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若見殿下傷得如此嚴重,本就手足無措,又因爲初入王府,在殿下姬妾面前立威是第二天的事,哪知這些蠻橫的姬妾竟然氣勢洶洶地闖了過來,讓她猝不及防,被這些以下犯上的姬妾劈頭蓋臉一通指責,一時六神無主,忘了反駁。
原本憧憬着新婚之夜的甜美羞澀,哪知一入王府,就面對一地凌亂不堪的雞毛?
曲悠若自己硬氣不起來,倒是韋太醫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言維護,“珞王妃是皇上親旨冊封的王妃,入了皇家玉碟,身份尊貴,豈能隨意出言指責?”
胡氏牙尖嘴利,冷笑一聲,“這是珞王府的事,你一太醫,倒是管得寬,若不治好殿下的腿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韋太醫原本就是好心多嘴,見不討好,便閉嘴不說話,心中一嘆,這珞王府的姬妾如此氣焰囂張,軟弱的珞王妃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胡氏仗着美貌得寵,頤指氣使,發號施令,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胡氏纔是正兒八經的王妃,曲悠若不過是妾室。
暗影一直全心關注殿下的傷勢,無心關注這些女人的嘰嘰喳喳,不過,見新入門的王妃被咄咄逼人的胡氏幾乎逼到了牆角,忍不住皺了皺眉。
按理說,殿下內宅之事,他一屬下,無權過問,但他本就心煩意亂,又見胡氏氣勢洶洶,飛揚跋扈,當即沉聲道:“韋太醫所言極是,除了殿下,王妃就是珞王府的第二個主子。”
正享受把王妃踩在腳下的快感的胡氏聞言,身子一震,韋太醫畢竟是個外人,他的話可以不予理會,但暗影卻是殿下身邊的紅人,那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胡氏臉色一變,忙陪着笑臉道:“影侍衛說得對,見殿下受傷,本夫人的心痛得跟什麼一樣,恨不得替殿下去受這份苦,一時心急了些,還請影侍衛不要在意。”
暗影本就煩這些只會添亂的女人,平日給殿下暖暖牀也就算了,作用也僅限於此,偏偏每一個得了殿下寵愛的女人,都會生出膨脹之心,妄想不該妄想的東西,面無表情道:“胡夫人冒犯的是王妃娘娘,並非卑職。”
狐假虎威!胡氏暗罵一聲,但萬一他在殿下面前亂說話,搞得自己失寵,可就大不妙了,只得轉頭看向曲悠若,跪下求情,“王妃娘娘,妾身只是一時衝動,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但心底絕對是尊敬娘娘的,還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妾身一般見識。”
連韋太醫一個外人都幫自己說話,更不要說有殿下的貼身侍衛暗影,曲悠若挺直了腰背,有了底氣,自己纔是珞王府的女主人,幹嗎要畏懼這幫牛鬼神蛇?當即沉了臉色,“退下!”
胡氏一驚,想不到王妃還會順杆子爬,但此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殿下傷勢未明,胡氏只得道:“妾身告退!”
殿下昏迷不醒,王妃就是主子,暗影見殿下傷得這麼重,問道:“王妃,殿下的傷勢要不要稟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