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子母參事關趙雅公主的安危。所以蔡攸着實不敢大意!
這時,楚奇看了蔡攸一眼,而後問道:“大掌櫃,如此說來,您此時還不打算返回東京城?”
經楚奇這麼一說,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把目光投向蔡攸,倒要看看蔡攸會做何說辭,這次他們出關,就是爲了尋找子母參,既然現在已經找到,那麼又有什麼理由呆在這裡呢?
看着衆人詫異的目光,蔡攸摸摸鼻子,略微尷尬的說道:“嗯,其實我也不想呆在這裡,只不過馬湘蘭的事情還未解決,所以暫時我還不打算返回東京城!”
聽到這裡,衆人皆是恍然,對於馬湘蘭的事蹟,他們也自是清楚,所以也不再言語。反正他們早就一心跟定蔡攸,蔡攸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如是而已!
蔡攸又把目光移到曹吉祥這裡,笑着說道:“這次,子母參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的拿到手中,都是曹老闆的功勞,如果不是曹老闆日夜趕工,打造馬蹄鐵,遼軍騎兵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敗北!”
“不然,不然!”
曹吉祥站起身來,笑着說道:“若掄起功勞,自然是大掌櫃居功至首,若不是您的妙計,單靠我這點手藝,是成不了大事的!”
“好了,你們二位就不必相互推託了,都是自家人,誰的功勞還不都是一樣!”
楚奇這句話剛說完,就得到了魯智深的響應:“對頭!楚先生說的有理,你們二位就不必相互推託了!”
蔡攸也不再矯情,當下對着衆人說道:“今天到此,也就是爲了和大家說一聲,至於護送子母參到東京城,只可早不可遲!所以我以爲,你們明日啓程就行!魯大哥,你覺得如何?”
魯智深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當下便說道:“灑家沒有意見,一切都按照您所說的去做!”
既然如此,蔡攸也不再營帳中過多停留,只是與衆人稍稍寒暄幾句,便徑直走了出來,而後直朝着馬湘蘭暖帳中走去。
說起來,已經差不多有兩日沒有見到馬湘蘭了!
不消片刻,蔡攸已然來到馬湘蘭所在的暖帳前面,還沒有走進去,就可以清晰的聽到裡面傳出陣陣說笑聲。
“咦?蘭兒這妮子正在和誰說話呢?既然如此歡快!是蘇大姐?不,聲音不對!嗯?倒像是。。。。”
當下,蔡攸便掀起帳門走了進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正在裡面談笑風生的正是馬湘蘭和完顏洪茹。
眼見如此,蔡攸心中更是覺得奇怪:“蘭兒這麼和這個丫頭打得火熱?”
看到蔡攸進來,馬湘蘭眼中盡是欣喜,連忙起身相迎道:“蔡郎,你來了?”而完顏洪茹卻是眼神一黯,緩緩的把頭低下。
蔡攸輕握住馬湘蘭的柔荑,嬉皮笑臉的說道:“是啊,好久都沒有來看我的蘭兒了。我可是想念的緊啊!”
馬湘蘭俏生生的白了蔡攸一眼,嗔怪說道:“什麼好久啊,只不過才兩天而已!”
蔡攸卻是一臉的不以爲然,依舊笑呵呵的說道:“此言差矣,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此算起來,可就是六秋了!你說說,我怎能不想念呢!”
“就你會作怪!”
馬湘蘭嬌顛的哼了一聲,雖然沒有給蔡攸什麼好臉色,但是她心中卻是甜蜜無比。
“真是肉麻!”
完顏洪茹卻是看不慣,秀美輕蹙,不禁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到這裡,馬湘蘭這纔想起帳中還有一人,兩朵紅雲頓時就躍然於臉上,不禁哎呀一聲:“竟把完顏妹子給忘了,這下可丟死人了!”
蔡攸斜眼看了一眼完顏洪茹,笑眯眯的問道:“哎呦,原來完顏姑娘也在這裡呀?”
