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十七歲的小姑娘,還會天真地認爲男人送女人這麼昂貴的項鍊是真的沒任何意思麼?我挺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何非墨說這個是條件,我又有點萎了,如果我拒絕了他,他會不會就真的反悔?
我的睡意瞬間全無,有些尷尬地坐在那兒,進退兩難,何非墨本不是一個會執意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一直沒有鬆口,我不答應感覺都像對不起他,我勉強地答應道:“好,那暫時我先幫你收着吧,以後你想要了我再還給你,就當寄存在我這裡。”
“嗯。”何非墨的語氣隨意,我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回包裡,車子還在勻速行駛,我們兩個接下來的時間裡總共就說了幾句話,到了目的地以後,我下車對何非墨說道:“我到了,你一路順風。”
“好,我會隨時聯繫你,你存我的號碼響一下吧。”何非墨說道。
我換了新號碼好像還沒有告訴何非墨,趕緊互留了一下號碼以後,我便看着何非墨的車絕塵而去,然後打電話給樑笙來接我,但是剛接通我就聽到了背後不遠處傳來了樑笙的手機鈴聲,我很耳熟,我回頭,樑笙站在不遠處的轉角那兒看着我。
我們兩個本來就吵過架,所以這樣的尷尬反而顯得不尷尬了,我挺自然地走了過去,樑笙的視線還在剛纔何非墨車子離去的方向掃視,直到我到了他跟前,故作輕鬆地打了個招呼,他才收回視線低頭看着我:“吃飯了嗎?”
“沒有。”我一個早上都呆在警局,中午又趕着來江城這邊,所以還沒來得及吃飯,樑笙點點頭,嗓音比起我在電話裡聽到時的疲憊,要好了許多,他轉身跨步走:“走吧,去吃點東西再說。”
“我不是很餓,要不要現在就出發?”我趕緊跟上,然後問樑笙,樑笙跟樑默華感情再不好,也不可能置之不管,他現在應該很擔心,凌霄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比我清楚多了。
樑笙答道:“吃完飯再去吧,楚靳他們在等我們。”
原來我來之前楚靳已經找了地方訂好了位置,我和樑笙趕到的時候,楚靳點的菜都已經上桌了,看到我來了,楚靳問:“沈言,你怎麼會被凌霄給綁走的?”
“應該是騙走的。”我無奈地聳聳肩膀,坐下以後倒了一杯水喝,天氣很熱口乾舌燥,萱萱啪嗒啪嗒地跑過來粘着我坐下,她問:“是不是那兩個帶你走的警察有問題?”
“嗯,假的。”我一想到凌霄那夥人這麼詭計多
端,甚至敢冒充警方,我就覺得恐怖,無孔不入的感覺,料到了我現在是保釋的身份,警方傳喚不得不去,所以那是騙走我最好的方法。
萱萱自責地抱着我的手臂,可憐巴巴地說:“對不起,我都沒發現哪裡不對,害你吃苦了,你是不是受傷了?我看你進來的時候瘸着腳的。”
萱萱注意的還這麼仔細,我的腳確實挺痛的,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扭的腳正是以前扭到過的,我都感覺會殘廢,但是爲了不讓大家太擔心,我還是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然一點,沒想到萱萱一眼就看出來了。
“嗯,逃跑的時候受了點傷,不過沒有大礙,已經去醫院處理過了。”我答,樑笙一直都在旁邊聽着,但是並沒有任何心疼的感覺,我有點失望,起碼得知我受傷了應該有點緊張吧,是我抱的期望太高了。
比起樑笙的沉默,楚靳倒是“唰”地站了起來挺氣憤的開罵了:“凌霄那個小子要是被我抓到了,我一定好好地教訓他一頓,真他媽不是人,比他哥還變|態!”
