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督師,我看出來了,這羣人貪功冒進,分明是欲讓我九邊將士生命當兒戲”白廣恩冷冷一哼說道便是先發制人一句話野的對面曹變蛟等人說不出話來。
後面吳三桂並不講話,只是讓白廣恩在那說着,他靜靜的坐在板凳上,身旁站立着山海關總兵馬科,密雲總兵唐通,山西總兵王樸等人都是遼東軍一系將領,遼東軍兵馬超過六萬,裝備最爲精良訓練最充沛。乃是大明舉全國之力打造的精銳。
“這?白將軍切莫多想,曹總兵也是爲了大局考慮”太子當即訕笑道,他纔是發現這羣手握重兵的總兵科比那羣江南商人難對付多了,商人刀架脖子上什麼都好說,這羣總兵你刀架脖子上誰死還不一定呢。
看着白廣恩囂張的模樣他也毫無辦法,他麾下五萬軍隊火器精良,但跟關寧軍也沒法比,他不買自己的面子太子也毫無辦法。求助似的看了眼洪承疇,洪承疇咳嗽了一聲場面卻是更加熱鬧,根本沒人理會這個督師。
“太子的意思難道是本將軍不爲大局考慮了,本將軍赤膽忠心,爲大明出生入死多年,難道太子就這麼想我麼”白廣恩當即撒潑道直接這樣說道,太子毫無辦法洪承疇道“非也,這?將軍多慮了,殿下不是這個意思。”
“太子說的沒錯,你們關寧軍就是一羣縮頭烏龜”那邊曹變姣,虎大威,楊國柱等軒大人喊罵道,宣大傘鎮在盧象升死後,勢力弱了不少,不過底子還在,又組建了新軍,三萬多人馬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話語權自然不小。
神機營一衆人馬卻是靜靜的看起戲來,沒有爭吵,洪承疇滿臉無奈,這羣倚老賣老的將軍總能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你毫無辦法,動軸就是我爲大明出生入死多少年,洪承疇完全沒有反駁的方法。太子也是坐在旁邊完全無奈,意氣風發的過來卻是沒有想到等到他的不是忠心耿耿,拋灑熱血的臣子,而是這羣打起嘴仗來毫無辦法的一羣人,說實話他和洪承疇都是贊成宣大一衆人馬的出戰意思,奈何關寧軍那邊的白廣恩讓他恨得牙癢癢。還有看熱鬧的神機營勳貴簡直就是一羣活寶。
“哼,太子殿下,我們還是穩紮穩打的好”白廣恩這般說道,太子如何,帶着五萬娃娃兵,遇到了事情還不是要聽自己這些握着重兵的大臣,不然隨便一個理由不出兵,你能奈我何?他此刻心中有種別樣的飄飄然的感覺。
“青州秦將軍倒!”門外一聲大喝,內中一衆人神色變了起來,宣大,神機營一衆人神色驚喜,關寧軍臉色變了,太子神色糾結洪承疇搖了搖頭,哎,又來了一位,不過這位能征善戰不假,可是聽說他的精銳上次損失慘重,來了估計這羣關寧軍也不買他的仗,希望別被這白廣恩奚落纔是好。
門外小川帶着韓剛,韓鐵,白墨,王有才幾個主要將領走了進來,剛剛進來便是曹變姣給了他一個熊抱,那邊徐文爵等人都是跟着他打着招呼,一衆勳貴宣大將領都是打了招呼,道“楊大哥,虎大哥還是這般威武!”
