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川早早起來,去往哪軍械庫去領自己的東西,帶着上百士兵,推着所有能找到的小車,全都來到了軍械庫門口,已然是準備半空軍械庫的樣子,要是給楚百川看懂這一輛輛車估計都能吐血。
來到那軍械庫的門口,門口守備的士兵擦了擦眼睛,奇怪道:“你們是幹嘛的?。一衆守衛士兵都是擦着眼睛,奇怪問道。”
“搬運軍械的”那小川拿着文書給那士兵看,文書上只是卸了搬運軍械,卻是沒有寫多少,那楚百川卻是以爲小川是個會遵守約定的人,說拿一百就是一百。
士兵看了看後面一對對小車,還有手中知府的文書,心道若是給他們這樣搬了,以後自己這守衛的職位怕是也不需要存在了,不過還是打開身後硃紅色的大門,放他們進去,畢竟知府的手諭都是在的,他們都是以爲是知府要把軍械換個地方保存。
剛剛走進去,口鼻中便是一陣鋼鐵鐵鏽的那種深沉的味道,一旁是一杆杆火銃,三管翼虎銃,甚至五管翼虎銃,還有自生火銃,還有那種五雷神機,十三個子銃的大型火銃。嚕密銃。各種加了擋板的迅雷銃,還有帶着那種防風裝置的軒轅銃,掣電銃看的小川都要迷畫了眼睛。
‘哈哈,發財了,發財了“一旁王有才當即大喊道。
”對啊,有了這些火銃,嘿嘿,以後遇到韃子也能戰上一戰了“
看着這些火銃,小川心中是了開了花,這些火銃督造精良,不知道可以打多少次,自己那一千新軍怕是可以直接弄成純火器部隊了。而且,有這些火器說明什麼?說明城內的工匠完全可以造出這般先進的武器。
一羣人都是大喜,死命的望着車上裝着火器,都是塞得滿滿的,看着他們樣子,小川連忙踢了幾腳,道:“嘿嘿,少裝點,給州府留一點”
那被踢的卻是韓剛,他眼睛冒光,道:“主公,你就是踢死我我也要裝。”
還有那一羣女孩,一人拿了一杆五管的翼虎銃,有倆人拿了那種十三個子銃的大型五雷神機,都是一臉樂開花的樣子,還有其他人,那就是更了不得了。
那妮可卻是發現了箱子底下有五兩銀子,眼睛放光,塞到自己袖子中,裝作啥呀沒有發生的樣子,卻是被小川看到,不過也沒說什麼。
一衆人都是瘋狂搬運,把比鳥銃先進的火器全都搬到了小車上面,一個個都是累的氣喘吁吁,可還是要繼續搬運,此時車上依然是滿滿當當的。清點了一番。
此次收穫嚕密銃三百杆,掣電銃一百杆,翼虎銃五十杆,五雷神機五十把,還有其他,軒轅銃,掣電銃,拿了將近一百杆,依然是快搬空了軍械庫,給他們留了一些看不上的鳥銃就轉身離去,留下那在風中凌亂的一衆守衛士兵。
一衆人趕緊把火器送到軍營中,又是按照這楚百川給的情報,去找這州府中的工匠,來到那匠戶住的地方。
明朝匠戶生活悲慘,連軍戶都是不如,軍戶起碼還算半個佃戶,匠戶連土地都沒有,考朝廷安排任務,無償進城班匠,道明中後期,則是開始進行改革,進行匠版銀改革,做工可以以爭銀代替,導致匠戶越發的自由,匠籍制度名存實亡。
而州府卻是根本就不一樣,州府負責打造軍械的軍匠個一般匠戶不同,他們負責打造的都是軍中火器,要是他們也能以斑匠銀代替,那大明軍隊不是要拿着燒火棍上了?他們依過着真那種平困聊到的生活,他們卻不是一般的匠戶,而是各軍器具直轄的工匠則是收到嚴格管理,走了幾家之後,那些匠戶都是住着城中最破爛的房子,有的甚至家中門都沒有。
按照情報,來到了第一家匠戶,這家匠戶家中卻是一個茅草房,用土糊起來的,家中窗戶都是沒有,套了一個洞,水缸塞在洞中。
門也是沒有,找了塊木板,搭在那一開始做好的門洞中。
裡面走了進去,卻是不少磨具之類的東西,空氣中都帶着一股鐵鏽的味道,裡面一個滿臉溝壑,卻是一頭黑髮的中年人,正在敲敲打打,次反正在咕噥着一塊鐵片。
一旁手中拿着情報的王有才道:“他便是原來的匠頭,手藝一絕,可以造那種五管翼虎銃”
五官翼虎銃可是那種轉一個孔就可以發射,可以發射五次的轉輪式火銃,比起一般的三管的還要高級,這人卻是可以製造五管的,心中驚訝!此人絕對是寶貝啊!
