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江夏王秘密入京,私會淮陽王的大把柄,軒轅珞本想乘機參江夏王一本,卻沒想到,封鎖了京畿九門,江夏王還是輕輕鬆鬆不留痕跡地離開了京城,讓他一番謀劃落了空。
不過,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次江夏王開罪的可是父皇,自作孽不可活,再想全身而退,就沒那麼容易了。
軒轅珞明白,自己不需要做太多,只需在父皇的怒火上稍稍加把柴,就可以靜看好戲了。
軒轅珞的一番話的確起到了作用,皇上聽完這番話,臉色更加難看了,皇上不放心手握重兵的一方諸侯,並不難以理解,畢竟,天高皇帝遠,諸侯起兵造反,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提前未雨綢繆,爲這個隱患加一道枷鎖,是消除隱患的最佳辦法。
但沒想到,情況竟然比皇上想象得更加嚴重,江夏王仗着軍功,擁兵自重,不是一天兩天了,居然目無君上,所以,大膽抗旨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長卿啊。”皇上臉色沉沉,“這麼多年,朕如此信任你,可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
“還有一件事,兒臣不知當講不當講。”軒轅珞看準時機,又拋出一張王牌。
御書房已經能感受到山雨欲來的陰霾了,皇上微微眯着眼睛,威嚴道:“講!”
軒轅珞有些猶豫,爲難道:“但此事兒臣尚未查明實證,一時還有些拿不準。”
皇上驀然睜開眼睛,怒道:“你是我東瀾的皇子,行事要有皇子的做派,這樣扭扭捏捏,瞻前顧後,成何體統?”
雖然被父皇罵了一通,但卻正是軒轅珞想要的結果,他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兒臣聽說江夏王似乎和月氏賀蘭女王之間有些不太清楚。”
這件事皇上早已知道,軒轅珞也知道父皇知曉,但他故作不知,特意再提一次。
雖然平日朝臣們的摺子大多是不走心冠冕堂皇的官話套話,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則,江夏王的請罪摺子也沒什麼特別的,但被軒轅珞這樣一強調,相當於在父皇心頭又添了一把火,江夏王拒婚,摺子上寫的原因是因爲懷念端陽公主,無心她人,實則和賀蘭女王不清不楚,擺明了陽奉陰違,口是心非,是欺君之罪。
“父皇息怒。”眼見父皇又準備動怒,軒轅珞及時拋出一句關心父皇的話。
皇上嗬嗬冷笑兩聲,自言自語道:“長卿啊,你功在社稷,世人皆知,朕並沒有虧待你,年紀輕輕就封你爲一地藩王,你爲何還不知足呢?”
父皇的聲音雖然極低,但軒轅珞卻聽清楚了,暗自欣喜,“父皇,江夏王手握三十萬雄師鐵騎,其妹江夏郡主即將入主東宮,關係重大,還望父皇三思。”
軒轅珞很清楚,江夏王在江夏經營多年,根基深厚,現在父皇就是再動怒,也不可能摧筋動骨地懲治他,看似無意地提到江夏郡主,可以順勢加重父皇對太子的不滿,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