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就出院了。
這次訂婚宴雖然讓我和何非墨身陷囹圄,但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至少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漸漸變得清晰,樑笙他們大概也調查出了一些內幕。
據楚靳分析,這次來參加陳舒蕾和凌霄訂婚宴的多是娛樂圈內的一些演員、模特,表面上看陳舒蕾他們對待每位來賓都很熱情,其實有一小半人是他們花錢或者託關係找來的,算是臨時演員吧。楚靳說,在我和萱萱被三個女人帶去化妝間的時候,他和樑笙去問過酒店工作人員,酒店的人說當時預定這個宴會廳的人是一個年輕的長髮女人,大概二十多歲,根本就不是陳舒蕾的助理或者經紀人。
也就是說,這次的訂婚宴根本就是個作秀,某方面來說就是借炒作之名特意爲我們舉辦的鴻門宴。一方面給電影做了很好的宣傳,一方面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一箭雙鵰,確實是個很好的設計。
倘若我和樑笙之間的感情稍微有一丁點的不穩定,或者說他對我的理解和包容再少一些的話,我和他現在怕是已經勞燕分飛了。
出了醫院,萱萱跟楚靳一起坐樑笙的車,他們先送我回我家,然後再回一趟公司。
萱萱一路上都氣憤不已,對於他們所說的事很多我竟然都一無所知,比如他們對週一見的調查。我以爲這些事他們都擱置了,畢竟都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麼重大的後果,沒想到他們不僅持續跟進,而且還有了一些可觀的結果。
萱萱說,樑笙和楚靳之後找了好幾次週一見的老總,最後終於問出偷拍我和樑笙並且想將我們曝光的人正是陳舒蕾找人乾的。不過期間幫忙聯繫的人不是陳舒蕾本人,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長髮女人。這個二十多歲的長髮女人很明顯一直在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算計,樑笙他們猜測正是這個女人一直在背後搬弄是非。因爲按照陳舒蕾的頭腦和性格,是耍不出這些步步爲營的手段與算計。
“所以,你們認爲這個女人是誰?”我直白問他們。
車廂裡有些悶熱,楚靳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釦子,若有所思道:“你覺得還有誰對你有那麼大的仇恨?”
他這個問題問的我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叫對我仇恨,你們覺得這幾件事都是針對我嗎?”
“不然呢,你認爲誰敢針對樑老闆?”楚靳勾着脣角笑了笑。
他這麼一問我倒覺得真是這麼回事,可是我平時也不怎麼結仇,真正對我仇恨的估計也只有一個了。二十多歲長髮女人,“袁玉珊?”
楚靳聳
了聳肩,明顯對我的猜測表示認可。“不過暫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既然不是什麼好角色,就讓樑老闆隨便找個理由把她開掉就好了,不在一個公司了是非也少一些,可是樑老闆偏不願意。”
以前袁玉珊剛來元晟的時候,樑笙就怕她帶來麻煩說要辭退袁玉珊,當時我和秦主任還幫着說話來着,畢竟那時候袁玉珊確實生活蠻窘迫的,現在看來,我簡直是自掘墳墓了。
我別過臉看着樑笙,樑笙看着前面路況,平淡的開口:“這個時候開了她不僅打草驚蛇,還放虎歸山。”
打草驚蛇我知道,可是放虎歸山是什麼意思?
萱萱也不明白,直接說:“什麼打草驚蛇放虎歸山,你們倒是說簡單點呀,照顧下我跟言言的智商嘛。”
楚靳說,“要我們照顧你就直說,別拉沈言下水,她好歹也是個大學生。”
萱萱瞪向楚靳,“你什麼意思,嫌棄我高中畢業是嗎?”
