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靜靜聽完,然後問道:“你這些年一個人帶孩子,是不是很難?”
“剛開始確實很難,但現在都習慣了,只是有些時候,分身乏術……”雲若雪淡淡說道:“我要照顧孩子,就沒法上班,可不上班,就養活不了自己和孩子。”
“辛苦你了!”秦牧滿是心疼和疼惜,他問道:“你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一步,讓許多男人都自愧不如,只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爲什麼要突然相親呢?”
問完之後,秦牧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這涉及你的隱私,你可以不說,沒關係的。”
“算不上什麼隱私,就算你不問,我也會說的。”
雲若雪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前不久一次聚會上,我遇到了齊家大少齊天磊!”
“他說對我一見鍾情,並展開了追求!”
“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就拒絕了。”
“連續幾次之後,他就有些不耐煩了,開始藉助權勢,向公司還有云家施壓,逼我做他的女人。”
“他權大勢大,我一個女人,自然沒法和他抗衡,而且我還要考慮孩子的安全,就更加不能和他撕破臉!”
“所以我想用結婚的方法,斷掉對方的念頭。”
說到這裡,雲若雪微微一頓,然後又道:“你要是和我結婚的話,是要承擔風險的,那個齊天磊,可能會遷怒你,你考慮清楚。”
“這麼說來,你只是想要找個擋箭牌?”秦牧問道。
“也不全是……”雲若雪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結婚後,我們只是住在一個屋檐下,但不能越界,算是給彼此一個適應的空間!”
“過一段時間如果都覺得彼此合適,那我們就可以做真正的夫妻!”
“我明白了,先結婚後戀愛嘛!”秦牧灑然一笑,“我這沒問題了,不知道你有什麼想問的?”
“你真的決定了?”雲若雪問道。
“當然!”秦牧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後一語雙關的道:“你的堅強,讓人欽佩,我感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謝謝你的誇讚。”雲若雪禮貌的回了一句,然後問道:“我想知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家只有一個老頭子,哦,我習慣這樣叫他,其實他是我爺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了。”秦牧答道。
“那你有房子車子嗎?”雲若雪再度問道,“既然咱們來相親,那就是奔着結婚去的,我問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不是她勢力,而是生活所需。
油鹽醬醋,衣食住行,這些都是婚姻生活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如果一個男人,沒有房子車子,沒有工作,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她憑什麼嫁給對方呢?還不如自己過。
當然,她也不是要求對方家財萬貫,否則她可以直接答應做齊天磊的女人,榮華富貴,全都唾手可得。
她要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一個努力工作,踏實可靠,真心對孩子好的男人。
“房子……”秦牧搖頭道:“我在中州,並沒有房子,不過我在澳洲,夏威夷,瑞典都有別墅。”
“春天我們可以去阿爾卑斯山腳,看繁花似錦!”
“夏天我們可以去夏威夷衝浪度假。”
“冬天我們就去澳洲,那邊正暖和……”
秦牧說的很浪漫,但云若雪聽的卻是眉頭緊鎖。
看她的樣子,很想立馬就離開,不過她還是耐着性子聽完,然後問道:“你這麼有錢?那你是做什麼的?”
“我做過很多事情……”
秦牧說道:“當過僱傭兵,販賣過軍火,另外,那些大人物、酋長之類,只要肯出錢,我也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至於現在,我剛回中州沒幾天,還沒有工作,但你放心,我一定可以養活你們母女!”
“抱歉,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咖啡的錢我會付,再見。”雲若雪終於忍不住了,她拿起包,起身向外面走去。
“爲什麼?”秦牧愕然,這不是談的好好的嗎?
“沒什麼……”雲若雪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我建議你,去醫院看看腦子吧,你可能病的不輕!”
“額……”秦牧滿臉無語。
這是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可自己說的是是實話啊!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雲若雪已經付錢走人了。
“這……”秦牧撓了撓頭,滿臉尷尬。
這些年,他乾的都是打打殺殺的生意。
雖然也有一些感情經歷,但都是那些王室公主,千金小姐倒貼,他從沒有主動追過人。
可以說,此時的他,就是個鋼鐵直男,情感小白。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陳天龍幾乎要笑出豬叫聲。
但他不敢笑,只能強忍着,可忍的很辛苦,臉都憋紅了,身體也在不斷的顫抖。
“想笑你就笑!這麼忍着不難受嗎?”秦牧走過去,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然後鬱悶的起身出門。
“秦少您真是太可愛了。”陳天龍追了上去,然後道:“不過這樣追女人是不行的,您說的那些,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也絕對不會信的!”
“你很有經驗?”秦牧斜睨了他一眼,“講講你怎麼追老婆的?”
“這個……我也沒有……當初我們的媒人介紹的,見一次對眼了,就結婚了。”陳天龍滿臉尷尬。
“哎,看來還要靠自己……”秦牧搖了搖頭,然後道:“看時間,幼兒園也快放學了,去見見我女兒吧!”
於是兩人,又前往幼兒園。
不過剛到學校門口,就聽到一羣人圍在那裡吵吵嚷嚷。
“貝貝媽媽,你怎麼能夠動手打孩子?”
一位年輕的老師,懷中抱着個小女孩,衝旁邊穿金戴銀的中年婦女質問道。
“那個小野種,竟然打我兒子,我兒子是她能碰的嗎?”中年婦女趾高氣昂的道。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你身爲大人,打孩子就是不對。”年輕老師說道。
“好啊,徐瑩,你竟然護着這個野種?我看你不想幹了是吧?”中年婦女臉色陰沉的喝問道。
“我沒有護着誰,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年輕老師,也就是徐瑩,忍不住辯解了一句,但她也不想惹麻煩,緊跟着又道:“我這就給曉月媽媽打電話,你們兩家協商後面怎麼處理吧!”
“曉月?”
秦牧本來也沒在意,但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臉色大變。
他連忙分開人羣,走了進去。
只是一眼,他就勃然大怒。
因爲那個小女孩,正是雲曉月。
不過此時,雲曉月的臉上,有一個巨大的巴掌印,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她的一雙大眼睛當中滿是淚水,但卻沒有哭出來。
那倔強而委屈的樣子,讓秦牧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