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無數人睡不好覺,其中失眠最嚴重的當時張獻忠,他已然在城外等了一個晚上,都是沒有等到城內的明軍,心中明白,城中的叛軍肯定是完蛋了,他神色有些疲憊在這城下,望着遠處的城牆,聲音都是有些有氣無力,道:“諸位!今天是最後一戰,若是今天不拿下城池,那我們義軍就等着被其他幾部明軍包圍吧!”
他其實還有一條退路,就是羅汝才與革左五營已經移動到左良玉的後方,到時候一接應,突圍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損失慘重,從沒有過的損失慘重,就這麼退去!他要拿下城牆屠城,還有本來要挫骨揚灰的秦小川,此刻他想要活捉此人,招募他的士兵!只要能活捉了他,得到這支士兵,義軍死一半,在他看來都是值得的!
得到這支明軍,哪怕是招募十個人,到時候得到他們訓練的秘密,義軍損失再多都是值得的,這是一個長遠的工程。
他如此說完全就是激發鬥志,看了一衆將領,艾能奇,劉文秀,李定國,孫可望,四個義子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又看向了一衆將領,還有自己的軍師,道:“今日攻城之戰,拿下城池,活捉城內明軍!”
拔出的長劍伴隨着一陣萬勝的叫喊聲,一隊隊流賊走出了軍陣,一旁還有一排土炮一字排開,這些都是鑄鐵鑄造的火炮,連炮臺都是非常簡單的模樣,一個個都是瞄準着城頭,那一個個賊軍中明軍打扮的人操作着火炮,他們都是明軍投降的炮手。
張獻忠眼神帶着怪異,他是原來從來不用火炮這東西,這玩意太稱會讓他行軍速度變慢,破壞他的機動性,所以火銃是他能接受的極限!這羣火炮都是他這忌日從隔壁的村鎮堡壘中搜集而來,剛剛運輸過來,原來他從不要明軍火炮的繳獲,這東西會拖慢他的行軍速度,這對於以速度見長的流賊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那一個個明軍降軍都是操作着火炮,將一個個鐵蛋放入這火炮之中,點燃火繩,伴隨着一陣火繩燃燒的那種孳孳聲音,瞬間一陣轟轟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發痛,一道道烈焰噴出,其中有兩門是佛郎機。
那佛郎機卻是操作更復雜,點着之後,後面一陣紅色的火氣噴出,一旁炮手當即被燃燒起來,慘叫着渾身打顫,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眼中滿是痛苦之色,佛郎機是後裝後炮,操作不當或者是炮口尺寸不對,這時候開炮的炮手就要有快速後退的敏捷。
一個個彈丸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黑色的弧線,砰砰砰————城牆上一陣陣震顫!好似地震了一般,小川當即躲藏了起來,一旁跟隨着王懷明,自從他得到練兵卡之後,小川無形之間,已然要給兩人塑造一種構建何種君臣關係的距離,也就是提高對方的忠誠度,通過這種若有若無的拉近關係。
王懷明拿着盾牌幫小川擋在頭頂,道:“主公撤退吧,賊軍火炮雖然準頭不好,可數量多,萬一擊中您!”
“不礙事,躲在這牆垛後面就沒事情”小川笑道,身體弓在這牆垛後面道,看了一旁那新招募的兩百多人,他們都是那王雙部隊中的精銳,都算是老兵,此刻被打入了屯田軍之中,這些叛軍沒有禍害過百姓的反而是其中的精銳,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反而沒有禍害過百姓,所以昨晚活了下來。
再有就是城牆上的匈人,他們這幾天戰死不下一千五百,每天到了晚上,花銀子補充完畢,第二天又是一隊滿編。底下的流賊怕是傻傻的以爲自己的匈人部隊早就被他們殺光,卻是不知道城牆上一隊匈人滿編的部隊在等着他們。
這匈人在遊戲中可以招募十六隻,在現實中就是十六個帳篷,也就是自己可以招募一萬六千名匈人騎兵,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遊牧弓騎兵,而且自己的六十多萬兩,加上昨晚抄家,不?應該說是被青皮搶劫的三十多萬輛,將近一百萬兩的銀子,這比天文數字大約可以招募六萬左右的匈人部隊,也就是說,自己要是招幕滿一萬六千匈人,可以讓他們死上三次左右。
自己是等於有四萬多匈人預備隊,這些敵人就是死光也打不完,如此就能保存自己真正漢人正兵營的實力!
