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妍點頭,“我知道了,到時候看看那些人還能不能自己行動,要是不行我就讓金陽直接給弄暈收進空間。
你剛說那個大師兄已經不像個人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已經入魔了?”
醜醜:“不是,我在他身上幾乎感覺到人氣,像是處於活死人狀態,就是一具會動的屍體,身上的陰煞之氣很重,不是活人應該有的。”
傾妍瞪大眼,“難道他已經死了?只是靈魂不散,想要用這些童男童女煉丹續命,不對,應該是重生纔對,他想要自己重生?”
醜醜皺起眉頭,“這個不好說,等咱們到了那裡,我再探查看看,距離有些遠,神識還是不如當面看到可靠。”
金陽在空間裡聽到他們倆的對話,也鑽了出來,前面太擠了有些坐不下,它讓黃金進車廂裡休息,一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它就坐在了黃金之前坐的地方,開口對他倆道:“你們有沒有想到另一個可能,那個大師兄可能已經被奪舍了。”
它的前主人殷錦就幹過這事兒,它對這些最清楚不過了,只不過他是想重生在自己的血脈後代身上,只是因爲醜醜的阻撓最後沒有成功。
那還是殷錦身上有些皇族氣運,又有些修煉天賦,還加上空弦道人這種陣法大能的幫忙,以靈魂狀態存活了千年,就這都沒有成功,更別說這種直接奪舍的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現在的靈氣可不如當年濃郁,在這種條件下,要困難上千百倍不止。
傾妍扭頭看向它:“被奪舍?你的意思是他被他那個師父奪舍了?”
她只能想到他那個師父星宿道人了,這種事情一般來說熟人更好下手。
金陽點頭,“這奪舍也不是隨便找一個人就可以的,首先奪舍的一方要有一定的修爲,不然在死亡的第一時間就魂飛魄散了。
其次就是被奪舍一方也是修行者,普通人的神魂和軀體都很弱,根本承受不住。
再有就是雙方之間要有一定的因果,如血脈親人,或師徒,這都是有因果在的,不然很快就會被天道發現,照樣會被霹的魂飛魄散……”
醜醜在一旁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金陽這麼一說,那個大師兄現在的情況就很像靈魂與軀體不融合的狀態。
那個星宿道人修爲並不高,蛟蛇說他已經二三百歲了,照這樣計算的話,他應該也就是築基期的修爲。
修士築基後壽命可以延長到五百年,這個級別的修士其實是不具備奪舍條件的,他自己的神魂都不怎麼強,就算進入別人的軀體,也鬥不過人家的神魂。
就像強龍不壓地頭蛇一樣,他一個外來魂,是天然強橫不過人家本身的魂魄的,要爭奪別人的軀體會很吃力。
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先把他那個大徒弟弄成了活死人,他才把神魂進入對方體內的,然後趁着對方虛弱不堪,把軀體搶奪到手。
這就導致現在神魂並不穩,軀體與神魂不匹配的結果就是,軀體會慢慢死去,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他煉製丹藥用的是童男童女的鮮血,應該就是爲了維持身體的活力,應該是從哪裡得來的邪修丹方,至少目前看來是有點效果的。”
傾妍聽的都有些好奇了,她想看看被奪舍的人是個什麼樣的。
她轉頭對醜醜道:“一會兒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吧,讓金陽把把那些人保護起來就行,咱們只要把那兩個道士制服了不就行了。”
醜醜點頭,“行,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過去,你在一旁看着就行,不用出手。”
它一直在觀察着那邊,七星觀裡就那三個人,就是加上還在路上的天璣,也不是他們這邊的對手,倒是不用擔心傾妍受傷。
黃金雖然在裡面躺着,並沒有睡着,它也在聽着他們的對話,還增長了不少知識。
它在修天觀就跟着師父學了些卜卦相面之術,符籙也只是初級入門的階段,這些關於修行的知識它還真不知道。
畢竟身爲精怪,可以說是天生天養,修煉全靠本能,這些人修的彎彎道道可沒人教它。
現在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修行到一定程度,不但可以長壽,還可以奪舍重生!
