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主走後,楚離來把脈,開了一副治傷療養的藥方之後就離開了。
曲悠若想起那日在怡蘭軒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那個韓平就是個瘋子,喜歡江夏郡主那麼多年也就算了,現在她都成了太子妃了,還不死心,姐姐,你爲了救江夏郡主,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嗎?”
明霏不語,一是她的確很虛弱,二是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不願讓任何人知曉自己的計劃。
曲悠若對剛纔江夏郡主的表現有些不滿,自顧自地說道:“都救了她的命了,卻還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太子妃又如何?視她人命如草芥嗎?姐姐,爲了救這樣的人,值得嗎?”
曲悠若的確不夠聰明,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就會明白,明霏並非爲了江夏郡主,而是爲了坐鎮東宮的那位。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別說了。”明霏有些頭疼,打斷了悠若的喋喋不休。
曲悠若一愣,連續兩天守在表姐身邊,她也的確累了,“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明霏疲憊地點點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古富貴險中求,只希望這次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之後,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曲悠若從明霏房裡出來,迎面遇到了曲尚書,“爹,你怎麼在這兒?”
曲尚書關切道:“霏兒怎麼樣了?”
“世子說醒過來了,就算是脫離危險了。”曲悠若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抱怨,“看那江夏郡主也不像會感恩的人,姐姐怎麼那麼傻?”
曲悠若歷練得不夠,目光自然不夠毒辣,但曲尚書卻看得明白,嘆道:“看來霏兒的心還是在太子身上啊!”
曲悠若驚道:“你是說姐姐是爲了太子,才冒死去替江夏郡主擋刀的?”
這麼明顯的事,女兒卻看不明白,這也是曲尚書爲悠若擔心的原因,論起心智和謀略,悠若確實遠不如明霏。
見爹爹不語,相當於默認,曲悠若恍然大悟,“姐姐立下如此大功,那太子殿下會不會…”
曲尚書咳嗽一聲,制止了悠若的驚呼,“太子會怎麼做,爹不得而知,但悠若你要明白,以後入了珞王府,凡事務必要穩重鎮定,不可失態,小心隔牆有耳。”
“女兒明白。”悠若明白自己剛纔反應過激了,忙壓低了聲音,“姐姐還是想入東宮嗎?”
太子的風采曠古絕今,仰慕太子的女人向來趨之若鶩,誰不想呢?說不想肯定是假的,曲尚書長嘆一聲,看來想讓霏兒入珞王府輔助悠若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那姐姐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險些沒命。”曲悠若小聲嘀咕道,姐姐不願入珞王府,她心底免不了失落,但同時,又有些輕鬆,她明白,姐姐比自己出色,也更能吸引珞王殿下的視線。
從大局來說,她知道最好的局面,就是自己和姐姐一同入珞王府相互扶持,但從一個女人的私心來說,她並不希望優秀的姐姐喧賓奪主,吸引殿下太多注意力,顯得自己黯淡無光。
“這本就是一條兇險的路。”身在朝局中的曲尚書,一眼就可以看穿女兒的心思,慢慢道:“悠若,相信這幾天會有東宮的賞賜下來,若霏兒最終入了東宮,以後你在珞王府就要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