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忙低首,殿下最近真是黴運連連,爲了不讓他人看出異樣,引起懷疑,也不能讓迎親的隊伍加快速度,只得強顏歡笑強撐着。
曲悠若坐在轎子裡,剛纔驚聞殿下摔傷,心下大急,今天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可女兒家一輩子最重要的日子,先是被九皇子的事耽誤了婚事,現在,殿下又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可謂禍事連連。
她本想去關心問候殿下,可惜自己在花轎裡,不能出去,現在聽說殿下安然無恙,心底才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真是吉人天相,哪知殿下完全是在強撐?
好不容易到了珞王府,府門口圍觀的百姓更是擠得水泄不通,暗影見殿下已經臉色發白,本想快速完成儀式。
卻不想那個喜娘還在那裡磨磨唧唧,又是踢轎門,又是各種冗長的儀式,等到這一切完了,一入府門,劇烈的痛楚噴涌而出,軒轅珞再也撐不住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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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柳如茜所料,林紫婷一回府,就被林泰恩罰去祠堂跪經禁足,由兩個嚴厲的老嬤嬤看着。
每天要足足跪滿八個時辰,不許睡覺,不許打盹,吃的是連下人都不如的清湯糙米,睡的是又硬又糙的牀,林紫婷哪裡受得了這個苦?立即叫苦連天。
可兩個老嬤嬤得了老爺吩咐,不管林紫婷怎樣哀求,都鐵面無私,“二小姐,老爺吩咐過,你犯下大錯,連累家族,如此對你已經是寬宥,若還不知懺悔,就削髮出家。”
林紫婷知道這一次可是徹底惹怒了爹爹,她有美貌,有才華,有出身,她不過是想嫁一個人中龍鳳的好夫君,她錯了嗎?
爲什麼所有人都不幫她?連自己的爹爹也這般絕情絕義,再也沒有母親爲自己遮風擋雨了,林紫婷忍不住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林紫婷在哭,柳如茜卻是格外高興,她的目的達成得格外順利,一個身穿綠衣裳的丫鬟正在小心翼翼地伺候她。
這是她前不久買的一個丫頭,做事十分機靈,很稱她的心,名字叫冬梅,很快就成了她的心腹,冬梅不解道:“少夫人,爲什麼一定要把夫人趕出去呢?”
這件事都是柳如茜布的局,她摸着自己平平的腹部,臉上掛着一抹詭譎的笑,“別看鍾氏在大事上糊塗,可在府裡的小事上精明着呢,若不把她趕走,遲早會發現我並沒有身孕。”
少夫人並沒有懷孕?冬梅一驚,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
柳如茜看在眼裡,冷笑道:“怎麼?很意外?”
“不是不是。”冬梅不愧是少夫人看中的人,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少夫人假稱懷孕,自是爲了在國公府站穩腳跟,但一旦被夫人看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奴婢只是有些驚訝而已,不知十月之後,夫人準備怎麼辦?”
十月懷胎,十月之後,是要見孩子的,這正是冬梅擔心的地方,不過見到少夫人眼中胸有成竹的光芒,試探道:“莫非少夫人早有打算?”
柳如茜神秘一笑,她的確想懷孕,奈何曾經服過紅花,傷了身子,怎麼也懷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