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妍之前用神識探查過那個廂房,知道這些情況,關於薛明華說的這些情況她也想過。
只是她還有另一個猜測方向,如果正常情況下無法解釋,那就可以往詭異或玄幻方面想了。
只是古代好像也有一個矛盾點,百姓很相信鬼神之說,官府卻更傾向於人爲,還會不遺餘力的找證據去證明。
當然這跟皇帝用鬼神來愚民有一定的關係,別看皇帝號稱君權神授,他們卻未必相信這些,畢竟許多所謂的吉兆天象都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
可對傾妍來說,這世上還真有鬼神,看看香香醜醜和元寶,這都是妥妥的證據啊,還有之前祈年村的魂體,月夜狼巽風豹還有大風的空間,這不都是玄幻的嘛。
所以當科學無法解釋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會不會是什麼妖物或鬼怪乾的。
之所以先想到妖物,因爲鬼怪大概率不會做這種取內臟的事,都是吸取陽氣,或直接把人嚇死,反而妖物更喜歡挖人內臟食用。
當然也不是絕對的,萬一那鬼上了那人的身,操控着他自己剖腹的呢。
就是不知道她的猜測對不對了,已經過去了三天,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殘留的妖氣或鬼氣。
傾妍把猜測跟醜醜說了一下,讓它用神識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麼來,或是有什麼隱秘的地道沒有被官差找到也不一定。
醜醜直接回道:“我直接過去看看好了,有些氣息弱了用神識感應不出來,我去現場查看一番。”
傾妍:“那就辛苦你一趟了,還有注意自己的安全。”
醜醜:“放心。”
傾妍在這裡吃了中午飯就離開了,沒有在外面晃,直接自己回了皇子府。
她出來的時候劉叔已經過來接她了,她也就勢詢問了一下趙日新那邊的情況。
劉叔:“老奴與二皇子把人送到了審刑院那邊,人就被那邊的人帶走去審問了,二皇子留在那裡,讓老奴回來接姑娘,所以老奴並不清楚。”
傾妍點頭,“希望這次審刑院那邊給力點,這條線索可別再斷了,這些人也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京畿重地,竟然就敢公然刺殺皇子。”
劉叔也附和:“姑娘說的是,這些人確是無法無天,二皇子宅心仁厚,又剛剛出閣兩年,並無什麼仇敵,有些人就是狼子野心!”
聽了劉叔的話,傾妍忍不住用神識探出車廂觀察了他的表情,見他一臉的義憤填膺,顯然確實是這麼想的,不似故意引導她的想法,才收回了神識。
聽他話裡的意思,顯然是懷疑覬覦皇位之人,而能與皇子有一爭之力的除了他的親兄弟就是皇叔了。
別的宗族不太可能,畢竟有些遠了,再說前面確實有兄死弟及的傳統。
至於那個金匱之盟,真實性還有待商榷,不一定是真的,不過若是晉王繼位,爲了使其得到皇位有正統性,後寫進歷史也有可能。
想到這裡,她就把神識探向了晉王府那邊,傳音聯繫元寶。
它這兩天一直在晉王府跟晉王膩在一起,若是對方真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元寶應該有所察覺纔對。
它畢竟不是普通的小貓咪,它可是妖獸,不說武力值五感也敏銳的很,晉王真要有什麼異動,它第一個應該就能察覺到。
正好此時馬車路過晉王府不遠處的一條街道,傾妍和元寶之間的傳音更加清晰,不像之前一樣斷斷續續的。
元寶此時正趴在晉王書房裡的書桌上打盹兒,晉王就在一旁,正在處理公文。
聽到傾妍的傳音,元寶的小耳朵動了動,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翻了個身,把後背朝着晉王那邊,才眯着眼睛回答道:“我在啊,姐姐,你是想我了嗎?我再待兩天就可以回去了。
現在我吸收的有點飽和,可能很快要晉級了,不能再繼續待在這邊,最好是去醜醜老大的空間裡,在外面的話恐怕會引起大動靜。”
傾妍聽了有些驚訝的問道:“這麼快!你不會是可勁吸,把人家的身上的氣運給吸光了吧?”
