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殷克勤的話,傾妍又有些迷惑了,之前還在想着是不是像醜醜之前探查的一樣,被那個老祖宗用陣法給移到了地下的那個墓穴裡頭。
這裡的一切,天空也好,山峰樹林也好,都是幻像。
可通過之前的探查,再加上殷克勤的話,又覺得不太像,若是在地底的話,就算這幻象再怎麼逼真也應該能走到頭吧。
若那墓穴面積這麼大,那工程得有多大呀,能夠大到把整個村子和山峰都裝下,最有可能的,就是這村子在原位,只是被罩進了一個罩子裡,那些活的獵物和那座山範圍之外的景象被隔絕在外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並不是真身過來的,而是神魂被那個不知名的所謂老祖宗以什麼秘術給弄過來的。
只是很真實而已,遇到的這些人也都是一樣的,並不是真人,也都是靈魂體,這些,包括她的觸感,還有掐自己的疼痛感什麼的,都是那個老祖宗都手段高明罷了。
傾妍做了個深呼吸,之前還覺得自己腦子很夠用的,來到這裡以後,她只覺得自己總是在一團迷霧中。
剛以爲自己找到了一些線索,然後很快就會被否定掉,就好像被人故意逗弄一樣。
她有些自暴自棄的吃了三個燒餅,又端小米粥喝了個精光,純粹化悲憤爲食慾了。
累了,擺爛吧,一切等明天,明天是人是鬼就能見到了,是生是死也能塵埃落定,現在想太多也沒有用。
她也不是全信殷克勤說的話,畢竟與對方也不熟,滿打滿算也只認識了兩天而已,也許對方並不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呢,只是想要阻止她繼續去探查也不一定。
只是她確實也對山上沒有什麼興趣了,她相信之前自己的感覺,就算再走的更遠一些,估計也看不出什麼不同的地方來。
把肚子填飽又幫着老太太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盤,就又出了門,這次是在村子裡頭轉悠。
她之前是沿着山壁走的,都在兩排院子的側面,沒有碰到人很正常,她這次準備去村子裡邊轉轉,看看能不能聽到別的有用的對話。
殷克勤家算是在比較靠西的位置,西邊就四戶人家,往東走的話就多了,估計有十來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確定了隔壁那家的小兒子和她成爲了祭品,所以之前族長和幾個族老並沒有繼續去別處,給完衣物直接就離開了。
還有一點不正常的就是,右邊也就是東邊的鄰居,西邊鄰居鬧的聲音那麼大,就算是隔着一個院子,右邊那家也應該有所察覺纔對,但卻並沒有人出來看一看。
若是已經司通司空見慣了,不是這家就是那家,可是他們應該都知道殷克勤家就娘倆,不可能有被選上的纔對,也沒有出來看看就不太正常了。
也不知道是這個村子裡面的人都沒有好奇心,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多管閒事,以免引火燒身。
傾妍一邊想着一邊慢悠悠的往東邊走,這次山壁在左邊,與那邊大同小異,都是院子外面是一條路,對面兒種着些菜,算是各家各戶的菜園子。
她也沒有興趣再觀察了,而是豎起耳朵聽着各個院子裡面的聲音。
等從西往東把十一戶人家都走完,又轉到後面一排的時候,愣還是沒有碰到一個人。
這個時間差不多是上午九十點鐘的樣子,按說正是出門做事的時候,總有個人會出來逛一逛或是給菜園子澆澆水什麼的,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真奇怪。
若說因爲祭祀都定好了不能出門,之前殷克勤明明去挑水也去隔壁串門了的,說明並沒有這個傳統,這就很奇怪了。
她側着耳朵傾聽着,各個院子裡頭都有人活動的聲音,卻沒有什麼說話聲。
等走到第二排的時候,依然慢悠悠的從東往西走,這邊的格局有點區別,路對面種菜的設計一樣,只是山壁的位置變成了南邊院子的後山牆。
只是門口有些不同了,不像南邊那排出了門就是一條石板路,而是挖了一條溝,只有門口的位置搭了厚石板,應該是排水用的。
只是這邊雨水並不多,那條溝有些多餘,裡面是乾的。
傾妍走到每個院牆外的時候,都會把腳步放的更慢些,只是除了偶爾有兩句叫人或者是讓拿東西什麼的對話,基本上沒有關於祭祀一類的話題。
等她從東走到西之後,依然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走到最後一家的時候,她徹底放棄了從這些村民嘴裡頭知道些什麼的想法。
至於村長家那邊,她也晃悠過去了,在牆外站了好一會兒,只聽到了洗衣服收拾掃院子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都沒有聽到,也不知道他家的男人都跑哪兒去了。
就算村長帶着族老們去祭壇打掃了,難道是村長家的兒孫們也去祭壇那邊了?