他們就算是抄近路畢竟是一百來裡地,近了十幾二十裡,剩下的路程還是需要些時間的。
期間他們都沒有休息,換着班的趕車,大熊和小紅還有大黃牛輪換着來,也走了六個多小時纔到。
七星觀屬於上灣鎮,在鎮子東邊的一座山上,這座山不高,也就百十來米,裡面的風景倒是齊全,瀑布懸崖山谷都有。
這座山叫雙頭山,被那山崖一分爲二,有兩個山頭,因此而得名。
七星觀在半山腰上,南邊有一條上山的路,可以趕着馬車上去,就是七星觀自己修的,爲的就是有人求到觀裡的時候方便。
他們沒有從前面上去,雖然可以用神識監視着留在觀裡的搖光和一些打雜的小道士們,不怕被發現,可他們要去救人,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把馬車收進空間裡,直接從後面繞過去,很快就爬到了瀑布上面。
這個瀑布並不高,也就十來米的高度,上面和下面都是一堆亂糟糟的石頭。
四周倒是平坦,圍着一片樹林,所以來這裡的人很少。
他們跟着醜醜走到了一個斜着的巨石邊,順着翹起的縫隙走了進去。
縫隙很大,他們幾個完全可以並排走。
這是一條斜着向下的通道,可以看出來上面部分是天然形成的,走了幾十米後就有人爲開鑿的痕跡了。
醜醜在前面舉着顆夜明珠,把整個通道照的很亮,前後都可以看清楚路。
之所以不用靈石照明,是因爲靈石有靈氣,對方怎麼說也是修行之人,對靈氣應該會很敏感,還是用夜明珠好了。
感覺方向應該是朝着右邊的樹林方向走的,也就是說這個山洞是在樹林的正下方。
走了十幾分鍾,差不多應該是三百多米,他們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
空間很大,得有好幾百平,邊上還有一些岔路,有不少副洞。
傾妍已經用神識看到了關着人的兩個洞穴,就在前面的第三個和第四個洞口,洞口處有金屬做的柵欄門,上着鎖,裡面的人根本出不來。
幾人對視一眼,傾妍給金陽傳音,讓它先不用把人放出來,省的他們添亂,就在外面守着就好。 他們三個先去那“師兄弟”所在的洞穴,先把他們拿下,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金陽點點頭,走到了第三個岔路口,並沒有進去,只是站在了外邊。
傾妍三個繼續往前,那兩個道士就在最裡面的一個洞穴,不,應該說是石室,那個純粹是人爲鑿出來的。
石室的門是一扇木門,現在正緊閉着,它們三個有神識,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個正在睡覺。
石室裡面有兩張木牀,擺放在兩邊,中間隔了一張桌子,有點兒像後世的標準間。
其中一個呼吸綿長,明顯很健康,應該是那個玉衡師弟。
一個呼吸聲斷斷續續的,還時不時的有磨牙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疑似被奪舍的大師兄天樞了。
醜醜用神識把裡面的門閂打開,然後給黃金傳音,讓它進去收拾兩人。
他們到了溶洞裡就把夜明珠收起來了,溶洞那邊有油燈照亮,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這邊就不一樣了,這邊也有油燈燈盞,卻並沒有點燃,應該是睡覺前熄滅了。
黃金深吸了口氣,直接破門而入!