馬湘蘭說道:“蔡郎,這兩天,完顏妹子引着我遊遍了周圍的美景,我雖然呆在關外已有半年,但卻着實沒有想到,這關外竟有如此美景,就和到了仙境一般!”
蔡攸笑着點了點頭,而後湊到完顏洪茹跟前說道:“如此說來,那我可就要謝謝完顏姑娘了!”
完顏洪茹輕哼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要謝也是湘蘭姐姐謝我,哪裡輪得到你!”
“這丫頭。今天怎麼和吃了槍藥似的!”
完顏洪茹這句話,頓時讓蔡攸的好心情蕩然無存,當下,蔡攸輕哼一聲,也毫不客氣的說道:“完顏姑娘,現在我有些事情要與你湘蘭姐姐商量,所以還請完顏姑娘成全!”
“不就是想趕我走嗎?用的着說得這麼文縐縐嗎!哼!”
完顏洪茹覺得很是委屈,其實她也不想說出那些話,但是當她看到蔡攸和馬湘蘭在一塊的時候,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就講了出來。
聽到這裡,不禁是蔡攸,就連馬湘蘭也皺起了眉頭,而後狐疑的看着蔡攸和完顏洪茹。
完顏洪茹原本還想讓蔡攸說幾句軟話,卻不想蔡攸不僅只字未說,而且臉色也越發陰沉下來,當下,完顏洪茹更是來氣,當下輕哼一聲,狠狠的剜了蔡攸一眼,便怒氣衝衝的走出帳外。
眼見如此,蔡攸卻是無可奈何,只得搖頭嘆口氣。原本他想追趕出去。但是這個想法,一剎那就被否決了,因爲他知道,如果他現在最出去,只會更加麻煩!
“蔡郎,看來,你與這位完顏姑娘關係不淺吶?”這時,馬湘蘭輕瞟了蔡攸一眼,而後似笑非笑說道。
“嗯?”
蔡攸略微一怔,而後眼珠子一轉,擺出一副驚奇的模樣。先是用力的吸吸鼻子,而後肯定的說道:“蘭兒,你這是什麼味道啊,怎麼怪怪的?”
“怪味?”
馬湘蘭疑惑的看來蔡攸一眼,而後也趕緊聞聞身上,又聞聞周圍,卻是一點異味也沒有聞到,當下便問道:“蔡郎,我怎麼聞不到呢?”
“蘭兒,怎麼會聞不到呢?酸酸的,就和醋一個味兒!”蔡攸摸着鼻子,若有若無的看向馬湘蘭,眼中盡是笑意。
馬湘蘭亦是冰雪聰明,當下就明白了過來,先是暗唾一口,便不由分說的舉起粉拳,徑直朝着蔡攸的胸口打去,還笑罵道:“蔡郎,你可真是討厭!”
蔡攸哈哈大笑一聲,自是不顧馬湘蘭的粉拳,而是緩緩閉着眼睛,擺出一副頗爲享受的模樣。
眼見如此,馬湘蘭嬌哼一聲,隨即停下動作,而後輕聲說道:“蔡郎,你現在找我,到底所謂何事呢?”
蔡攸故意咳嗽一聲,而後湊到馬湘蘭耳邊,輕聲說道:“蘭兒,我現在已經吃飽了!”
“嗯?吃飽了?”
馬湘蘭眼中盡是疑惑的神色,不覺問道:“蔡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蔡攸嘿嘿一笑,而後色迷迷的看着馬湘蘭,說道:“當然是飽暖思yin欲嘍!哈哈!”說罷,蔡攸不由分說,便張開雙臂,朝着馬湘蘭撲過去!
眼見如此。馬湘蘭先是一驚,下意識的開始躲閃,但是此刻的蔡攸,早已經今非昔比,馬湘蘭剛開始提腳,就已經被蔡攸緊緊抱住,只聽得一聲嬌呼,兩人便輕飄飄的落在了寬敞的毛毯上。。。。。
五日後!