不是說只有族長和族老纔有資格去嗎?
這種時候傾妍再次可惜自己沒有神識,若是她有爸爸媽媽一樣的神識就好了,能探查一里地以內也好啊。
轉身往回走去,一邊走着,一邊試着在心裡頭默唸把神識探出去,都走回到殷克勤家院子門口了,這個願望也沒有實現,只好死心的收回心神進了院子。
老太太正坐在院子中央洗東西,傾妍看了看,應該是用來晾曬東西的笸籮,上面有些髒東西,老太太正在用棕毛刷子刷洗。
老太太面朝着門口,傾妍一進來她就發現了,見她臉上有些沮喪,知道這是出去轉一圈兒沒有找到離開的辦法。
對着傾妍招招手,“來跟大娘坐會兒,咱們說說話。”
傾妍走過去,在旁邊拿過一個小板凳,坐在了老太太身旁。
她以爲老太太是要說些什麼開導她,沒想到老太太直接跟她說起了祈年村的歷史。
“我們這個村子啊,在這裡好多好多年了,我一嫁進來就聽家裡的老人說,這村子在這裡已經有千年之久了,世世代代都在這裡,職責就是守護着老祖宗。
要對老祖宗恭敬,要聽族長的話,若是祭祀的時候選上了自家孩子也不可反抗,不然老祖宗會怪罪,聽話的話,老祖宗則會庇佑。
雖然除了族長和族老們,我們並不知道要怎麼守護老祖宗,也沒有感覺到老祖宗的庇護,只感受到了懲罰……
算了,不說這些,想來你應該覺得殷這個姓很特別吧?”
傾妍點了點頭,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姓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殷商。
沒有等她回答,老太太就繼續道:“村裡的老人說,嫡支也就是族長那一脈是商朝皇族的後裔,也就是老祖宗的嫡系子孫。
老祖宗是當年戰敗後被送出來的皇族,而其餘這些人則是因護主有功被賜了殷姓的侍衛後代。
老祖宗在這裡落戶後,有了子孫後代,慢慢的人口越來越多,漸漸的就成爲了一個村子。
至於爲什麼祭祀,老祖宗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我們這些人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我們這些從外面嫁進來的女子,大都是在家過得不好的,或是沒有孃家的,不然也不會只能眼睜睜看着孩子被成爲祭品……”
原來還真是殷商皇族啊,傾妍立馬來了精神,對老太太接下來的話都沒有仔細聽了。
想到商朝就直接想到了《封神榜》那部電視劇。
爺爺奶奶特別愛看,看的可入迷了,每天都在電視機前等着,因爲停電什麼的錯過了都要抱怨好幾天,後來還是爸爸買了光盤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纔算完。
當然,她也喜歡這種神話片,尤其是他們家本來就有些神話色彩。
因爲香香和醜醜,她對電視裡面那些神仙鬼怪是相信的。
當然她也知道《封神榜》是人寫出來的一個故事,可故事裡面的那些神仙設定都是傳說中就有的,只是被作者引用了。
故事可能是杜撰的,裡面的神仙鬼怪傾妍覺得很有可能是存在過的,不然光憑想象就能想象出那麼多的神仙人物,作者的腦洞也夠大的。
現在聽說真的有殷商皇族的後裔,而且還會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她突然就覺得不奇怪了呢。
只不過既然那個老祖宗這麼厲害,爲什麼不去復國呢?
