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妍想着,自己要不還是不要蠻幹?萬一弄個裡外不是人,別好事沒幹成,還弄了一身不是,那就噁心了。
不過現在已經走到這步了,自己甩手就走好像也不太好,還是先去看看好了,至少要試一試,那娘仨本性若是好的,自己就幫一下,就當日行一善了。
若是本性不好,她就不直接出手,就不把他們帶回自己小院兒了,直接幫他們撐一下腰,也算是全了同姓之宜了。
於是她就跟張巧玲說了一下,自己是有功夫在身的,完全不怕,別說一個大男人了,打三四個都不在話下。
張巧玲聽了這話不怎麼相信,畢竟這小姑娘的身形可不像是練家子,不說五大三粗至少得肌肉結實吧。
不過,想着對方能夠自己一個女子出門在外,尤其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出來行走,應該也是有些倚仗的。
張巧玲站起身道:“那這樣,我直接帶你過去,我與薛大姐關係不錯,也有兩天沒看見她了,正好過去看看。
這兩天她好像沒怎麼出門,也沒有去送繡品,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傾妍想着,有個外人跟着也好,到時候也算做個見證,畢竟那邊都傷了,別回頭訛上她就不好了。
便也起身兩人一起從屋裡走了出來,張巧玲的老婆婆還在院門口坐着。
張巧玲走過去小聲的跟她說了兩句,老太太看了傾妍這邊一眼,點了點頭。
以傾妍的耳力,當然也聽到了倆人的對話。
張巧玲和老太太說她確實是薛氏的妹妹,專門找過來的,她準備帶着她過去陳家認認門。
老太太說馬上就要午時了,別在那邊多待,這都到飯點了,跑到人家去不怎麼合適。
張巧玲笑着應了,走回傾妍身邊道:“走吧,薛姑娘,陳家就在這衚衕裡面倒數第二家,不是很遠。”
傾妍點點頭道:“大嫂叫我妹子就行,叫姑娘太客氣了。”
張巧玲也覺得這樣好,也說道:“行,那你也別叫我大嫂了,就叫我張姐姐就行,我呀,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面善,你跟薛大姐長得很有些相像呢。”
傾妍笑着道:“真的啊,張姐姐,那就是我的族姐沒差了,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傾妍其實是不怎麼信的,應該是客套話,若是真像,她一早就該說了。
“是啊,應該是錯不了的,你可要幫幫薛大姐,這兩年她真的是太難了……”
等快到衚衕尾的時候,張巧玲就不再說關於陳家的事情了,而是問起了傾妍過來這一路上的見聞。
傾妍跟她大概說了一下路上的情況,雖然他們不是從京城那邊來的,但因爲醜醜經常跟那些路過的小鳥打聽,還真知道京城那邊的事情。
那邊至少大面上還是很平靜的,契丹人雖然已經入關,這不是還沒到這邊嘛,對京城那邊還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再加上契丹人並不是準備開戰,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這邊的平民百姓甚至都還不知道他們入關的消息。
反而是西北邊,那裡許多人都在往外逃。
那是因爲契丹人只是做到了明面上不擾民,私底下還是有不少小隊出去打秋風的。
尤其是一些巡邏的小兵,他們的俸祿少,一旦遇到比較偏僻的就回忍不住去劫掠,就像楊家坪衆人遇到的那些,那些人是想要抓他們回去當奴隸的。
這個衚衕其實不太深,也就一二百米的樣子,從頭到尾一共也就不到七家,院子有大有小,衚衕尾的最大,越到外邊的院子就越小,可能是臨街近,都建了房子,或者是從中間隔開了吧。
最後一家那院子看着得有五六百平,房子倒是不大,也就四間正房。連個廂房都沒有。
應該是把那院子留出來,等着以後給孩子們分家之後再蓋的。
就聽張巧玲說道:“最後那家圍牆最長的是侯家,家裡兩個兒子,妯娌之間也很和睦,就沒有分家,所以他們家的院子最大,等着侯家老兩口沒了,孫子們也大了,再把院子一分爲二,給兩個兒子分家。
他們家跟陳家的關係很不好,之前還算是可以的。也是後來陳老太婆經常是在外面兒說人家的壞話,讓人給逮住了,兩家大吵了一架,從此就不再來往了。”
傾妍心裡想着,怨不得之前那兩妯娌聽到薛明華的慘叫聲,只是在院子裡頭議論,而不是過去幫忙或是看看。
若是關係處的好的,聽到那麼悽慘的叫聲,多少會上門去打聽一下情況。
傾妍記得小時候,她們家一個衚衕裡有那打孩子的,孩子若是哭的太悽慘,都會有人上門去拉着,幫忙護着孩子的,或者是兩口子打架,打的太厲害了,也會有上門去勸架的。
一開始她還覺得那就是多管閒事,她爸媽跟她解釋說,那不是多管閒事,是鄰里之間親近的表現,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就是這個道理。
一旦哪家有什麼事,左鄰右舍的就會上門去查看一番關心一下是很正常的,若是處的鄰里之間都互相不認識,不打招呼,那纔是悲哀呢。
若真碰上什麼事情遇到什麼危險,叫破了嗓子喊救命都沒有人來上門看一眼,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人本就是羣居的,就是需要這種愛管閒事的鄰居才能更安全,所以很多人搬家第一件事兒,就是上門找新鄰居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傾妍現在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現在的感覺更深了。
若是關係好的,那薛明華的那聲慘叫至少能把左右的鄰居引過去看看,至少陳家的母子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動手。
這麼一想,傾妍都懷疑這陳家母子是不是故意把左鄰右舍的關係搞僵的,好方便他們殺人毀屍滅跡。
張巧玲帶着傾妍走到倒數第二家的院子前,這個院子也不小,只是已經從中分開了,前後隔成了兩家。
“前面那家是陳家旺的堂哥家,他以前是他大伯的,他大伯死後就歸了他堂哥。
不過他堂哥一家在街上做生意,白天家裡一般都沒有人,都是鎖着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