“哈哈,小川將軍謬讚了”兩人連忙說道王延臣道“我和變蛟新練了一隻新軍,你一定要來看看”
“一定,一定”小川點頭,心中奇怪,他倆人竟然也練了新軍,卻不知是如何編煉的。太子臉色難看這羣人壓根沒有給過自己什麼好臉色,小川一進來卻是一個個熱情的跟親兄弟似的,讓他如何能夠心安,洪承疇擔心起來,道“秦將軍呆了多少兵馬”
“七萬!”身後的韓剛大大咧咧的說道,韓鐵連忙拉着自己的老哥,道“別丟人,老哥,這裡都是總兵”韓剛當即生氣的冷哼一聲。
七萬!一衆人都是倒吸一口氣,這個數字顯然讓他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洪承疇搖搖頭以爲小川不走精兵路線,改走人海戰術了,七萬?呵呵,不知其中是多少剛放下鋤頭的農夫。
“嘿嘿!我以爲這裡是什麼英雄好漢呢,白廣恩,日你奶奶,你這長腿將軍敢和我們青州軍的好漢站在一起,你不虧心麼”韓剛當即冷哼一聲說道,那邊的白廣恩臉色當即難看起來,看到這幾人自然想起了他們和李自成戰鬥時候那恐怖的戰力,還有自己趁機逃跑這不光彩的事情,連忙退了下來再也不敢說自己爲大明拋灑熱血這種話了。
“秦將軍請入座”洪承疇連忙說道·心中帶着古怪,看着不發一眼退到後面老老實實的白廣恩他奇怪了?這還是那個潑皮無賴麼?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老實了,真是讓人吃驚啊。
小川坐了下來,面前是一座很模糊的地圖,看着四周的人馬小川道“我們精銳齊至,爲何不集中兵力解救錦州之圍,而在此地?”
吳三桂看着一衆人都望了過來,他望向了白廣恩可白廣恩此刻低着頭,哪裡敢說話,他便道“這樣秦將軍,我軍雖然精銳大軍來此,但卻糧道並不安穩,若是拉長戰線,對方襲擊我軍糧草,此戰危異當步步爲營啊”
“哦?既然糧道拉長,那就重兵把守就是,我青州軍調撥一萬一千精銳,駐守筆架山糧草大營,如此吳將軍大軍還能開拔麼?”小川哼了一聲笑道,心中卻是一陣差異,城裡圍得祖大壽可是吳三桂的親戚啊,就這樣這傢伙還不願意去救,也是讓人震驚。不願去救自己的舅舅結果一羣和關寧軍不討好的人卻是要去討伐後金拯救祖大壽。
吳三桂等人頓了一下,筆架山是明軍囤積糧草的重地,如此對方派重兵駐守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吳三桂咳嗽了一聲,道“既然如此,自當聽從督師調遣”
洪承疇暗暗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漬,帶着一種震驚看着小川卻是沒有想到這本來亂成一鍋粥的局勢,對方一來就這麼安穩了下來,他奇怪道“秦將軍,你留一萬一千精銳駐守筆架山,你另帶多少正兵去錦州前線”他把正兵兩個字咬的很重。
“六萬正兵”小川笑着說道,洪承疇古怪哼了一聲,卻是不信,六萬正兵?難道你能在一年時間訓練出六萬正兵?他搖了搖頭卻是不相信,繼續看着地圖道“既然如此我軍應當步步爲營,杏山,松山,小淩河三地,乃是此戰重點。”
洪承疇便是在地圖上,很快將各鎮總兵的任何非常合理的分配下去,小川有些咋舌,如果歷史上他能壓得住各鎮總兵,松山大戰的結局還真是不一定呢!
很快,人羣便是如雲般散去,洪承疇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空蕩蕩的營寨,望着一旁的太子道“秦小川,此人還真是讓人,,”他想不出什麼詞語來形容這個人?三股勢力頃刻間就被他凝成了一股繩,他這朝廷任命的督師,乃至當朝太子都壓不住的驕兵悍將,見了他卻是如同一個小娃娃一般,他想起剛纔白廣恩那副狼狽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的上翹。
一旁太子沒有講話,他死死咬着自己牙關當朝太子竟然還不如一名總兵威望高?這對他來說合唱不是一種侮辱,一種最嚴的踐踏,他心中一股無名業火生氣,怎麼也壓不下去氣的他只想一劍砍死那小川纔好。
洪承疇看着太子的模樣,他看到了對方細微的變化便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道“太子勿要氣憤,這羣驕兵悍將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你麾下五萬士兵的厲害,到時候殿下展現了自己的實力,這羣驕兵悍將自然服氣。”
太子想通了,露出了一絲笑意卻是搖頭道“督師,你多慮了,本宮並沒有對剛纔情況有什麼多餘想法,秦將軍鎮住這羣驕兵悍將,對我大明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我只是思慮此戰清軍,信中說道,他們火炮更加犀利,而且蒙古八旗,漢八旗人數都翻了倍!清軍勢力暴漲,如此,我在擔心此戰我軍勝算吶”
