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早晨那般寒冷穿着一身鎧甲,裡面是一身鴛鴦戰襖都有些寒冷,空氣中是一股難聞的血腥味,一旁一衆鐵甲已然把自己團團圍住,透過那盾牌的縫隙可以看到遠處那流賊潮水般的軍隊,還是一如既往,前面是饑民,老賊驅趕炮灰這般攻城。
看着那饑民心中突然想到了那造炮工匠的女兒,會不會在這饑民中?不,攻城的都是饑民青壯,那女人?看着面前的張獻忠軍隊,心中有種更加不秒的感覺!到時候那老頭別自責自斷雙手那就是完蛋了。
附近的匈人站在最前,自己的正兵營則是落在了後面,匈人又充當炮灰的意思,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匈人死了有補充,正兵營那補充速度就慢到海里去了。
往一旁的城牆看去,那是屯田軍所在的地方,那一個個小隊全然有了不一樣的風采,一個個小隊都是模仿鴛鴦陣的模式,經過這段時間的突擊訓練,外加這次殘酷的實戰,他們已經徹底成長了起來。
三隻屯田軍,一隻是這支戚家軍陣型訓練,另外就是羅馬人的訓練方式,還有四千剛剛組建的新兵,一個個里長,一個個村子親人組成的小隊往往更加團結,也更加難以訓練,此刻那些里長也全然成長成了一個個優秀的中低級軍官,對那些手下進行管理。
王元一身鐵甲,右臂上染血的繃帶,緊緊纏着,目光如炬,看着城牆下的流賊,鐵甲上全是鮮血,那本事天藍色的鑲鐵棉甲此刻都成了深紅色,他看着自己一衆手下,三十多人,都是驚駭的模樣,使用着長槍,刀盾,狼憲,鏜耙,鳥銃,組成一個小隊。
他們一個個穿着鐵甲,都是場次繳獲的,他的二叔,拿着刀盾腰間別着一個標槍袋,裡面裝着標槍,這是王元讓他訓練的標槍,他一直都在努力的訓練標槍的投擲,頭盔紅纓隨風飄動,有些顯老的臉龐滿是堅毅,道:“里長大人!你休息一下吧,兄弟們在這頂着就行”此刻他已然不會在喊自己的侄子外號,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形成了一個不一樣的威視,
“對,表,”王懷明綱要喊表弟,卻看到自己表弟那冷漠的眼神,當即改口道:“這個里長大人,您休息一下吧”他腹誹道,你又不是習武之人,還,真是磨蹭人。
“不行”王元看了一眼一旁的其他小隊,那一個個鴛鴦小隊,他惡狠狠的粗了一口,其他隊伍進步也很大呢!昨天兩百多人的傷亡已經讓大家成長起來了,自己絕對不能再落後下去,絕對不能,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道:“我不能讓人比下去,他們都沒有退!”他說的是其他里長!
一衆人都是搖了搖頭,都是擔心的看着王元,王懷明一把鐵槍,槍頭髮出嗡嗡的聲音,道:“對了,里長大人,我師兄弟很快就會來到的”他看着自己表弟道,心中又加了一句,到時候你就不會這般危險了。
“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們村子就更強了”王元道:“倒時候就可以更好的建功立業!”他看了自己長劍上的鮮血,咬緊牙關,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努力不讓右臂的疼痛讓自己露出疼色。
“好,終於要來了麼”王元說道,心中一陣喜悅,看着自己的表哥,道:“到時候我們王家村就有自己的騎兵了!”
王懷明露出一絲笑意,道:“是,我那些師兄弟後來跟我去一家鏢局,現在鏢局做不下去,其他鏢師也要跟着過來,到時候有一百多鏢師!都是能騎善射的勇士!”
後面一衆人都是大喜點頭,一百多能騎善射之人,那以後自己村子該出多大的風頭,那二叔高興的鬍子都是飄起來,道:“嘿嘿,好啊,大吖子有出息了,哈哈”
王懷明支吾了一聲,聽到城下的聲音,道:“快,趴下,流賊開始攻城了,快!”他着急的說道。一衆人立馬開始多好,開始是雙方弓箭,火銃對射的時候。
他們已然沒了開始的那種慌亂,一個個都是動作矯捷,快速找到城牆上的各種掩體,那王懷明卻是一下爬到了牆垛後面,這形成的斜角是最安全的地方,身體貼着那冰冷的石壁。
耳畔中一陣陣火銃還有弓箭的聲音,那寫城衛軍此刻卻一個個也是冷靜非常的尋找各種掩體,好像百戰精銳一般,但真要到了一會打仗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是躲到了後面。
火銃的爆響聲音,一旁那一個個城衛軍都是奇怪的看着這羣人,他們看的出來,這夥人就是一羣農夫,一羣種地的農夫,從他們的氣質還有手中的老繭都可以看出來,可這麼一羣農夫,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這般浴血奮戰?
那種對於領袖的忠誠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或者說古代的軍人都是無法理解,他們震驚看着這羣農民軍浴血奮戰,打得身經百戰的老賊膽寒心驚,其中有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在裡面。
同樣躲避火銃的還有城牆下的農民軍,那李遠,是那李定國的親兵,他貓在盾車後面,看着這一段城牆,他知道是一羣農民軍守衛!一羣放下鋤頭沒有多久的農民,但是這羣農民用着稀奇古怪的陣法,還有那讓人膽寒的一種一命搏命的打法,打退了流賊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他躲在城牆下面,向着上面張望,那一個個老賊都是端着雲梯,耳畔中傳來一陣爆炸聲音,震得耳膜有些發痛,本來有些膽怯的他有些慶幸,自己攻擊這段城牆,他看到進攻正面的兄弟被那兇悍的萬人敵炸的殘肢斷臂亂飛,血霧騰起,就是心中一驚,還好,還好。
這裡雖然難打,但是跟那恐怖的蠻夷,宛如殺人機器一般的明軍相比,簡直就是太簡單了。他爲那邊的兄弟默哀。
拿出自己的短斧,就是向前,他準備親自攻城,今天必須拿下城牆,這是李定國下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