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跑了幾步,林琅月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自己手中的這一對埃辛諾斯戰刃,此時爲何發出一股奇異的綠色熒光?
她開始還以爲是自己戴着薩格拉斯的詛咒視界的原因,但是等她把眼罩摘下來之後卻發現,那埃辛諾斯戰刃果然仍然散發着翡翠綠色的淡淡熒光,這熒光在漆黑的隧道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甚至把前進的道路都照亮了一些。
林琅月頓時感到大爲驚詫,這對武器以前雖然非常厲害,刀鋒也是綠色的,但卻是從未發過光的,難道是因爲殺掉了那些惡魔的原因?她這樣想着,忽然又發現了第二個奇怪的地方,手中埃辛諾斯戰刃原本應該十分冰冷的刀身,此時卻散發着陣陣灼熱的觸感。
林琅月這樣終於可以肯定了,看來果然是因爲殺掉那些惡魔的原因了,埃辛諾斯戰刃原來的主人伊利丹本來就有惡魔獵手的稱號,而且原本這件武器的屬性上就有一個對惡魔增加額外傷害的特效,看來自己這一次能從惡魔堆中殺出一條血路來這對埃辛諾斯戰刃也是功不可沒呢,難怪自己衝殺的時候感覺那麼順手,簡直就是砍菜切瓜一般啊,只是不知道這樣下去這對武器是否還能出現升級之類的事情呢?
林琅月心中略感驚喜,但她並未因此就停下腳步,她知道她現在還算不上安全,因此稍微遲疑了一下之後,她又繼續的加緊了行動速度。
跑了大概幾分鐘之後,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面牆壁,咦,怎麼會是死路?不對,若真是死路安維娜怎麼會逃掉的,林琅月衝到那石壁跟前,四周摸索了一番,卻並未發現任何出路的線索,忽然她覺得四周的光線似乎沒那麼暗了,急忙往頭上看去,頭上卻是一個直洞洞的長方形孔洞,似乎是當初往上吊礦石的礦井,透過常常的礦井,她隱約能看到點點繁星。
有礦井就應該有吊索,林琅月在四周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條鏽跡斑斑的粗鐵鏈和吊車的殘骸,看起來都有很多年頭,但對她現在的困境卻沒有任何幫助。
但安維娜是怎麼上去的呢?林琅月想了想,大概想到了真相,估計那安維娜之前從這裡下來的時候肯定留了一條繩子在這裡,只不過她上去的時候卻把繩子帶走了。
一想到這些林琅月就一陣惱火,這卓爾果然靠不住,虧自己還幫她逃了出來呢。
不過即便如此林琅月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那礦井的四壁凹凸不平,以她現在的身手,即便沒有繩索想要爬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將埃辛諾斯戰刃收回空間包裹,林琅月將惡魔之擊別在腰間以防萬一,然後像壁虎一樣貼着井壁攀爬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那場剛剛結束的戰鬥的戰場上,三個巫師正展開着一場激烈的爭論。
“我就說別大意麼,如果一上來就下殺手,那兩個傢伙說什麼也不會逃掉的,這下可好了,若是被祭司怪罪下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解釋。”
那個死了同伴的巫師看起來頗爲氣憤,這也難怪,爲了上位者的一些不良嗜好而放跑強敵還死了個同伴,換了誰都要惱火了,更不要說若是這件事被他口中的那個祭司知道了,他肯定也是要受到牽連的。
阿爾弗萊德卻是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哼,能怎麼說,當然是說因爲你輕敵大意,法術不濟把敵人給放跑了唄。”
那個巫師聽了臉色又紅又白,顯然是無法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之徒。
阿爾弗萊德卻又笑道:“你也不用這麼擔心,只要在那兩個入侵者逃掉之前抓回來我也就不需要這麼說了,洛卡庭山脈整個都被那件次等神器的效果所覆蓋,她們不可能使用傳送法術離開的,我們騎上飛龍追過去,追上她們絕對沒問題的。”
