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郡主見居然連個太醫都沒有,厲聲道:“沒召太醫嗎?”
玉嫺哭道:“娘娘被禁足之後,這裡就像冷宮一樣,昨晚就請了太醫,可玉淑催了好幾次,也沒見太醫過來,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奴婢也不敢驚擾陛下。”
皇上大怒,“朕只是命惠嬪閉宮思過,她還是惠嬪,哪個太醫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奉召不至?”
“陛下息怒!”安寧郡主強忍着身體的痛楚,柔聲道:“惠嬪是皇上的妃嬪,爲陛下養育了兩位皇子,若不是因爲某些特別的原因,想必太醫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皇上自然聽得懂安寧郡主的暗示,眉目間怒意深深,“馬上去召太醫來。”
“謝陛下。”玉淑玉嫺低下頭去,眼底皆掠過一道喜色,娘娘能不能東山再起,就看這一博了。
太醫很快就到了,給惠嬪檢查一番之後,沒費多少周折,就得出了惠嬪中毒的結論。
“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給惠嬪下毒?”皇上勃然大怒。
“娘娘!”玉淑悲泣一聲,“自陛下下旨禁足之後,娘娘每日靜思己過,齋戒祈福,素衣素食,說只要陛下心中還有她一點點的位置,她做什麼都願意,娘娘誠心悔過,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連娘娘的命也要奪走?”
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太醫,惠嬪中了什麼毒?”
“回陛下,這是一種叫做紫霖花的毒。”太醫神色凝重,“紫霖花是稀罕藥物,極爲難得,本無毒,但若和蔓菁一起食用,就會產生毒性,除了對毒物研究很深的人,一般人是不知情的。”
玉淑大驚失色,“娘娘昨晚的菜就有蔓菁。”
皇上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有解嗎?”
太醫小心地斟酌詞句,“惠嬪娘娘中毒已深,而且時間太久,微臣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有可能救得回來,也有可能救不回來了。”
安寧郡主頓時紅了眼眶,泣聲道:“陛下,臣妾自入宮以來,惠嬪對臣妾多有照顧,如今她被人陷害,性命垂危,臣妾懇請陛下一定要救救惠嬪……”
“你放心。”皇上面沉如水,“太醫,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惠嬪,李祖德,去長春宮傳旨,命皇后徹查……”
“陛下。”出聲的是安寧郡主,“臣妾斗膽以爲不妥。”
“嗯?”皇上眯起眼睛,“何出此言?”
安寧郡主將眼底的算計深藏,“臣妾認爲,惠嬪中毒之事十分蹊蹺,惠嬪禁足之後,一向安分守己,到底是誰容不下她,還要一心要置她於死地呢?”
皇上若有所思,寧妃的提醒他自然明白,惠嬪中毒,皇后的嫌疑最大,而且,以皇后的手段,完全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惠嬪置於死地,如今,珞王一派的勢力已經被剪除得差不多了,現在皇后竟然連惠嬪都不放過。
“李祖德,這個案子,由你親自徹查。”皇上眼中有無盡怒意。
安寧郡主眼底閃過一道喜色,計劃進行得格外順利,薛皇后做夢也想不到,一張黑網已經悄悄向她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