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他這麼說,應該就不是了吧!蕭雲頓時舒了口氣,同時心底又升起一種怪怪的感覺。難道是失望?蕭雲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否認了,露出放心的笑容,很自然的問道:“那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你可以爲我辛苦奔波,遠道而來,我爲何不可守護你?”趙長輕真摯的說道:“朋友間,不是該真心相待的嗎?”
“朋友?”蕭雲有些意外,從他這種外冷內心也不怎麼熱的人嘴裡聽到這兩個字,有點怪異的感覺。
趙長輕道:“我的朋友皆是男子,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我不知該如何相待,便按內心想做的去做。”
“哈哈哈哈。”蕭雲忍不住爆笑出聲,來這兒一年多,突然聽到這麼時髦的詞語,感覺好滑稽。她捂着肚子大笑,連連擺手道:“千萬別說我是你女朋友,我可擔不起。在我們那裡,女朋友是戀人的意思。”
趙長輕目光陡然一凜,語調緩慢而深沉:“你們那裡?”
蕭雲霎時笑容一僵,支支吾吾起來:“呃~~~”,‘呃’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謊言來掩蓋,索性又保持沉默了。
趙長輕也不逼問,凡事不可操之過急。試探多日,終於抓到了線索。他這時纔想起,當聽到蕭雲說‘御國在洛國北邊’時心頭滑過的怪異感覺是什麼。正常人說到自己的國家,都會用‘我們洛國’,而說到敵國時,語氣裡都會帶點怒氣,而她說起‘洛國’時,感覺和說‘御國’是一個語調,彷彿這兩國和她皆無關係。
如此說來……
只要抓到一點頭緒。後面的,就容易了。趙長輕微微勾起脣角,眼神神秘莫測。
“對了,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訓練嗎?”蕭雲打着哈哈岔開話題。
“最近有些累,便躲個懶。”
蕭雲一聽,急了:“那怎麼行?當你覺得累的時候正是向上的時候,走下坡路不累,你願意嗎?”
“這幾日感覺腿骨裡有陰寒之氣,很是不舒服。”說到兩條腿。趙長輕臉色沉了下去。
“可能是要下雨的原因。”蕭雲過去蹲下身體,將他的前擺撩起,手撫上他的腿。正色道:“受過傷是這樣的,以後每逢陰雨天氣,可能就會有陰陰的感覺。我先替你揉一揉,待會再用灸草給你做個熱灸。”
最近天氣是不太好,很悶熱。稍微動一動,汗水就嘩啦啦的往下流,弄得渾身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看似要下雨了,卻始終捂在那兒,不肯下來。趙長輕的腿越發覺得陰涼沉重。
好在有蕭雲在他身邊悉心照料、幫他做物理治療。雙腿陰仄的感覺才消退了許多。
他卻越發看不清她的目的了。
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幫他的外族人,他只想到一個。趙長輕注意着蕭雲的神情,探問道:“是宛露派你來的?”
“婉露?”蕭雲手裡的動作一頓。愣了一下,輕笑道:“沒聽說過,‘瑪麗蓮夢露’我倒是知道。”
趙長輕悱然,莫非是宛露不方便透露身份,所以隱了姓氏?
“噯。婉露是幹什麼的?她很有名嗎?”蕭雲隨口問道。
“你最好當沒聽說過。”趙長輕語氣微冷道。
蕭雲疑惑的擡眼瞟了他一下,這人!剛纔還好好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叫什麼‘婉露’的是他什麼人?竟然掌控着他的情緒。
越是這樣,她越好奇。既然他不肯說,她可以問別人嘛!
趁空閒,蕭雲笑嘻嘻的將沉風拉到一邊,打聽‘婉露’這個人。
誰知沉風一聽到這個名字,眼色瞬間變得嚴謹,一臉警備的問道:“蕭大夫如何得知此人?”
“是王爺告訴我的啊!可是我問他是誰他又不說。真是討厭!”
沉風神情冷漠道:“既然王爺不肯說,那蕭大夫還是別問了。”
“你幹嘛不告訴我?你的表情很可疑哦!”蕭雲陰慘慘的小聲笑道:“這個‘婉露’是不是你們王爺的舊情人啊?”
沉風聞言神情大駭,眼睛直直的盯着蕭雲,厲聲警告道:“蕭大夫沒有根據,可千萬不可胡說!”
“你這麼緊張幹嗎?”蕭雲‘嘿嘿’一笑,心裡已經有了底,他的表情告訴她,她猜對了一半。
沉風見她一副陰險的眼神,怕她的好奇心害死了王爺,於是很鄭重的說道:“蕭大夫,別怪在下沒有提醒你,此人乃王爺大忌,更是洛國人的大忌,蕭大夫萬不可再提起。聽到沒有?”
這麼嚴重?
愣了半響,蕭雲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恍然道:“原來她不是洛國人?”
沉風蹙眉,犀利的眼神裡帶着濃濃的警告。
蕭雲知道事情可能嚴重了,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並且在閉上之前承諾道:“你放心,沒人跟我說,我就再也不提這個人,忘了忘了忘了。”
不過心裡還在腹誹,這人八成是敵國的首腦級人物,在和趙長輕交戰時與之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但礙於身份,兩人只能藏匿着內心的那份情意。
或者,他們之間根本就已經發生了什麼……
反正是之間有感情,最後沒能在一起的戲碼。
思及此,蕭雲如醍醐灌頂,當場明白了趙王爺剛纔說‘是婉露派你來的’這句話的意思。他肯定是在猜想,心愛的人聽說了他不幸的遭遇,於是尋遍天下名醫,派到他身邊來幫助他。但是因爲各自所處的立場是敵對的關係,所以沒有表明身份。
“呵,他以爲我是那個婉露派來的?”蕭雲想到這裡,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心裡堵得慌!蕭雲錘了錘胸口。
趙長輕正好這時出來透透氣。蕭雲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用鼻孔對着他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趙長輕微怔,不以爲然。見她獨自一人站在那兒做那個動作,視線掃了她胸口一眼,嘴角噙着笑意,道:“原來是這樣拍小的。”
蕭雲起初沒聽懂,再細想一下,馬上明白了過來,手再也不敢捶胸了,而是氣得指着他,“你——!”低頭看看自己尚未發育完全的胸部,不爭氣啊!她恨恨的一跺腳,羞愧外加惱怒的跑開了。
跑出沒幾步,她又突然折了回來,到趙長輕面前莫名的來了一句:“我是天使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