元寶連忙否認道:“怎麼可能,我不是說過嘛,我可不是壞妖獸,吸取的都是他身上溢出的氣運,並不會使勁兒吸取人身上本身的氣運。”
聽它這麼說傾妍才放下心來,現在還不知道人家晉王是好是壞,就算是壞人,也不是他們隨便能動的。
她覺得自己可以救下趙日新父子三個,卻不能害死晉王,對方可是歷史上的下一任皇帝,皇帝都是有龍氣護體的。
動了對方很有可能會影響之後的歷史走向,變動太大的話,還有可能引起更大的動盪。
能當皇帝的都是大氣運者,先不說會不會輕易被殺死,真要是殺死了,自己也討不到好,很有可能被這個世界排斥,自己說不定都得折在這裡。
她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問起之前想問的問題。
“這兩天晉王有沒有什麼異常?比方說暗中見什麼奇怪的人,發佈什麼暗殺命令一類的。”
元寶直接回道:“沒有啊,反正在家裡我沒有發現,不過出門以後的話,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在府裡的時候我都和他在一起,包括晚上睡覺都是在一張牀上,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也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傾妍想想也是,就算做這些,對方也不一定在家裡頭,那太明顯了,那人若是進出過晉王府,總會有人看到,到時一查一個準。
做大事的人,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當然,也有可能確實不是人家晉王做的,真正的上位者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有的是人給他服務。
歷史上不少人一開始並不想當皇帝,卻被自己的手下和形勢拱着一步步登上了高位,這種事情雖然不常見,但也是有的。
當然,本人也是半推半就,就是了,就如太祖的黃袍加身……
正好這時候,晉王書房外有下人來報,說是二皇子來訪。
傾妍就勢對元寶道:“趙日新去了,你正好順勢跟他回來好了,省的我還要找理由去接你。”
元寶:“好,還真巧,我正愁怎麼離開呢。”
“姑娘,咱們到了。”
這時劉叔的聲音也在車廂外響起,傾妍收回了神識,從車廂裡出來。
她沒有回房,先去了一趟馬廄,她要去看看大熊,這兩天都沒帶它出門,也不知道有沒有鬧脾氣欺負別的馬。
到了西邊的馬廄,就見大熊正緊挨着一匹棗紅馬,還不時蹭人家的脖子。“大熊,你竟然出軌!不怕小紅踢你嗎?”
大熊被她突然的喊聲嚇了一跳,直接往後退了兩步,看是她,才鬆了口氣。
接着想起什麼,向她打了個響鼻,扭過頭去不理她,一副我生氣了的樣子。
傾妍挑挑眉,之前本來想着過來哄哄它的,現在嘛……
“你還有臉生氣,你竟然揹着小紅有了別的馬,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大熊立刻扭回頭,對着傾妍呲了呲牙,用馬頭指了指棗紅馬的後面。
傾妍順着開過去,然後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視線,原來是公馬啊。
不對!公馬豈不是更有問題!
“原來你是這樣的大熊!竟然公母通吃!”
大熊被她氣的鼻子都歪了,朝着她就嘶鳴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
傾妍朝它笑了笑,“好了,不鬧你了,既然你在這邊並不寂寞,那我就不用擔心你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別欺負人家,知不知道。”
大熊朝她點點頭,皇子府挺好的,後院有塊空地,馬伕每天都會帶着它們去那裡遛遛,又有幾匹馬陪着,所以它也不覺得無聊。
傾妍自己回了房間,紅玉正在繡花,見她回來連忙起身過來伺候她。
傾妍在她的伺候下洗漱好又換了衣服,拿起她的繡棚看。
“這是繡的婚服?你要成親了?”
