似笑非笑的說道:“”哦?是嗎?你真的不知道!”
眼見蔡攸在不停的比劃着燕子金鏢,蕭芳兒不禁艱澀的嚥了口吐沫,強自說道:“不錯,我什麼也不知道!”
“嘖嘖,既然你不老實,那也休怪我了!”
說着,蔡攸將燕子金鏢在蕭芳兒面前晃了晃,而後邪邪說道:“也不知道這燕子金鏢劃在你的臉上,會是怎樣的效果呢?嗯!我倒很是期待!”
“什麼?”
聽到這裡,蕭芳兒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急急說道:“你敢?!你說過的,我跟你來到煙雨樓,你會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的!難道你要反悔不成?!”
蔡攸眼簾低垂,嘿嘿笑道:“蕭芳兒,即便往你臉上劃幾個道道,也自是不會危及你的性命,所以我並不算是違背當時的諾言!”
“你。。。。!”
蕭芳兒頓時氣結,俏臉漲的通紅,眼中的憤怒自是難以言明,如果不是她現在動彈不得,想必她現在就要和蔡攸拼命了!
“哎,即便是多時不見,蔡郎依舊是這般喜歡搞怪!”
眼見如此,馬湘蘭自是微笑不語,不過心中卻泛起絲絲甜蜜,就好像吃了蜜糖一般。這種景象,以往只出現在她的夢中,卻不想今日,她的夢已然變成了現實!
這時,蔡攸眉尖一挑,一邊擺動着手中的燕子金鏢,一邊故作兇狠的說道:“蕭芳兒,我數三下,如果你還不說實話,那麼可就休怪我下手無情了!”
其實說實在的,蔡攸也不確定蕭芳兒到底知不知道茴香散解藥的下落,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賭上一賭,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更何況,相貌對於女子來說,無異於是她們的第二條性命,所以蔡攸敢肯定,蕭芳兒肯定不敢拿自己的容貌來作爲賭注,所以無論如何,這一場賭博,蔡攸將會毫無懸念的成爲最後的贏家。
蕭芳兒到底知不知道茴香散解藥的下落,片刻之後,定然自見分曉!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蕭芳兒也處於天人交戰之中,臉上盡是猶豫之色,仍舊難以做出最後的抉擇。
“一!”
“二!”
而蔡攸卻不管其他,雙眼微目,一字一字的說着,手中的燕子金鏢也在緩緩的靠近蕭芳兒的臉,雖然燕子金鏢還未觸及到蕭芳兒的臉,但是蕭芳兒卻已然感覺到燕子金鏢上傳來的絲絲寒意。
此時,蘇三和馬湘蘭也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中的局勢,蘇三的臉上除了掛有一絲興奮外,其餘倒是平常,但不知爲何,馬湘蘭卻是眉頭緊鎖,眼中竟然還夾雜着些許不忍之色。
在馬湘蘭心目中,對待敵人的時候,蔡攸的確會開這樣的玩笑,但也僅僅是個玩笑而已,很少見到蔡攸如此認真的表情,而此時的蔡攸,已然沒了當時的稚嫩,更是平添了一分沉着和冷酷。如果蕭芳兒膽敢有所隱瞞,馬湘蘭相信,蔡攸還真有可能將燕子金鏢紮下去,直到現在,馬湘蘭纔有所感覺,此時的蔡攸已經變了,變得似乎更加成熟,但也更是難以理解,也不知道對於蔡攸的這種變化,馬湘蘭心中是喜是憂?
“三!”
蔡攸低吼一聲,眼中精光暴漲,而手中的燕子金鏢也瞬間朝着蕭芳兒的臉上扎去。
眼見如此,蕭芳兒的瞳孔禁不住猛地一陣收縮起來,當下趕緊說道:“我說!”
只是瞬間,蔡攸的動作猛地戛然而止,此時,不禁是蕭芳兒深深的鬆了口氣,就連蔡攸也着實是長長的吐了口濁氣,握着燕子金鏢的手心已然全是汗水!
雖然蔡攸與蕭芳兒勢同水火,不共戴天,但是蔡攸也決計不會出手將蕭芳兒毀容,畢竟他骨子裡是個現代人,能做出那樣事情的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心理變態。所以就算到最後,蕭芳兒仍舊不說出實情,蔡攸也自不會傷害她。
“**,剛纔可真夠刺激的!”
蔡攸深吸口氣,先是平復一下心情,而後緊緊的盯着蕭芳兒,沉聲說道:“蕭芳兒,既是如此,你還是從實招來吧!”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