這動靜直接就把兩個道士驚醒了,醜醜隨後進去,以防黃金打不過,或是被人跑出去。
傾妍則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畢竟兩個男人在睡覺,雖然穿着裡衣,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好意思直接闖進去。
還有就是門一開裡面就傳出了一股味道,就像死耗子的味道,非常難聞,所以她就後退了幾步,在外面等着了。
黃金進去後,就跟那個離着門口較近的玉衡打起來了,對方反應確實挺快的。
而且身手也不錯,怨不得天璣道人說玉衡的修爲僅次於他大師兄,比他高多了。
黃金雖然是化形的精怪,可畢竟是討封得來的,水分太多了,再加上戰鬥經驗幾乎沒有,沒有任何懸念的很快敗下陣來。
還是醜醜出手,用神識干擾對方,黃金才堪堪把對方治住,用繩子困了起來。
而那個“大師兄”並沒有出手,倒是從牀上起來了,就那麼定定站在那裡,直到玉衡道人被擒,他纔拿着一把劍衝了上來。
不過非常疲軟,沒有幾下就被黃金給打倒了,摔倒後那腿呈不正常的扭曲狀,顯然是斷掉了。
醜醜拿着夜明珠站在一旁,一隻手用一塊手絹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對黃金道:“把他們解決了吧,他們身上孽債深重,根本沒有留着的必要。”
玉衡道人眼裡像是淬了毒一樣,看向他們道:“你們是何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爲何要來殺我師兄弟二人?”
醜醜懶得理他,給了黃金一個眼神,讓它動作快點。
這種作惡多端的人,不必跟他廢話,直接宰了就是了。
那道觀裡還有一個搖光呢,也是個知情的,還參與其中,也要弄死才行,這師兄弟四個除了天璣道人手上沒有人命,三個手上都不乾淨。
躺在地上的“大師兄”朝着他們嗬嗬出聲,這聲音根本不是人發出來的,看來就算他們不來,這人也已經沒救了。
黃金走過去,拿起地上的長劍,朝着玉衡道人的胸前刺了過去,一下就把對方捅了個對穿。
玉衡道人雙眼圓睜,眼裡的怨毒還沒散去就死不瞑目了。
然後黃金又依法炮製的弄死了“大師兄”,醜醜皺了皺眉,傳音叫來了金陽,讓它把兩具屍體燒了。
反正他們又不用把屍體留着去官府領賞,做好事也不準備留名,還是一把火燒了乾淨,省的留下後患。
這兩個可不是普通人,萬一他們又復活了呢,或是再找人奪舍,還是永絕後患的好。
黃金扭了扭身子,對他們道:“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是不是功德加身了?”
三個同時抽了抽嘴角,這純粹是心理作用,他們默契的點點頭,沒有打擊它的積極性。
他們順着另一邊的通道往七星觀那邊走,一邊走着金陽一邊對他們道:“那些被關着的孩子和少女有不少已經虛弱不堪了,我剛剛把他們弄暈,給他們餵了些靈泉水,不然很可能堅持不到帶出去。”
它已經把那些人弄到了空間裡,放在了一個山洞裡,之前山洞裡的東西都一起放了進去,這樣就算中途有人醒來,也不會發現換了地方。
水靈珠產的靈泉水並沒有什麼洗精伐髓的效果,強身健體還是很明顯的,至少可以讓那些孩子和少女健康起來,以後也會很少生病。
傾妍想到那些瘦的皮包骨頭的孩子和少女,還有那隨意被埋在地底的白骨,覺得那兩個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應該抽筋剝皮千刀萬剮纔對!
很快他們就到了出口,出來以後就是七星觀的柴房,他們沒有拿出照明工具,直接摸黑走到了外面。
因爲是十五,外面月亮又圓又亮,所以能看的很清楚。
七星觀是個三進的院子,他們現在在最後面的一個院子裡,出了柴房,還有廚房和雜物房,中間還開墾出來種了些青菜。
這邊的溫度高,冬天青菜也長得挺好,可以看見一棵一棵的排列的挺整齊。
後院沒有住人,所以他們也不怕驚醒別人,直接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去。
中間的院子是觀裡道士們休息的地方,前面是大殿,裡面供奉着三清祖師像。
用神識探查了一下,正房有五間,只有最右邊的那間有人,應該就是那個小師弟搖光了。
院子裡還有一些打雜的小道士,只不過他們都住在一邊的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