這布是墨綠色的,上面繡的是四時如意紋和雙魚紋,明顯就是成親時女子用的婚服。
宋朝的婚服是紅男綠女,男子穿紅衣,女子穿綠色,上面繡滿花紋再戴上頭冠,很是漂亮,比後世的婚服不知道美多少倍。
紅玉有些害羞的回道:“回姑娘,是的,奴婢正月初六成親。”
傾妍算了算,那還有小兩個月呢,自己肯定是趕不上了,她很好奇宋代的婚禮的,就算是丫鬟的,應該也很有味道。
不過她是不可能在京城待那麼長時間的,她還要去洞庭和鄱陽湖呢,也不知道去那邊順不順利,要是中間有什麼意外,還要耽誤些時間。
傾妍乾脆坐在了榻上,和她聊起了天,“你的婆家是哪家?也在京城內嗎?”
紅玉點點頭,“奴婢就是這京城外的溝頭村人,算是京郊,夫家就是同村的李家,我倆定的是娃娃親。
奴婢與皇子府籤的是三年的活契,正好到今年年底就到期了,所以定在明年正月成婚。”
傾妍點點頭,她有些意外,還以爲皇子府的下人都是家生子呢,一般大戶人家都不喜歡用短期的,畢竟不像死契的或家生子能信任。
當然,這皇子府還沒有女主人,丫鬟是活契的應該也算正常吧,等皇子妃嫁過來肯定要帶着自己的陪嫁下人,這些人也到不了近前,估計還要被打發出去。
聊着天,看着紅玉繡了一會兒花,傾妍就有些困了,乾脆脫了外衣上牀睡個午覺。
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問了趙日新還沒回來,她就在房裡吃了晚飯。
神識探到晉王府,發現元寶已經不在那邊了,也不知道被趙日新帶到哪去了。
吃完飯再次上了牀,就給醜醜傳音,問它回來了沒有。
醜醜直接回道:“我在空間裡,你現在能進來嗎?”
傾妍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紅玉和紅玲還沒有睡,正在小聲的說話。
“能,一般我不叫她們,她們是不會隨便進房間的,你幫我注意着些就行,以免元寶回來她們也跟着進來。”
醜醜:“行,我回留一縷神識在外面。”
傾妍進了空間,換了單鞋從屋裡出來,就發現院子裡多了只半人高的黃皮子。
“這是怎麼回事?不會它就是殺人兇手吧?”
傾妍指着站在那眼巴巴的看着她的黃皮子問醜醜。
醜醜搖頭,“不是,我去大相國寺探查的時候,發現那廚房的地窖裡有一個地道,裡面有陣法,用神識探不進去,就直接進去看看。
沒想到在裡面發現了它,它說那陣法是它自己布的,是它們家祖傳下來的,它祖上一位祖先曾正式拜過師。
我問了它知不知道廂房那邊的事情,它說知道,可以告訴我,不過它以後想跟我混,不想再繼續留在大相國寺了,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那黃皮子見傾妍看向它,咧嘴對着她直笑,別說這人性化的表情掛在它毛乎乎的臉上還挺萌,醜萌醜萌的。
傾妍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它的頭,“你應該是有些道行了吧,能化形嗎?有沒有名字?”
黃皮子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叫黃小五,在家排行第五,我還不能化形,本來可以去找個人討封的,只是怕失敗了。
我二哥就是討封失敗了,百年內都不能化形了,修爲還倒退了許多,可它討封的那位有功德在身,想報復都不行,都快憋屈死了。”
傾妍看着它搖頭嘆氣的,憋着笑繼續問道:“那你爲什麼要跟着醜醜啊?難道不怕它把你吃掉?”
醜醜瞪她一眼,它根本沒有吃過開靈智的生物好吧,這麼毀它形象,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傾妍不看它,看着黃小五等着它回答。
黃小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不光會陣法,還會些占卜之術,是以前跟在一個道觀里老道士身邊二十幾年學會的。
我年中的時候給自己卜了一掛,卦象顯示我年尾將有一場劫難,而恰好我的貴人也將會在近期出現,只要跟着貴人走,劫難自然就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