那老頭也是擡起頭,奇怪道:“你們是何人,爲何來我家中?”看着小川的穿着,身後一衆士兵就是更奇怪了。
小川說明來意,這老頭竟然直接要趕小川一行人走,小川跟他理論一番,這傢伙卻是冷哼道:”我是大明鐵匠,爲大明軍隊做火器,你怎能來招募我“。看着他的樣子,依然是明白,這老頭已然是把這種事情當成一種光宗耀祖的事情,這就不好辦了,一旁突然傳來了一陣哭聲。
“當家的,當家的,你還讓不讓我們活了”一旁來了一老嫗模樣的人,用着手中的木杖敲打着那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老太婆卻是這中年男人的老婆,哭道:“姓劉的,家裡都什麼樣子了,你還爲那州府賣命,你要是不走,我就不活了”
“我”那劉興鐵匠眼中帶着淚光,有些糾結的看着手中的東西,道;“我自幼便立志爲大明打造鐵器,報效朝廷!此等國之重器怎麼流落民間!”他想起自己父親臨終前的囑託,再苦再累都要爲朝廷造好每一把火器,這都是將士們的生命,大明朝的底氣!國之重器!而此番小川的條件讓他意動,可他心中那股堅持還是沒有動搖,這已然是一種世代傳承的責任。
”我們也是明軍,你跟着我們也是報效朝廷啊“一旁王有才說道,瓦解着這個老人的堅持。
“我是衛所千戶,你加入我的衛所也可報效大明,而且來了之後就有銀子”說着就直接掏出二兩影子,看自己的不夠,直接去陶那妮可的口袋,妮可當即又抓又撓,可小川使勁從他口袋中掏了出來,掏出了二兩銀子,她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川。
“當家的,當家的”這老嫗哭的更甚,看着銀子道:“你想讓你兒子跟你一樣受苦麼?,你自己苦了一輩子,我也苦了一輩子,你拿到想讓穎兒跟你一樣苦一輩子麼?當家的你好狠心啊!”
那鐵匠眉頭皺的更深,一方面是自己報效大明之後鬱郁不得志,反而每況愈下,家人生活困苦,一方面是赤裸裸的金錢,他夫人打在他身上的木棍沒有讓他感到什麼,一想到這麼多年的遭遇,卻是心中一陣難言的悲苦,想到自己兒子,他的心就是一陣顫抖,道:“大人,我跟你去。”責任,那股責任跟他兒子的未來相比則是矮了一頭,責任還是到我這裡結束吧。
好!小川爲了表示誠意,當即把銀子給了那流行鐵匠,又從妮可口袋中掏出銀子來,妮可可是用着殺人的目光看着小川,最後一口咬在小川手上,小川一手重重拍在她腦袋上,她才鬆了口。
又給了那劉鐵匠二兩銀子,他家婦人連忙跪下磕頭,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老嫗要爲大人立生祠供奉。”
這老嫗說完又是一頓猛捶自己丈夫,道:“當家的,還不快過謝謝大人,這麼好的機會,你是傻了麼”
小川心中就是奇怪了,明明生活困苦如此,還是不願意加入自己的鐵匠鋪,寧願在這州府之中繼續着自己的生涯,小川有些無法理解,或許這些鐵匠本身追求的就不是名利,而是另外一種東西吧,而再以後這羣鐵匠每況愈下,最後大多破產,胸中的一股報國熱情也換不回果腹的食物。要不然按照當時明朝火器水平,如何能夠輸給滿清?
接下來的二十多家鐵匠都是如此,世代傳承的除了技術,還有一種責任讓他們拒絕,可家中婆娘卻是又哭又鬧,平困的生活打不斷這些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卻是敗給了自己婆娘的哀求之中。十五家鐵匠,學徒,加在一起足有將近七十多人,他們加入自己堡壘中,自己堡壘中那些鐵匠數量翻了三番,還是有五家匠戶不願意離開,寧願繼續在這城中爲大明朝效勞。
這個三番指的是真正鐵匠的數量,那些半吊子送過去的學習才兩個月的不算,而且這其中有不少都是掌握着真正秘傳手藝的,能打造翼虎銃的,迅雷銃的,甚至還有五雷神機的。雖然有的技術太難,特別是五雷神機,其中有些地方的工藝,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完成,這都是真正的國朝大匠。
*******
另一邊,那楚百川看到基本空了的軍械庫,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道:“奸詐狡猾,無恥之極,”他把自己能想到最惡略的話都講了出來,道:“不講誠信的球吧,球吧,來人啊,我要去找秦小川,我要去找他”
他想不到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奸詐的人物,竟然不講誠信,騙光了自己軍械庫中所有的火器。
一旁秦伯搖搖頭,心中一陣腹誹,唉,真不知道,秦老將軍一世英名,怎麼生了個這麼奸詐狡猾的兒子出來。。
“秦小川呢,秦小川呢”楚百川憤怒的大叫道:“把那個丘八給我喊過來,把我的火器還回來,還回來”
“報告,他已然離開州府,正在集結兵力,和倭寇決戰”一旁一個親兵過來道。
“什麼,搶完東西就想跑”楚百川當即準備上哲仔奏疏,可一想到自己怎麼上奏?搶劫,自己先是讓他去取兵器,依然有自己的手諭,可惡。不過他也沒辦法。不過城中匠戶都在,他也不擔心。
“報告,有人來報,城中二十戶鐵匠戶秦小川了擄走了十五戶!”一旁又來人報告。
噗!這楚百川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道:“他怎麼能夠如此,能夠如此!安敢如此啊!”
“無恥小賊,無恥小賊”楚百川憤恨道“次戰結束,我一定要上書奏明皇上此事,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