那個巫師還想抱怨,阿爾弗萊德猛地一瞪眼,那人立刻慫了。
深淵之炎本就是強者爲尊講究實力的地方,此時這三人之中阿爾弗萊德明顯是最強的一個,這一點從他的契約魔就能看出來了,契約魔是深淵之炎巫師幾乎人人都有的戰鬥夥伴,在加入深淵之炎之後這些巫師便可以通過一種黑暗儀式和一個惡魔簽訂契約,成爲自己的契約魔,契約魔可以長時間停留在這個世界上,而且召喚的時候十分快捷還不消耗法術位,因此對他們這些巫師來說意義重大,那兩個堵門的巫師的契約魔僅僅只是實力較低的巴拉古魔,和阿爾弗萊德的狂戰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應了這個巫師的實力照比阿爾弗萊德要低了不知一籌。
那個殭屍臉巫師的契約魔是一個輪迴魔,卻是一種擅長使用火系魔法渾身都散發着炙熱火焰的法師型惡魔,實力同樣十分客觀,此時那殭屍臉巫師點了點頭,“李德斯說的沒錯,現在我們唯有先用有限預知術定位她們,然後騎着飛龍在她們逃出洛卡特山脈之前將她們截住,不管是殺也好還是擒獲也好都能讓這件事完美的得到解決,否則我也就只好跟李德斯一起誣陷你了,反正我們兩張嘴怎麼也比你一張嘴好用。”
況且兩個高級巫師的存在價值總要高過一個低級巫師的,那被誣陷的巫師心中卻是暗暗腹誹,自己若是要打官司絕對只有死路一條,深淵之炎可不是講道理的組織,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當即連忙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動身吧。”
三人匆匆去找祭司要有限預知術的法術卷軸不說,卻說那林琅月好不容易從礦井中爬了出來,四面望去,卻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廢棄的選礦場中,此時天色已黑,夜空中繁星點點,山風在身邊呼呼吹過,吹散了身上那令人厭惡的惡魔鮮血的腥臭氣味,也吹散了林琅月心中的幾許抑鬱,她深吸了一口山中清冷的空氣,只覺得從未如此舒暢過。
不下洞不知下洞的苦,雖說下面的地洞大都十分寬敞,通風也還良好,但是待的時間一長還是免不了感到壓抑,更不要說這一次還是從敵穴硬生生闖出來了,林琅月一時間只覺得天空憑鳥飛,海闊任魚遊。
但她多少還有些理智,雖然逃了出來,但並不意味着就從此變得安全了,現在還是繼續跑路纔是王道,藉着星辰月色辨認了一下方位,林琅月朝着摩娜的方向邁出了腳步。
經過黑暗之窟入口附近的時候,林琅月發現那些獸人已經撤走了,看來這些獸人終究不是深淵之炎強大實力的對手,一想到這些她更是加快了腳步。
終於來到了之前和摩娜約定好的地方,卻沒有看到摩娜的身影,林琅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定不等了,爲今之計越早離開這裡越好,至於摩娜,估計應該是先回去了。
林琅月一邊想着一邊繼續前進,由於在地下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她不得不走走歇歇,不時還要吃些食物,喝些飲水,行到凌晨的時候,她還找時間眯了一會,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林琅月的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正當她穿過一片樹林,順着山脊繼續前進的時候,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有惡魔靠近!而且實力還頗爲不弱!這兩天她一直戴着薩格拉斯的詛咒視界,畢竟這東西能夠感應到惡魔的存在,此時心中剛一有了反應,立刻知道不好,看來對方又追上來了,不過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回頭看去,天空中卻有幾個小點正在越飛越近。
竟然是騎着雙足飛龍追來的,真是要命啊!沒有時間多想了,林琅月急忙進入了潛行狀態,希望能躲過來自天空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