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走後,韓琛從貼身的衣物中取出一隻翠綠晶瑩做工精巧的哨子,眼中的猶豫彷徨漸漸消失,化作一片從未有過的堅定如山。
當天夜晚,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悄然出現在韓琛的房中,對韓琛恭敬一拜,言語中有顯而易見的驚喜,“朱弘參見少主!”
韓琛臉上全然不見往日的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然,把玩着那隻小巧玲瓏的哨子,淡淡道:“不要叫我少主,我只想問你們一句,是不是你們乾的?”
朱弘的年齡在四十開外,臉上有道醒目的刀疤,立即一怔,“少主指的是韓德維奏摺一事?”
“不要明知故問。”韓琛聲色驀然一厲。
朱弘否認,“少主懷疑誰也不該懷疑屬下,對我們來說,若少主真娶了江夏郡主,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相反,若少主娶了翌陽公主,她除了一個皇家公主的名頭之外,對我們又有什麼實際的益處呢?我們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
雖然分析得有理有據,韓琛卻冷笑,“真的沒有理由嗎?我根本不想當你們的什麼少主,只想當韓琛,和我心愛的人快樂度日,但若你們用卑鄙手段奪走我摯愛,必然使我意識到權力的重要,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一個男人,若無權勢,至高無上的權勢,他根本就無法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更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你們逼得我走投無路之下,不得不做你們的少主。”
朱弘欽佩道:“真不愧是身上流着先帝血液的少主,神目如電,明察秋毫,不瞞少主,我們的確有想過此招,但我們還未動手,就被人搶先一步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韓琛腮幫發緊,眼底一片血紅,“是我最不屑的那種人。”
朱弘驀然跪下,眼圈發紅,“少主,屬下死不足惜,但先帝的仇不能不報,少主是先帝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朱家世受先帝皇恩,今日誓死追隨少主,若他日事成之後,少主認爲朱弘礙眼,要殺朱弘而後快,朱弘絕不皺一下眉頭,但今日,朱弘懇求少主以大事爲重,不要迷失在女人的溫柔鄉里,而忘記了自己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
“住口!”韓琛一聲怒吼,“你們傷我不要緊,但你們傷害了我心愛的女人,她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你們卻不管不顧肆意妄爲,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尊我爲少主?”
“少主!”朱弘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字字懇切,“他日大業得成,少主登基爲帝,到那時,何愁得不到一個江夏郡主啊?”
見少主緊繃着臉不說話,朱弘又拋出一記磚頭,“何況,我們探查得知,少主的江夏郡主和東瀾太子軒轅珏關係匪淺,若軒轅珏和你爭起女人來,他可是大權在握,以你目前的處境,你根本毫無勝算啊!”
韓城目光一跳,怒道:“江夏郡主光芒四射,有男人喜歡再正常不過,軒轅太子又如何?你根本不瞭解她是什麼人,她不貪權位,不貪富貴,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絕不可能嫁入註定嬪妃成羣的皇家,軒轅太子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