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城池十數裡外的地方,是那一片黑色的騎兵海洋,上千騎兵策馬奔騰的場面,猶如奔騰的洪水,連綿不絕一般,傾瀉而出。
最前面那張河心中滿是熱切,不僅殺掉小川報自己的仇,還有香怡這個讓他魂牽夢繞十幾年的女人,早就是他心中的一塊魔障,讓他這個英明殘忍的義軍領袖,都要做出些錯誤的的決定,身後那一衆兄弟都是跟隨他在山西騎兵的響馬賊。
響馬來自馬政,宋朝也有馬政,就算得到了重視,也避免不了破產的命運,導致宋朝到結束都缺少戰馬,明朝卻不一樣,幽州不失,還有那和蒙古朵顏三衛,西北烏斯藏衛都給明朝帶來源源不斷的戰馬,內地的馬政就顯得有些多餘,後期的崩潰,也沒有得到朝廷的重視,那些養馬的農戶便成了響馬。
那王百步抱着那張河的身軀,心中擔心,道:“那周家來信,道,這秦小川實力不容小覷,他們有城池,讓我們小心爲妙”
“不容小覷”那張河大笑起來,雖然不屑,可那城池二字還是讓他忌憚,身後都是跟隨他從山西過來的老兄弟,折損一個都夠他心疼的,道“走,先去其他縣城外圍,裹挾些饑民,到時候讓他們當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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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流多了起來,成了一個集市的順昌是異常的熱鬧,突然一陣老人的哭聲傳來,這哭聲還是十分熟悉,便是向前走去。
那熟悉的魯味居外,是那陳叔,他此刻雙目流淚,目光呆滯的看着那魯味居的招牌被摘了下來,心中滿是一種做夢般的悲傷,這幾天那在這城中開店,風光的日子,好像是一場夢幻一般,附近的行人都是奇怪的看他,卻沒幾人上前幫忙。
一旁的阿花,哭道:“爹爹,別看了,走吧,就當他是一場夢好了,這種大店鋪,豈是我們這種小戶人家都夠惦記的,就當他是一場虛幻的夢”
摸了摸口袋中退還的租金,陳叔耳朵旁回想起那人的話。
“這是順昌堡百戶大人,親自下的命令,老頭,記住,百戶他們是這裡所有人的恩人,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我們”
沒想到這偌大的城池,繁華的集鎮竟然真的是那一個小小的百戶獨自建立!他心中後悔,惶恐,那韓剛那小旗將來的成就可以想象,此金龜婿,竟然因爲自己這雙眼睛,就這麼從自己眼前溜走,他後悔到胸中難受,喝道:“快,拿刀來,我要切了我這雙招瞎的狗眼,狗眼,金龜婿竟然沒有看出來,啊!”
“爹爹,你在說什麼胡話,你還沒有認識自己那錯了麼?”阿花抹了把眼淚道“爹爹,你要是不再以權勢看人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禍事,韓大哥,唉。”
“對,韓剛,韓剛”老頭這纔想起了韓剛,道:“我們在這等着,在這等着,等他回來,讓他到主公哪裡說情。”
看着自己爹爹瘋狂的模樣,阿花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道“爹爹,你變了,這一個二層的小樓,讓曾經那個爹爹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那陳叔是全然沒有聽到自己女兒的話一般,魔障道:“去,咱們就在這等他,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定會求情的,他是百戶的親信大將!他的話,一定管用”
“爹爹,難道那個店面真的那麼重要,你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我不要現在的爹爹,我不會跟韓大哥求情的!”阿花哭道。
聽到女兒不聽自己的話,這個偌大的店鋪,偌大的營生,還有那種從沒有過的那種滿足感,就要離自己而去,陳叔莫名的留下了眼淚。
看着自己爹爹呆呆的哭泣,阿花搖搖他的手,道:“爹,您別哭,別哭了,我跟韓大哥說就是了”
陳叔看着搖自己手的女兒,心中突然莫名一怔,想起十幾年前,那個綁着羊角辮的丫頭這樣搖着自己手的時候,還有孩子他娘,想到孩子他娘,那時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模樣,那時沒有店鋪,沒有金銀,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有了這店鋪,關係的疏遠,自己的忙碌,淚水流下,道:“唉,老頭子我明白了,那家店不要了,我們就在街角重開咱們的山東煎餅。”
這偌大的店鋪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只有空虛,只有難受,還有那無比的勞累。
阿花看着那父親又露出了往常的那副慈祥笑容,心中是一股甜蜜,這個笑容好久都沒有見了呢。
遠處的小川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這老頭既然這樣,就把他的店鋪還給他吧,帶着一旁似笑非笑的香怡去找那黃春生這才傻了眼。
黃春生一臉無奈,指了指桌子上那駱紙,道:“早上藍田來過,那家門面房,已經租給了原來街邊賣油條的光頭劉家裡”
光頭劉,聽着黃春生講述,才明白,這光頭劉原來是個舉人,本來前途無量,可得了脫髮之症,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唯恐及傷的古代,頭髮掉光了,你這讀書人,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會被同僚認爲不孝順,被鄉親們說道,他無奈,只能做起了買油條的營生。
又知道,這傢伙女兒長得水靈,跟那藍田勾搭上了,心中一萬隻羊駝走過,萬般無奈。
一旁香怡,笑道:“這種事情,可不能偏向一方,要麼雙方找個由頭,各打五十大板,要麼再找個店鋪盤出去,可這店鋪是這城中最好的地段,還是雙方同時要的,不管判給誰,都會讓另外一方不滿,這是爲人上者的大忌啊。”
心中無奈,這種事情你說怎麼辦吧,判給誰呢?
“主公,這樣吧,這件事情,老夫來做惡人,正好來了一家四川來的難民,也是在街邊擺攤,以老夫的名義,把這店鋪盤給她,這樣兩方誰也不記恨誰,主公也能從中抽身”黃春生拜倒。
小川無奈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兩邊一個是自己從難民屎跟着自己的親信大將,另一個是一口一個義父的軍中義子,道:“黃先生,就委屈您了”
“唉,哪裡的話”黃春生又有一嘆,道:“這個把月來,主公優待的這老骨頭,還委以重任,此知遇之恩,重身難報”
黃春生臉上又是有些奇怪,小川道:”怎麼黃先生,有什麼事情麼?“
黃春生擔心道:”昨天城中來了幾個黑衣人,身手很好,被發現之後,我們的人沒有追上.“
”神秘的黑衣人?“可自己晚上四門緊閉了呀,難道是城內的人,看着那黃春生的模樣,也知道,對方的懷疑和自己一樣的,道:”城中店鋪,還有各個新招的難民,都要仔細排查!“
會是誰?周家,聽黃春生介紹,那身手那麼好,要是周家的,早派過來刺殺自己了,道:”是何處發現的,是不是那造肥皂的地方“
”不是,是在您的住房四周!“黃春生說道。
什麼,小川心中一驚,我住的地方四周?爲什麼昨天的系統兵種沒有反應,說明對方沒有進來!那就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四周轉一圈,也不像是商業間諜,到底是誰的人,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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