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一將水端過來,周曉曉就像是不要命似的接了過來,“咕咚……咕咚……”的兩口將水吞到了肚子裡。
蠱王見周曉曉的樣子,不禁的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說道:“別噎着。”
周曉曉幾口將水喝完後,用袖子擦了擦嘴。蠱王看了又是一陣笑,可這笑聲中卻有些沉重。他接過了周曉曉手中的碗,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曉曉一眼。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他問。
周曉曉緩過了精神,點了點頭,反問道:“你有什麼心事?”
蠱王一愣,立即問道:“心事?我能有什麼心事?”
周曉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感覺的出來,你心事重重。”
蠱王立即挑了挑眉毛,歪着頭又看了周曉曉兩眼。
“你真的感覺的出來?”他問。
周曉曉點了點頭,蠱王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他笑的很奇特,像是欣慰,又像是贊同,又像是對周曉曉再說什麼。
“怎麼,我猜錯了?”周曉曉問。
蠱王立即一笑,大方的搖了搖頭。
“沒猜錯,你跟我身上的蠱一樣。我什麼心情你都猜得出來,還真是個小機靈!”蠱王說。
周曉曉見自己猜中了蠱王的心事,不禁的幾分得意,揚起了頭,抿着嘴笑。
蠱王微笑着垂下了頭,不難看出,他的心裡一定壓着一塊大石頭,怎麼翻也翻不過來。
事實也是如此,蠱王的心中卻是有一片陰霾。他到不是對自己的蠱術有沒有把握,而是,他擔心的是以後。
若是真能將周曉曉的娘救出來,只怕自己反倒要搭進去。就怕縣太爺遷怒與鎮上所有的人,到時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能擔得起這份責任?
他又看了周曉曉一眼,周曉曉那靈動的眼睛像是水中的魚兒一般的惹人疼愛。蠱王立刻取過身邊的點心,拿到了周曉曉的面前。
“你嚐嚐這個貓耳朵,人家說這家的點心賣的最好!”
周曉曉聽從蠱王的話,拿起貓耳朵放在了嘴裡。忽然,她臉色大變,一個貓耳朵沒吃下去,她的眼淚到掉了下來。
蠱王大驚,連忙慌張的掏出帕子,幫周曉曉擦去眼淚,慌張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又哭了?發什麼了什麼事兒?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進來欺負你?”
周曉曉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委屈的說道:“沒什麼,只不過,這家的貓耳朵好像我娘做的。我娘做的貓耳朵跟他們家的味道一樣,來,你嚐嚐!”
說着,周曉曉拿起貓耳朵遞到蠱王的面前。蠱王心裡一暖,微笑着就這周曉曉的手將貓耳朵吞下肚子裡。
“傻丫頭,我一定將你娘救出來!”蠱王說。
周曉曉點了點頭,蠱王笑了笑,可蠱王的心裡又煩了嘀咕。剛纔自己那句話到提醒了自己,萬一,有人趁自己不在進來欺負周曉曉怎麼辦?
想來想去,他笑着問周曉曉:“你想不想學蠱術?”
周曉曉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她立即搖了搖頭,口中稱道:“怕還來不及呢,還學呢!”
蠱王寬慰的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只是教你一點簡單的,很容易學的。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的!”
周曉曉死命的搖着頭,蠱王無奈,只好說道:“那好吧,從明天開始,我在窗口跟門口撒上花粉。沒事兒你不要隨便出去,知道嗎?”
周曉曉點了點頭,蠱王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陰沉。
李大人跟翠紋喝下了被蠱王下蠱的酒,當日晚上,翠紋跟李大人就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腹痛。李大人只覺得肚子裡有一條蛇一樣,狠狠的往他的腸子裡鑽。李大人疼得滿牀打滾,翠紋疼得抱着枕頭直“哎呦……”
大夫請來了三兩個,又是號脈又是問診的,到了最後,卻都不了了之。李大人疼得抓住了翠紋的手,直問道:“是不是你買的玫瑰花酒出了問題?”
翠紋連忙推脫:“你別胡說,又不是第一次喝。人家那麼多人喝都沒事兒,就咱倆喝了有事兒?哎呦呦……哪個殺千刀的,疼死我了。”
李大人強忍着疼繼續說道:“是不是,是不是故意下的毒?”
翠紋一聽,頓時多了一個心眼兒。若是酒中真有毒,她不免要遭到連累。你想,她親自去打的酒竟然出了毒,自己又是這等身份,不得讓唾沫淹死?
