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握住蕭雲的手,關心地看着蕭雲,道:“小姐,秀兒只聽說趙王爺神勇威武,但是也聽說,他性情冷漠,殺人無數,秀兒擔心……趙王爺會看在小姐給他治腿的份上,留小姐一條命的,對嗎?”
秀兒現在最擔心的是蕭雲的安危,至於蕭云爲什麼會治腿,會那些她從來沒見過的本事,她已經不想去追問太多。
“哎呦,秀兒!你都把他說成殺人狂魔了。”蕭雲反握住秀兒的手,一想到趙長輕心裡就暖暖的,嘴角會忍不住上揚,聽見他被人這樣說,蕭雲辯解道:“他不是個冷漠的人,至少我保證,他對我絕不冷漠。而且我有自信,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站在我這邊。如果皇族容不下我們,他一定會帶我走的。到時候我就帶着他去吃你的喝你的。”
秀兒無限欣慰:“那就好。這錢,秀兒收下了,有個好歹什麼的,一定記得通知秀兒。”說着說着,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秀兒希望小姐好,順順當當的做王妃,可是秀兒又自私地希望,小姐能去臨南找秀兒。”
蕭雲好笑道:“這不矛盾啊!誰說做了王妃就不能出遠門了?等着,你兒子滿月酒,我一定去喝!”
蕭雲的話,逗得秀兒臉一紅,破涕爲笑,嗔道:“對外面都認我是姐姐,背後卻總拿我尋開心!”
翌日,晴空萬里,春風輕輕地吹拂着大地,吳老闆坐着馬車來玉容閣接秀兒,衆位姐妹滿眼羨慕地看着身邊又一個女子出嫁,歡笑聲中帶着無限的憧憬。
哭哭啼啼地一番話別後,他們踏上了南下之路。在他們的車後,默默地跟着兩輛馬車。裡面塞滿了東西,全是蕭雲請姐妹們幫忙,爲秀兒張羅的嫁妝,又租了兩輛馬車,負責送到臨南去。蕭雲沒有提前告訴秀兒,是怕她推來推去的不要。等他們一到臨南,再告訴秀兒,秀兒想拒絕也不行了。
蕭雲透過飛揚在空氣的塵土看着他們遠去的影子,目光逐漸渙散,初來這個世界的情景一段一段涌進腦海裡。
從心理意義上來說。秀兒的離開,帶走了謝容雪的一切,蕭雲。以後就只是蕭雲。
蕭雲深深地吸一口氣,拿出全部心力,來告別過去,面對嶄新的生活。回頭看看翹首相送的各位姐妹們的表情,蕭雲拍拍手。露出嚴格的面孔,說道:“收拾好你們的情緒,半刻鐘以後教室裡集合。”
大家急忙跑回去,換上衣服和舞鞋,將心事拋之腦後,全神貫注地學習舞藝。蕭雲對舞蹈動作的要求十分嚴格。上課時態度非常認真,所以大家不敢有一點馬虎。
教她們並不難,讓蕭雲頭疼的是那些男學員。
那羣人一點基礎沒有。身體僵硬,四肢麻木,跳起動作來完全放不開,前半個月,蕭雲幾乎是給他們洗腦。進行思想教育。
值得欣慰的是,他們都是淳樸的老實人。人家對他們一倍好,他們能還別人十倍。所以蕭雲沒讓他們做壞事,另外每天給三倍工錢,只要求他們跳舞,他們真的很開心,蕭雲教的每一個動作他們都很認真地去學習。那些動作豪放大氣,比較簡單,他們放開了之後學起來特別快。
上午教女的,下午教男的,晚上教音樂,蕭雲把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起得比驢早,睡得比狗晚,忙得如火如荼。突然有一天晚上,她回去得比平時稍微早一點,面對靜謐的房間,她猛然驚覺,已經一個月沒有看到趙長輕了。
連封信都沒有。
他在忙什麼呢?
蕭雲踱步來到窗前坐下,望着天邊的月亮,心中思念的那個男子彷彿也如月色般朦朧起來。
“小姐,要不要寫封信讓奴婢傳給王爺?”呤月揶揄道。她從門口進來,因爲門敞開着,所以她一眼便看到蕭雲兩手支着腦袋,對着星空發呆呢!
“我這段時間太忙了,都沒空練字,萬一字寫得難看,他得說我了。不寫!”蕭雲瞥了她一眼,涼涼地說道。眼睛依然望着月亮。他是不是也忙得像她一樣,連寫信的時間都沒有了呢?蕭雲煩惱地抱頭哀怨道:“哎——!幹嘛要女生主動啊?”
呤月抿嘴一笑,輕輕走到蕭雲身邊,從身後拿出一封信,擺到蕭雲眼前晃了晃,“喏!”