就算是之前周朝的時候被打敗了,無力迴天,周天子不在以後,後來那麼多朝代,若是“他”把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用在復國上,應該早就成功了吧。
當然,前提是那個老祖宗還是活着的。
千年過去了,那老祖宗可能就留下了一些魂魄什麼的吧,不然不會偏安一隅,還要人去祭祀。
祭祀這個詞除了鬼神就是已逝的祖先,只有人死了以後纔會用到這個名詞,活着的可用不到。
這樣一來倒是可以排除一些精怪或者是什麼上古神獸,妖獸,兇獸一類的了。
傾妍一邊聽着老太太講祁年村的歷史,一邊一心二用的觀察着四周的變化,想看看那個老祖宗是不是手眼通天,老太太跟她講這些,對方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很可惜,老太太講了半天她知道的一些“秘辛”周圍的環境也沒有任何變化,看來要麼這些不是什麼秘密,是可以講的,要麼就是對方很自信,就算被她知道了這些也沒有用處。
等老太太講完她知道的,傾妍爲了不冷場,也找了個話題繼續聊了起來。
她說起了路上的所見所聞,如在邯城興唐府的見聞,還有和楊家坪衆人在山裡面遇到的一些事。
其中的人物她是用大伯,二叔,三叔這些代替的,說的是自己和家裡人。逃離幽州,把人物和地點轉換了一下。
倒不是說防着老太太,她是防着那個所謂老祖宗,不想給楊家坪衆人帶去危險。
之後還說了西豐鎮那邊的王八灣的事,把老太太聽的驚呼連連,直呼開了眼界。
她雖是從外村嫁進來的,也是屬於清風鎮,最遠也就是回孃家,她孃家在清風鎮東邊,叫做玉華村,可以說連縣城都沒有去過。
像傾妍這算是走南闖北了,對她來說真的是觸動很大,就連之前在屋裡面歇着的殷克勤都忍不住出來,坐在了門檻上聽着她們兩個聊天。
又吃了兩頓飯,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晚上依然像昨天一樣,突然黑了下來,就像突然把燈關掉一樣,黑了下來,直接躺在牀上睡了過去,他現在反正已經完全擺爛了,等他當前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嚴可琴家裡了。看着你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石頂上面的一個石頭頂頂。石頭穹頂上面吊着繁複的花紋,並不是那種很花紋,並不是很對稱,甚至有些抽象是下意識的仔細的看了起來,竟然是衣服的一帶人物和情景的圖形的有獸獵圖,有徵戰圖。還有載歌載我的。人物都很簡單,又不是情人的好這麼兄弟,弟弟很高,這麼遠的距離還真看不清楚。尤其是人物和一些動物什麼的,都是用簡單的線條勾畫出來的。知道旁邊有。一個男人的哭聲傳來千年才收回目光朝着身側看去。,直接他右邊在地上躺着,坐着一個年輕俊朗的少年。看他一身紅衣,想必就是和他一起成爲祭品的隔壁家。小兒子了吧,去年也住着胳膊坐起身。有些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粘的塵土。看了看了左側那個高高的體態。作品竟然連上幾臺的資格都沒有嗎?直接扔在地上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太不重視了?然後就打兩起了,這做實事了。那這個旁邊的少年可能也是看他一個小姑娘都這麼鎮定,也停止了哭泣。直接走到他的身邊,你不害怕嗎?變聲器的聲音真的很不好聽,尤其是可能是,而且是哭過之後估計哭了,昨天,今天都哭了,不短的時間,那聲音嘶啞的厲害,再加上變聲器真的很不好聽,淺言看上他,你說的害怕有什麼用,反正都到了這一步了,還不如看看咱們兩個有沒有機會活命,讓人一聽。又抽打了一下,強壓上又用上內衣,不再也不再堅強了,對,我也要想想,要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去年差點兒沒忍住,翻個白眼兒,你要是不抽的話,我可能就還覺得可信度高一些,我再說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年齡,只讓他見多識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