那李大人的死婆娘一定又會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連李大人都會疏遠她!想到這裡,翠紋狠命的將腰一扭,立即抱住了李大人的手。
“哎呦我的小心肝兒哎,這一定是你們家那個死婆娘乾的事兒!哎呦,疼死我了。我的大人,你回去,你回去求求她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上一會,她,她派人去砸場。這一回,這一回有派人來下毒。我的大人,任憑你聰明一世也糊塗的一時呀。你這些用人都從家裡帶來的,保不齊,有誰就是那婆娘的手下。只要,只要在菜裡做上那麼一丁點的手腳。你我二人……”
翠紋說道這裡,十分是時候的“嚶嚶”的哭了出來。李大人一聽,心裡也犯了嘀咕。雖然表面上安慰翠紋,但心裡也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們家那婆娘或者是方老闆乾的。
兩人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小廝們就各處去尋醫問藥。看的大夫不下十個,但是各個都掐不準這要下什麼藥。
也是,縣太爺疼得臉都成了綠色,這個時候,誰敢下藥?誰都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一味藥下下去,不是立杆見影。萬一,他疼的掛了,誰負責?
這種事情,治好了你算應該應分,因爲你是大夫。治不好,就算掉不了腦袋,這輩子想翻身都難了。
人家老百姓會指指點點的說:“你看,他把縣太爺治死了。”這責任,你敢擔嗎?
大夫不敢下藥,翠紋跟李大人就得挺着。中午一過,李大人身上如同千般蛇蟲被咬一樣。從舌頭跟一直麻到腳心,不又要說動彈,就連一陣風吹到他身上,他都會感覺到萬箭穿心般的疼痛。
正當李大人恨不得自盡之時,忽然小廝來報,老爺門口來了個自稱能治病的人。
俗話說的好,有病亂投醫。李大人真的到了這個份兒上,立即吩咐小廝帶人進來。
小廝帶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蠱王。
蠱王故意將李大人折磨一番,才英勇的現身。蠱王一進來,李大人就立即說道:“你若是能救本官的病,本官,本官給你黃金千兩!”
蠱王冷笑了一聲,扭身就要走,還不忘丟下一句話:“看來,你還是沒受夠這罪。”
“別別別,你,你想要什麼?”李大人喊道。
蠱王回了頭,笑着說道:“大人的病不難治,若說在下治不了別人的病,單單就能醫治大人的病。若是答應答應在下一件事兒,在下立即爲大人醫病!”
李大人現在哪裡故的上那般許多?立即說道:“不管什麼事兒,我都答應你!”
蠱王見如此,便吩咐小廝取一隻生雞蛋過來。小廝取來雞蛋後,只見蠱王拿着雞蛋先走到翠紋的身邊。將那雞蛋放於翠紋的肚子上,一面按着雞蛋轉動振振有詞的說了什麼,只見那翠紋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要疼死一樣,殺豬一般的叫喊。
蠱王轉動雞蛋的次數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翠紋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忽然,蠱王的手停住了,翠紋一下子停住了叫聲。
蠱王衝着翠紋笑了笑,隨手將那雞蛋放入了碗中。
“回頭把雞蛋邁入後院樹下,記住了,要埋在後院樹下才行。”他說。
再看翠紋,剛剛躺在牀上連動都不敢動的她,竟坐了起來。不但做了起來,翠紋還下意識的捏了捏臉。
奇怪,也不麻了,身上也不疼了。
“乖乖,真是遇到了神仙。”翠紋說。
李大人聽翠紋這樣一說,立即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蠱王。
蠱王立刻說道:“你答應我,放了監獄裡的苗蘭兒。”
李大人頓時面露難色,遲疑了半日,才說道:“不是我不肯答應,只是,這苗蘭兒的案子轉到了刑部去。現在到底是不是她殺了人還沒弄清楚,我不敢擅自做主呀!”
蠱王冷笑了一聲,挑了挑眉毛。
“那好,那你就疼着吧!”說罷,蠱王起身要走。翠紋連滾帶爬的下了牀,一把抱住了蠱王的腿,哀求蠱王一定要救救李大人。
李大人也着急了,剛想要攔住蠱王,可一動身上就疼的要死。
“神醫,神醫莫要走。這樣,這樣吧,你先幫我治病。三日之內,我想辦法爲苗蘭兒結案!你看這樣可行?”李大人說道。
蠱王轉念一想,只覺這到是個好辦法。若是周曉曉的娘能夠明證眼熟的從牢房裡走出來,豈不是更好?
想到這裡,蠱王決定,爲李大人解毒。當然,對於李大人不能手軟,只能幫他緩解暫時的疼痛。若是三日之內李大人沒有結案,那麼,會比現在要疼痛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