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字體寫着‘吾妻親啓’四個字,蕭雲眼前一亮,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神采奕奕,一把從呤月手中奪過信,飛速地拆開它。
信的內容十分簡短,寥寥幾字,蕭雲看了之後卻非常開心,因爲那是一首情詩,字裡行間都帶着綿綿的情意。想不到趙長輕還會寫詩。蕭雲的笑意忍不住從神情中溢出,捧着信紙自言自語道:“我又發現了他一個優點。”
“王爺有缺點嗎?”呤月故意問道。蕭雲憋着笑瞪了呤月一眼。呤月抿嘴一笑,用曖昧的語氣問道:“那小姐要不要回一封?”
蕭雲靈眸一動,收起笑意嘟起嘴,沒好氣地道:“不回!困了,睡覺!”然後氣呼呼地把手裡的信撕成碎片,扔了。
呤月一愣,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思索片刻,呤月決定及時彙報主上。
蕭雲躺到牀上,側着身體面朝裡面,豎起耳朵聆聽動靜,眼珠子來回轉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雲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漸漸模糊了,終於,在她昏睡過去的前一刻,有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她,用他獨有的充滿了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在她耳邊喃道:“生氣了?”
蕭雲猛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在心裡小小地竊喜了一下之後,使勁地緊閉雙眼繼續裝睡,看他怎麼辦。
身後久久的沒有動靜,蕭雲不禁皺起眉頭,難道他睡着了?想睜眼看看又害怕被他逮個正着,於是蕭雲故意打出呼嚕聲,試探一下趙長輕的反應。
她的身後終於傳來了輕笑聲,然後便是那期待已久的聲音慢悠悠地傳入她耳中:“娘子,爲夫記得曾經告訴過你,從一個人的呼吸中可以辨別出她有沒有入睡。娘子的呼吸很不平穩,尤其是爲夫來了之後。”
知道裝不下去了,蕭雲一個骨碌翻身坐起來,笑着嚷嚷道:“哎呀,好了,你贏了。你厲害,被你識破了。”
“哪有娘子厲害!一個不高興就把爲夫急壞了,什麼事都不管就跑來了。”趙長輕長臂一扯,將蕭雲拉到懷裡緊緊抱住,輕聲問道:“想不想我?”
“不想!”蕭雲趴在他懷裡,將視線翻到左上方。
“真不想?那我走了。”趙長輕嘴角的笑瞬間退了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受傷。
蕭雲怔怔的看着他,搞不懂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趙長輕將蕭雲的身體放下,雙臂撐起身體,起身欲走的樣子。蕭雲驚呆,他來真的?心裡‘咯噔’一下,一肚子委屈瞬間涌上來。眼睜睜地看着趙長輕坐直身體,背對着她,動作優雅地——將外衣脫下。
哈?蕭雲目瞪口呆。這廝——!居然跟她玩起了惡作劇。
趙長輕若無其事地重新躺下,拉過錦被掩在身上,又將蕭雲拽下來,蓋好被子,貼心地將她那一側的被子塞好。
蕭雲翻翻白眼,酸酸地說道:“某人不是說要走嗎?”
趙長輕淺淺一笑,寵溺地點了點蕭雲的鼻尖,故作無奈地說道:“狠不下這個心啊!我怕我一走,有人要哭鼻子了。我會心疼的。”
“誰會哭鼻子啊?討厭!”蕭雲嗔怪地假裝錘了他一拳。
“雲兒!”趙長輕緊緊地擁住蕭雲,嗅着她發間的芳香,真情流露地低聲吐出四個字:“思卿若狂。”
所有的思念,盡化在了這四個字裡。
蕭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裡甜甜的,伸出手臂環住趙長輕的身體,柔聲說道:“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說着向他懷裡又拱了拱,好像這樣能表示出她想念的程度非常之深刻。
趙長輕俯額,亮如星辰的眸子裡閃爍着歡喜,蕭雲掀起眼簾,羞澀地看着趙長輕,咬住下脣鼓了很久的勇敢,終於心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傾身過去,吻上趙長輕單薄的脣。
“雲兒?”趙長輕渾身一顫,被蕭雲突如其來的主動愕住了,乍然間有點無所適從,轉而又流露出狂喜之色,翻身將蕭雲壓在身下,搶回主動權。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順着蕭雲玲瓏的曲線上下游離,身體緊緊貼着,不滿中間隔了東西,他索性將手探進蕭雲的衣衫裡。
輕柔的指尖剛觸及蕭雲的肌膚,蕭雲忍不住嚶嚀一聲,身體像澆了酒精一樣,瞬間被點燃了。她不再如第一次親吻那樣僵硬,她早在趙長輕的溫柔攻勢下失了心智,舉手投降,放下所有的矜持和羞澀,順應身體的渴望熱情地迴應着趙長輕的侵略。
蕭雲的嬌聲大大沖擊着趙長輕的理智,身體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該停止了,你們還沒有成親。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在說,別停下來,想要什麼,就盡情地索取吧!情至深處,沒有什麼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