我苦笑不語,只能認同楚靳的話,一頓飯下來我和樑笙幾乎沒有任何的互動,反倒是萱萱和楚靳在告訴我一些現在的情況,樑默華是在醫院裡被帶走的,就像我被警察帶走一樣,樑默華是被凌霄的人假冒醫生帶走,所以沒有任何人察覺,帶走樑默華的目的到現在凌霄都沒有說,只是不斷地改變地址,騙樑笙他們四處尋找。
凌霄很享受這種折磨別人的快感吧,我覺得一個人的心理扭曲到一定的地步,那麼他做的事情再奇怪都能理解了,凌霄對樑家的恨意那麼深,甚至連我外公都無辜被他牽扯上,完全是黑白不分的感覺,如果他還能正常地區分是非對錯,那才叫奇怪。
吃完飯我們回到了酒店,樑笙他們這兩天就住在這裡,萱萱偷偷告訴我,凌霄的目的絕不是報仇那麼簡單,不用她說我都想得到,因爲仇恨而合夥,但是最後共同的目的一定會變成利益。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我便成了帶路人一樣,準備帶着樑笙他們去那個像噩夢一樣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是我們幾個單獨去,警方也是需要部署的,可是凌霄這個時候又來了電話,他好像知道我們的行動一樣,警告道:“如果想要樑默華活着見到你們,那就別帶那麼多警察,幹什麼,嚇我呢?不要讓我失去耐心哦!”
樑笙開的是免提,他聽完凌霄的話,眉頭便再也沒有鬆開過,楚靳在開車
,樑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警方那邊的人,告訴他們凌霄的要求,可是不帶警方的人過去也是不可能的,凌霄現在涉及的案子那麼多,而且又是當紅藝人,警方要是能坐視不管就奇了怪了。
商量之後,由我們暫時先去凌霄那邊,通過定位跟蹤來確定我們的位置,好像也只有這樣。
從江城這邊出發的話我等於就亂了路線,汪曉丹只帶着我回來走過一次完整的路線,去的時候我到了又半途被打暈完全沒有看到,所以我們只能先回海城,就當我重新從家裡出發,按照我回來的路線和去的時候的大概路線,做一個結合來帶路。
萱萱不知不覺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樑笙和凌霄一直保持着聯繫,我不知道他們發信息都說了些什麼,但是從我見到樑笙開始,他就一直給我一種低氣壓的感覺,讓我連話都不敢多說。
“樑笙。”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暗沉,已經是傍晚了,折騰了一個下午還只到了一半的路程,我咬了咬下脣,鼓起勇氣開口,樑笙回頭看着我,如琉璃一般清透的眼睛裡帶着疑惑:“怎麼了?”
“蔚藍她,還在醫院嗎?”其實我只是想告訴樑笙汪曉丹跟我說的那些事情,金盛天在元晟潛伏了那麼久,而凌霄也做了那麼久的打算,我們現在想應付他們,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最好的方法不是靠我們,而是靠他們自己狗咬狗,金盛天騙了凌霄多少事情,凌霄知道了肯定不會罷休的,何況金盛天才是那個害死凌友懷的兇手,這一招借刀殺人的局,金盛天竟然能維持十餘年,這一點我很佩服他。
楚靳插嘴:“應該還在醫院,這幾天我們忙得腳不沾地,誰還知道她在幹什麼?”
“哦,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們,就是她知道的那個知情人,現在在哪裡呢?”我又問。
“美國那邊,怎麼?”樑笙敏銳地發覺了我的問題有些奇怪,他的眼神深邃了許多,看着我彷彿能將我看透一樣:“你知道了什麼?”
汪曉丹的話,和蔚藍的話,我直覺選擇了汪曉丹更可信,蔚藍恐怕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早就離開了美國,藏了那麼多秘密的人被人發現了,怎麼可能還呆在原地等着更多人去找他呢?所以只能說,蔚藍這個女人在撒謊,她是想借此賴着樑笙吧?可惜的是,她卻因爲一個她自己都不確定在哪裡的人,受到了凌霄的威脅,我答道:“可是他現在應該是在日本,何非墨已經去找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