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沒有開回來,而何斌的車也已經離開了,我匆忙地跑到了街邊攔車,好在這個時候正是海城車流量比較大的時候,不出五分鐘我就攔到了一輛的士,直奔‘夜色’。
“言言!”我剛到酒吧門口,萱萱就衝了過來,看來是一直在這裡等我,楚靳也在那兒,看到我來了頗有點哭天搶地的感覺:“姑奶奶,你惹的事你自己趕緊去解決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酒吧,我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對於‘夜色’酒吧我算是熟的,這裡真是我的不祥發源地,穿過男男女女熱舞的舞池,我總算擠到了角落的卡座那裡,我一眼就看到了樑笙,愛情中的兩個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從人羣裡找到對方,這算不算愛情裡的特異功能?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上啊!”萱萱見我就這麼站在這裡出神,着急了起來,她推了推我,像樑笙這種前有陳舒蕾後有蔚藍的人,我作爲他的女朋友,是應該要十分警惕,有成千上萬的心眼去觀察,但是我卻萬分嫌棄自己的猜疑和忐忑,討厭自己不相信樑笙。
我相信即使我不來,樑笙也不會要陳舒蕾,我來,純粹是爲自己找了一個臺階,看看樑笙。
陳舒蕾來酒吧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回大本營,妖嬈的身姿與氣質,與酒吧融爲一體,我都不得不承認曖昧燈光裡的她,就像一隻妖精,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萬種,勾人心魂,她看到了我,卻只是勾了勾紅脣,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別喝了,樑總,該回家了!”萱萱的性子還是那麼急躁,她見我沒什麼反應,乾脆自己去拉樑笙,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陳舒蕾這個明明已經出局的女人,又趁機插了進來。
萱萱力氣小,怎麼可能拉得動樑笙,楚靳看着自己家的那位使盡吃奶力氣的模樣,好笑又無奈,要是樑笙這麼好解決,他這一個活生生的保鏢怎麼不動手?
“楚靳你丫的來幫我!”萱萱氣急敗壞地朝着楚靳吼,絲毫不顧及一旁的陳舒蕾。
“我被他摔怕了,腰還沒好呢,您老人家快過來吧。”楚靳太清楚樑笙了,越是本性冷靜從容的人,一旦爆發,往往是一發不可收拾,要是萱萱再這麼糾纏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萱萱頓時炸開了,她跑到楚靳面前一把掐住了楚靳的腰,痛得楚靳鬼哭狼嚎起來,萱萱沒好氣地說:“你腰疼啊
?那晚上咱們就分房睡吧!”
“別別,奴才錯了,奴才腰不疼腿不酸身子倍兒棒!”楚靳立馬改了神情,笑嘻嘻地說道,然後隨着萱萱去勸樑笙,樑笙看了看我,眼裡彷彿藏着無盡黑夜,沒有一絲光芒,令人心寒。
“我說,我好歹還是元晟旗下的人,和自己的老闆喝杯酒,你們需要這麼煞費苦心嗎?”陳舒蕾的聲音在吵鬧的音樂聲裡,竟然能聽得一清二楚,我往前走了兩步,看着陳舒蕾,她毫不客氣地盯着我,眼底的厭惡和怒火不加掩飾,她一直都是痛恨我的,就像她那三個所謂的同行女星說的,要是沒有我,她就是樑笙的女朋友了,當然,這都是她的自以爲是,沒有我,她也不可能是樑笙的任何人。
這種自以爲是的痛恨,才令人噁心。
我保持着禮貌:“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我和樑笙參加的,是你和凌霄的訂婚宴吧?”
陳舒蕾|絲毫不介意地冷哼了一聲,她反問:“那又如何?”
“那就管好你自己的言行,公衆人物不要做一些留下話柄的事,你還記得你是元晟旗下的藝人呢,給元晟添麻煩,是你的本行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些話的,可是很痛快,我心裡本來就憋着一股火沒處發,面對陳舒蕾,我不需要剋制太多。
我本以爲陳舒蕾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訂婚宴時她雖然笑裡藏刀,但好歹改了以前那暴躁潑辣的性格,懂得了藏鋒,但是就在此時此刻,我被她潑了一臉的紅酒,紅酒的清香濃郁,將我的妝容毀得一乾二淨,她這種時刻關注着樑笙的人,怎麼會看不出樑笙和我之間有矛盾呢?所以她又開始暴露本性了。
“你又算什麼東西?現在你不是元晟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元晟的事情?媒體拍到我和樑笙,比拍到你和樑笙,效果可是完全不一樣,懂嗎?”陳舒蕾眼裡得意乍現,她的話,無非就是想繼續將自己和樑笙捆在一起。
“起碼她是樑總的女人!”一杯紅酒以同樣的速度潑在陳舒蕾的臉上,萱萱手裡拿着一隻酒杯,語氣冰冷,我擦了擦臉上的紅酒,失落之餘,有些感動。
陳舒蕾起身就想動手扇萱萱,楚靳毫不客氣地伸手擋住了她,眼裡的寒意浮現:“你試試。”
這三個字,充滿了保護欲,我望着樑笙,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聲說一句話,只是喝着酒,
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幕幕與他無關。
這比爭吵更令我難受。
“好,好,不錯嘛!”陳舒蕾咬牙切齒地笑着,她用紙巾擦拭着身上的紅酒,重新坐了下去,她穿着乳白色修身蕾|絲裙,紅酒浸溼以後的胸口曲線若隱若現,充滿了誘|惑,她是個很會利用自身資源的人,如此魅惑的身材,是個男人都應該心動,不是嗎?
“樑笙,我衣服溼了,你陪我去買件衣服換上吧?”陳舒蕾伸手挽住了樑笙的手,親暱地說道,戲子就是戲子,從剛認識陳舒蕾開始,她自己講述的那些關於與樑笙的事情,都潛意識地將自己標榜成了女友身份,結果,只是一廂情願的演戲。
“嗯。”樑笙應了一句,起身拿起外套繞過我,陳舒蕾隨即跟上,她路過我身邊時,不知道怎麼趔趄了一下,撞在了我身上,要不是萱萱扶住了我,我恐怕得栽在地上,我聽到陳舒蕾輕飄飄的話:“知道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嗎?”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但我知道什麼叫做痛徹心扉,從樑笙面無表情繞開我的那一秒開始,我感覺我喘不過氣,一隻手無形之中擰住了我的心臟,我突然想起我爸說的話,樑笙那樣身份的人,有更好的女人可以配他,以後我的下場,不會太好過。
因爲優秀的東西總是有許多覬覦者,只有擁有他的人足夠優秀,才能讓別人知難而退,我顯然不是那種能讓其他女人對樑笙知難而退的人,陳舒蕾也好,蔚藍也好,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爲我的存在,而對樑笙產生過放棄的念頭,這真是對我人生最大的羞辱。
“凌霄!”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才失神地放眼望去,舞池中央已經散開了,上演着兩個男人爭執同一個女人的戲碼,我不知道凌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一手拉着陳舒蕾,臉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神情:“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衣服溼了,我這個未婚夫帶她去買衣服比較合適吧?”
樑笙雙手插在口袋裡,手腕處掛着外套,衣衫不整的他在這魚龍混雜的環境裡,充滿了異樣的魅惑,有人拍起了照,認識凌霄的人比認識樑笙的人更多,畢竟凌霄是熒幕上的熟悉面孔,而樑笙不是,可是他站在那裡的身姿,卻更加吸引人,冷漠,疏離,骨子裡透露着的高貴,以及完美的容顏,都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那就管好你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