東京城,皇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文武齊齊拜倒在地,接着便是一聲山呼海擁。
宋徽宗趙佶正襟危坐,淡淡的看了堂下衆位大臣一眼,緩緩說道:“好了,都平身吧!”
“謝萬歲!”
一聲高呼過後,衆位大臣紛紛起身,隨即像往常一樣,站成兩列。
趙佶今天的狀態着實不是很好,看起來還有些憔悴,兩隻眼睛也是佈滿血絲,只見他先是慵懶的揉揉眼睛,而後打個哈欠,緩緩朝着童貫招了招手。
童貫自是明白趙佶的意思,先是朝着趙佶一拜,而後直起身來,扯着嗓子喊到:“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微臣有事要啓奏!”
這時,趙佶擡頭朝着堂下看去,當看清楚後,先是一奇,因爲出列的並不是蔡京,也不是王銑,更不是柳士明,竟是平常不說話的兵部侍郎費段明!
趙佶略微遲疑一下,而後說道:“費愛卿,有話快些講來!”
費煅明輕輕點下頭,而後一臉凝重的說道:“近日邊防來報,說是遼軍正在與女真族交戰!”
“什麼?!”
趙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趕緊說道:“費愛卿,趕緊把奏本呈上來!”
而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很快,下面的大臣就開始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起來。不過滿朝文武中,還有兩人不爲所動,甚至就連一絲吃驚的表情也沒有,一人是太師蔡京,另一人便是宰相王銑。
費煅明自不敢有所怠慢,趕緊掏出奏章,快步遞到童貫手上,而童貫則幾步就來到趙佶面前,恭敬的將奏章呈上。
趙佶接過奏章,趕緊打開細細看起來,片刻之後,趙佶的臉色甚是隱晦,喃喃說道:“竟然是遼人先輸了一場!難道現在女真族已經可以和遼國分庭抗禮了?”
說罷,趙佶緩緩把奏章合上,當下就陷入了沉思當中,片刻後,沉聲問道:“費愛卿,你可知道遼軍與女真族爲何開戰?”
“這個麼。。。。”
費煅明猶豫片刻,而後說道:“啓稟聖上,女真族與遼國開戰的原因,微臣還在調查之中,不過微臣已知,先是遼軍大舉壓境,女真族才被迫還以顏色!”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
趙佶緩緩的點點頭,而後說道:“諸位臣工,對於這件事情,大家有何看法?”
當下,王銑就大步走了出來,而後說道:“皇上,以老臣愚見,我等無須關注這場戰事,因爲無論是女真族戰勝,還是遼國戰勝,都必然有所損傷,而這樣一來,反而來有利於我大宋邊陲的穩定!”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大臣上前連聲附議,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是王銑結下的黨朋。
此時,趙佶亦是一臉思索之色,片刻後,趙佶眼神閃爍,摸着下巴說道:“嗯!王愛卿所言甚是,朕也十分贊同!只要女真族纏住遼國,那麼遼國也不會再對我大宋動什麼歪腦筋了!”
“皇上聖明!”
王銑眼中突現一絲詭異之色,不過很快就淹沒在深邃的眼神之中,當下恭敬的應了一聲。
趙佶又把目光移到費煅明身上,隨意說道:“費愛卿,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不過對於遼國和女真的戰事,卻要時時關注,切不可有所大意!”
“微臣領旨!”費煅明臉色一整,一臉鄭重的應了聲後,便悄悄退回列中。
當下,趙佶又打個哈欠,伸手捏了捏眉心,而後緩緩說道:“諸位愛卿,還有其他的事情麼?如果沒有的話,今天就到這裡吧!”
就在這時,蔡京大步走出,定定說道:“啓稟聖上,微臣有話要說!”
趙佶略微看了一眼蔡京,點頭說道:“太師,有話請講!”
蔡京點點頭,說道:“皇上,最近兩天來,東京城裡出現了一些十分奇怪的現象!”