炮聲結束,敵人開始潮水般的攻城!一隊隊老賊邁着整齊的腳步,他們目光灼灼,看着這座倒下上萬老賊的城池,眼神中帶着一種恐懼的光芒,後面一個個頭目親自上前,驅趕着老賊進行攻城。
後面李定國眼神中已經出現了頹廢,他已然沒了當日的那種義氣風發,現在剩下的只剩一種恐懼,跟他的哥哥孫可望一樣,他已然對面前城樓上的明軍出現了一種恐懼。
城頭的明軍開始準備,其中最緊張的莫過於那城頭的王雙一百多人的降兵,他們打散編入屯田軍,屯田軍現在是一千八百人,王懷明眼神熱切摸着手中的寶劍,道:“趙仲一會你使用弓箭”他說道,一旁一個明軍打扮的人說道,他是降兵戰鬥力不錯,是曾經城中的獵戶。
這活下來的兩百多人,都是其中的精銳,這些能打仗的不去禍害百姓,反而在這次事件中活了下來,他們都是王雙部隊的精華,各個都有自己獨到的本事。那被稱作趙仲的男人眼神帶着堅毅,身材高挑,原本是南陽獵戶一身本事,後從了軍加入王雙的軍隊,武藝精進不少,平時又沒有作惡。
他撇撇嘴,道:“媽賣批”因爲他母親是四川人士,所以口音中帶着四川口音,和一般河南話的南陽人不同,喜歡說着母親最愛罵的這句嗎賣批。
“軍中不可說這種粗俗之語”王懷明說道,神色不善瞪了他一眼。趙仲捂着嘴巴笑了笑。
這兩百多精兵補充了那屯田軍的一部分損失,但是要讓他們融合進鴛鴦陣中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
老賊宛若潮水般攻城,遠處山丘,張獻忠一衆武將一字排開,張獻忠臉上帶着驚喜,幾天的戰鬥他可以感覺到城牆上的死傷,那羣蠻夷按理說一千多人應該死光了吧?接下來的明軍就好辦了,這麼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是個鐵人也該垮了。
流賊潮水般的向着城牆攻擊前去,城牆下已然是四排盾車,爲那些流賊提供了一箇中間的絕對安全的地帶,他們只需要防備頭頂的箭雨就行。
李定國騎在馬上,通過令旗的指揮指揮着前面攻城部隊的部署,箭雨?他看了看城牆,那羣匈人能不能活下一百人還是兩說,箭雨?怕是永遠都是見不到了。
嗖嗖嗖————弓弦的聲音突然響起,那羣流賊瞬間感到自己的心沉到了九幽之中,那烏雲般的箭簇高高從城頭升起飛到天空,又似暴雨般傾瀉下來。
噗噗噗————那流賊都是不可置信的中箭,如同原木般一排排倒下,他們不可置信,幾天了?這麼長時間,連續挽弓?這些匈人的胳膊是鋼鐵做成的麼?他們卻是不知道,城牆上的匈人早就換了一波,已經不是原來那些,原來那些匈人差不多已經全部戰死。
如同烏雲般的流賊頂着箭雨扛着雲梯攻行了城牆,遠處的一衆張獻忠等人都是目次欲裂,他們心中的幻想覆滅了,從剛纔的箭雨他們瞬間看出城中上有上前的匈人,那羣可怖的蠻夷!他們竟然還有這麼多!
張獻忠舔了舔嘴脣,臉色發白,他罔顧四周,看着合同一樣臉色慘白的衆將,道:“這明軍太狡詐了,竟然偷偷在城中藏了一千匈人,前面那般苦戰都讓他們躲在城中,怎麼會有如此奸詐的明軍將領”
他想不通,是什麼樣的情況纔可以讓城內的明軍在前幾天那般兇險的守城戰鬥,竟然將自己一半的蠻夷部隊藏在城中,這份心性,還真是可怕,此人不除將來對義軍大業必然是莫大的阻撓,城牆看來是不好攻進去了,城牆。
三十多門火炮不停的轟擊着一處城牆,城牆一陣一陣的搖晃,張獻忠的眼神出現一絲希冀,希望只能寄託於這南陽城池的城牆了。
火炮聲音連綿不絕,哪一門佛郎機甚至後方嘍火十分危險,炮手都是不願意操作,張獻忠走過去厲聲喝道:“要麼開炮,要麼剝皮!”他冷冷說道,那一衆炮手都是靜若寒蟬。
火炮繼續噴吐着烈焰,一道道彈丸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軌跡,一起轟擊着一處城牆。
感受着城牆的搖晃,小川有些心虛,要是城牆破了?那自己想守住城池可就要施展大變六萬活人的本事出來,那一旁王懷明的小隊就在一旁,小川道:“那個誰!你們這城牆上一次修理是什麼時候!”小川叫不上名字。
那趙仲愣了一下,隨機說道:“大人,城牆已經十年沒有修理過了!您也知道,知府大人!”他臉色一擰,就是一個摳門的意思。
小川心中越發的不妙,流賊集中火力攻打城牆一處薄弱點,這南陽城牆年久失修,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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