“不敢不敢,我自己才小學畢業。”楚靳現在應付起萱萱的脾氣簡直太自如了,隨口幾句話就能將萱萱逗弄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和樑笙都已經對萱萱和楚靳無時無刻的鬥嘴習以爲常了。樑笙難得解釋清楚,“這個時候辭退她,她有更多的時間和陳舒蕾在一起。”
楚靳點頭,“到時候麻煩只會多不會少。”
“那要怎麼辦呢?”萱萱靠在後椅上重重的喘着粗氣。
“解鈴還須繫鈴人。”楚靳總結道。
這個我明白,所有的矛盾都來自一個起點,只要找到了矛盾的原點並且徹底解決,纔不會有更多的後續矛盾。
而這起點包括,我和袁玉珊的矛盾,以及樑笙和陳舒蕾的矛盾。
樑笙和陳舒蕾的矛盾怎麼解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袁玉珊的矛盾幾乎是無解,我甚至不知道她做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本來我只要讓自己不去想她,就不會爲一些不必要的問題傷神,看來現在逃避是沒有辦法了。
快到我家小區的時候,我讓樑笙放我下來在路邊的公廁換回了自己本來的衣服。楚靳和萱萱見我穿着一身睡衣,皆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萱萱說:“你真給你爸媽軟禁了啊,這都要過年了還能不讓你出門。”
我看了樑笙一眼,笑了笑:“跟你們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只是我媽不喜歡我和陳舒蕾他們有過多的交集,不想他們擔心才這樣的。”
說完我自己都捏了一把汗,睜眼說瞎話就是我現在這樣的。
我這麼說也是不想讓樑笙有什麼心理負擔,畢竟上次我在出租房,我爸那個態度已經讓他很憂傷了,之後他雖然沒跟我多提,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很在意的。
“你們城裡人真會玩。”萱萱笑了笑。我朝他們揮揮手,便在小區門口下車了。
剛一回頭,就見我爸媽站在保安亭旁邊直愣愣的瞪着我。
樑笙搖下了車窗喊了我一聲,我回頭對他笑了笑:“沒事兒,你們先走吧。”
樑笙還是不放心,立馬開了車門跟了下來。萱萱作勢也要開車門,愣是被楚靳拉了回去,“這事兒你別摻和,不然我揍死你。”
我爸的表情可想而知,他見到樑笙就跟見了偷稅漏稅的商人一樣滿滿的敵意。我媽一副頭疼的樣子,等我們靠近點兒,她就說:“言言,快跟你爸解釋一下,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
我媽朝我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別說我爸不愛聽的。
可是樑笙就站在我身邊,愛不愛聽已經不是我幾句話能決定的。
“樑先生,謝謝你送我女兒回來。”我爸眯了眯眼,開口就是這麼一句,威懾力十足。
樑笙也不遜色半分,淡定的回答:“這是我應該做的,沈叔叔客氣了。”
他們倆一個打着官腔,一個說着生意調,聽得我渾身不舒服,直接對樑笙說:“既然我已經到了,你先回去吧,別讓萱萱她們等急了。”
“萱萱?”我媽反應能力特別快,“原來你是跟萱萱一起出去玩了啊,怎麼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害我跟你爸擔心你一下午,要不是沒滿二十四小時,我跟你爸都報警了。”
我媽這麼說明顯是想分散我爸的注意力,可我爸早已洞察一切,這種小伎倆不耍還好,一耍他更覺得我們是合着夥跟他對抗。
果然,他登時怒氣就上臉,橫眉冷目:“既然樑先生在,那麼有件事我剛好跟你說一下,關於我女兒沈言的工作,我在這裡幫她辭職,也感謝你這麼長時間對她的照顧,日後樑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盡力。”
“爸!”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我爸的自作主張,打着以‘爲我好’的名義安排着我的人生,也不管我喜不喜歡高不高興,二十歲以前我會很聽話的遵從他的旨意,二十歲以後我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工作歸工作,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辭職。”
“言言!”樑笙喊住我,然後朝我爸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我意外至極的話:“我同意她辭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