“確實!清軍雖然來自蠻荒之地,可其絕不容小覷,其耕戰制度完善,對於能用得上的武器,民族,他們不會排斥。”洪承疇說道。八旗雖然殘暴,但其卻是具備了很多大明不具備的優點,比如有一個可以震得住手下的皇帝。他看了眼太子眼神中多了一種期望。太子殿下年輕,將來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爲只不過秦小川這個將領,他若是成長起來恐怕對於太子殿下來說是一道不小的障礙。
“督師,以後莫要喊我殿下,喊我烺兒就好”太子說道洪承疇連忙擺手,道“這怎麼可使得,君君臣臣,乃是人倫綱理,臣下怎麼能僭越。”
“唉!督師,你爲大明江山日夜操勞,本宮對於江山社稷毫無功勞,如何擔當的氣督師你一聲殿下”太子搖頭,又把自己外套披在洪承疇身上,道“遼東夜色寒涼,我看督師你沒有棉袍我這外袍乃是江南織造,溫暖無比,就送與督師了”
“這!”洪承疇嘆息一聲,眼神中滿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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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凝重,一座大營乃至關寧軍大帳,內中燈火通明一衆遼東一系將領都在這裡,吳家的主要人物,乃至山海關總兵馬科,密雲總兵唐通,白廣恩,山西總兵王樸,王樸本身是山西的土財主和遼東軍沒什麼關係,不過他靠着廣撒金銀的做派和這羣遼東軍將領卻是也打成了一片,讓人咋舌。
白廣恩不發一言,今天他可是丟了人,他不發一言就在哪裡站着唐通道“我說,白廣恩,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見那秦小川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哼!我怎麼了?各位,那可是秦小川,你們要是見了他上戰場殺人的場景,怕是還不如我”白廣恩哼了一聲說道。
唐通這個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哼道“看看現在怎麼辦吧,現在要上去打仗了!清軍是好惹的麼!還督師,原來那些督師那個打敗了清軍?熊弼州,袁崇煥,那個真的打敗了清軍?上去就是找死!”
吳三桂咳嗽了一聲,一衆人不再言語他說道“此刻先不着急,我覺得清軍強悍,可青州軍戰力不容小覷,此戰大明還有勝算!”他如此說道,他們家倒是不着急,家裡已經有不少人投靠了大清,兩面撒網,明朝一敗他直接奔着清朝去了就成,他還把吳家自比三國時候的諸葛家族,兩面撒網,誰得了天下吳家都會富貴。
“哼!明日怎麼辦吧,如果那秦小川吶我們當炮灰,又怎麼辦”馬科說道,他非常冷靜,道“秦小川可不是好相與的,到時候肯定是一番損兵折將。”
“怕什麼,損了兵馬,有朝廷給你補充!”吳三桂哼了一聲說道,卻是對於損失毫不在意。他反而擔心此戰要是贏了?怎麼辦,關寧軍還有那麼龐大的軍餉麼?
“要是覺得受氣,你們可以投靠韃子啊,沒人攔着你們,說不定還能娶到皇太極的女兒”白廣恩卻是直接這般說道,大帳中沉默了。
投靠韃子?他們中不少人心中卻是都有這種想法,唐通嚥了口口水道“確實!投靠韃子,榮華富貴少不了,聽說孔有德那廝都能封王!”
一衆人望了過來,臉色各異,封王?何嘗不是他們這羣總兵可望不可即的事情,馬科哼了一聲,道“誰教你命不好,投錯了胎,你看秦小川,一出生就是國公能比麼?”
吳三桂敲了下桌子,道“好了,不要吵了,各位且回去,展示不順,吳某自有計較”一衆總兵都是明白了,抱拳離開。
待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吳三桂纔是重重的梳了口氣,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封信封,卻是多爾袞秘密寫於他的書信,後金和遼東軍的書信往來,可以追溯到袁崇煥時期,這種傳統一直被保留了下來,不然如何一場敗仗打下來,如何能發生主將正好逃生,其他人全部戰死這種巧合的事情發生。
吳三桂讀完了書信,搖了搖頭,把書信放在燭火中燃燒,一旁親兵道“將軍,那可是!”
“哼!我吳家不能所有人都投奔了韃子,不然若是韃子以後出了什麼差錯,我吳家豈不是。。”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