“嗯?”
聽到這裡,趙佶不禁輕咦一聲,而後問道:“太師,你這話是何意?朕的皇城裡面能有什麼奇怪的現象呢?”
蔡京先是若有若無的看了王銑一眼,而後沉聲說道:“聖上,近半個月來,東京城的北門、東門和南門附近,陸續聚集了大量的流民和乞丐,竟然有數以萬計,所以微臣以爲,這件事情絕對非同一般,還望聖上早日派人去查探一番。”
“哦?竟有此事!”
趙佶眼神閃爍,隨即問道:“開封府何在?”
“臣在!”一聽趙佶叫喊,封清揚趕緊挺着大肚皮,急匆匆走出來。
看着封清揚那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趙佶不用想也知道他剛纔在幹什麼,當下,趙佶瞅了封清揚一眼,徑直問道:“封愛卿,你可知道東京城流民和乞丐的事情?”
封清揚先是略微朝着趙佶拱拱手,而後頗爲恭敬的說道:“回稟皇上,的確有此事!微臣已經吩咐下去,讓巡城司加緊管制,並吩咐管事開設粥棚,賑濟這些流民的乞丐。”
趙佶點點頭,略微思索片刻,又道:“封愛卿,你可查清楚這些流民和乞丐的來歷?”
“啊?這個,這個麼。。。。。”
當下,封清揚吃力的咽口吐沫,面色尷尬的說道:“皇上,這個事情尚在查探之中,所以微臣此時也不敢妄言。”
趙佶輕哼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封愛卿,你該不會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茬吧?”
其實,正如趙佶所說的那樣,封清揚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眼見被趙佶說中心思,當下心中一凜,趕緊跪倒在地,不過口中依舊辯道:“皇上明鑑,微臣着實不敢欺瞞,由於流民和乞丐人數衆多,而且來自於不同的地方,所以想要摸清他們的底細,還自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的。”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朕又沒說要怪罪與你!”
趙佶淡淡的看了封清揚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從趙佶此時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對於這件事情,也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
“多謝聖上!”
眼見皇帝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封清揚自是欣喜不已,趕緊謝恩,便站起身來。
趙佶又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緩緩的朝着封清揚擺擺手,說道:“封愛卿,這件事情你就看着辦吧,等事情有了結果,你再稟報上來。”
就在這時,蔡京目光灼灼的盯着趙佶,而後說道:“皇上,這件事情絕不可如此草率!”
當下,趙佶便皺起眉頭,其實,他早就有心要退朝了,但由於面對的是蔡京,趙佶也不好發作,頗爲不耐煩的說道:“太師,你這話是何意?”
蔡京臉色一整,鄭重其事的說道:“皇上,在微臣看來,這件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的那般簡單,現在不過是初春而已,而且去年各地又沒有什麼大的災情,所以按照常理來說,各家應該還有餘糧纔對,既然如此,怎麼會出現如此之多的災民呢?而且最令微臣感到奇怪的是,這些災民爲何在同時聚集到東京城裡呢?這難道不奇怪嗎?”
趙佶卻是一臉的不以爲然,搖頭笑着說道:“太師,你莫不是太過於敏感了吧?”
蔡京搖搖頭,一臉肯定的說道:“皇上,並不是微臣敏感,而是這件事情着實是十分蹊蹺,所以絕不可掉以輕心的!”
“蔡太師,你這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這時,王銑緩緩出列,於蔡京並肩而立,先是朝着趙佶點頭示意,而後笑着說道:“蔡太師,歷朝歷代,流民乞丐之事都是稀鬆平常,就算是盛世之下,也要有落魄的一面!這些流民向來都是朝着衣食富足的地方聚集,而東京城恰恰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所以有大量流民乞丐舉起,也是和正常的!”
“正常?王大人,你這話未免說的太過於輕巧了吧!”
蔡京輕哼一聲,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懷疑,有人會居心叵測,意圖不軌!”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