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就非常不錯了,他本來就是搞情報的。
這種人一般都知道不少秘聞,血鯊盜和鎮海宗的關係,他摸得比誰都清。
現在血鯊盜和七星海正在大戰,鎮海宗那邊不可能沒有什麼動靜。
王家雖然剛剛建立,但作爲化神勢力,不可能不關注整個這場大戰。
王道遠隨口一問,玄辰就將鎮海宗的情報全部說了出來。
要麼就是他把萬魔羣島的所有情報都記了下來,要麼就是猜到了王道遠需要什麼樣的情報。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此人都是一個情報體系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道遠向玄辰投去讚許的目光:“玄辰不愧是做情報工作的,竟然能把鎮海宗的事摸得如此清楚。
這消息對我很重要,你們去籌備冥龍組織臨時總部的事吧。”
冥蛟和玄辰離開萬川商會的店鋪,返回隔壁的星明閣。
兩人來到一間密室之中,冥蛟責怪道:“你猜到前輩想要什麼情報,怎麼不提醒我?”
玄辰一臉無辜:“誰能猜到這個?我在這星明閣賣情報幾百年,本身就是幹這個的。
只要有閒工夫,我就會專門去記一些情報。
你堂堂大統領,需要處理別的事務,我還專門拉着你看情報不成?
還有,說話小心點。
五階陣法,可擋不住化神修士的窺探。”
冥蛟小心地朝王道遠的洞府瞟了幾眼,隨後才點了點頭。
王道遠纔沒興趣去偷窺他們兩個,他正在思考鎮海宗的異動。
血鯊盜和七星盟爆發大戰,也是突發原因引起的。
若不是氣運之子開闢紫府被發現,血鯊盜也不至於兵行險着。
按照玄辰所說的情報,血鯊盜奪下奇珍島不久,鎮海宗那邊就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形象,很快滅掉了魔焰宗。
鎮海宗作爲血鯊盜留的後手,到了拼命的時候,做出一些應對,也是正常的。
當年加入金沙宗的時候,也關注過魔焰宗的事。
這個宗門雖然沒有多長的歷史,但佔據的靈脈和礦脈還是不少的。
鎮海宗滅掉魔焰宗,應該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再加上獵殺妖獸,也能得到不少資源。
根據文家那邊傳來的消息,這幾年奇珍島那邊一直是高強度作戰。
戰場上的飛行戰船數量,從來沒有低於過五十艘。
戰船之中還有成名的元嬰修士,偶爾會出手攻擊對手。
雙方元嬰修士交手的情況很多,只是有名號的元嬰修士,已經是各方的中堅力量。
死一個都覺得心疼,誰也不捨得丟下。
所以,雙方元嬰後期和巔峰修士的交手都很剋制。
一旦不敵,就躲進自家飛行戰船中。
元嬰修士傷亡小,飛行戰船就是對抗的主力。
飛行戰船飛行,以及催動攻防法器,都需要海量的靈力。
七星盟這邊家底厚實,金丹修士非常多。
用他們的靈力催動飛行戰船,也就不需要耗多少靈石。
血鯊盜那邊修士少,金丹修士也不充足。
想要保證飛行戰船的戰鬥力,就要消耗更多靈石。
戰船受損之後要修復,戰船上配備的法器損耗,也需要大批資源補充。
近幾年鎮海宗大發神威,把斬魔島周圍的妖獸屠戮一空,除了養煉屍之外,應該還有爲這邊提供各種資源的想法。
鎮海宗那邊除了是血鯊盜的後手,還是存儲資源的重地。
再結合鎮海宗之前一直裝孫子的行爲,明顯是在守着什麼需要隱藏的東西。
而且,裝孫子不利於收集資源。
可偏偏他們還這麼幹了,那就說明鎮海宗的地盤內,有一個規模不小的秘境。
秘境中的產出,完全可以滿足積蓄資源的需求。
隱忍的時間越長,爆發出來也會更猛。
鎮海宗現在完全不再隱忍,將附近的魔修和妖族勢力掃平,這已經是在爲絕地反擊做準備了。
想明白之後,王道遠也不着急了。
反正血鯊盜絕地反擊的目標不是自己家,管那麼多幹嘛?
血鯊盜那邊有多少家底,他是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比七星盟強。
否則,也沒必要隱藏這麼多年。
陰謀詭計也需要實力支撐,血鯊盜玩陰的,可能給七星盟來個狠的,但徹底打廢七星盟是不可能的。
血鯊盜有隱藏實力,七星盟也不會沒有。
血鯊盜真要動手,也就是幾年內的事。
奇珍島那邊的戰況,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儘快給七星盟整個硬活,讓七星盟不敢再強攻奇珍島。
降低戰爭烈度,血鯊盜才能拖延更多的時間。
血鯊盜那個氣運之子開闢紫府到現在,也已經有五十多年了。
以血鯊盜的資源條件,現在應該已經結丹。
以氣運之子的修煉速度,百年之內應該就能結嬰。
想要成長到化神境界,難度就比較大了。
畢竟這裡是七星海,傳承方面比北淵差得遠。
自己有萬獸谷的傳承,又有天機塔內的大能神識烙印幫忙改功法,資源也不缺。
而血鯊盜那個氣運之子,頂多也就是修煉資源不缺。
不過,氣運之子修爲越高,氣運越強。
等他成長到元嬰境界,他的氣運應該就能對局勢產生明顯影響了。
反正血鯊盜的目標不是自己,也不用發愁。
在這孤星島呆着也沒多大意思,還是迴天府島幫周鸞修煉爲好。
她突破化神中期,以後開戰的時候也能有個幫手。
周鸞修煉的是萬獸谷朱雀堂的核心傳承,還請大能幫忙改進功法。
現在又成功凝聚出了仙力雛形,實力有很大提升。
雖然實戰經驗不太夠,但對付七星海修仙界的同階修士,還不是問題。
畢竟這邊的化神修士,都是連仙力雛形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半吊子。
玄辰是個聰明人,之前他專門問了鎮海宗的事。
他應該會格外關注鎮海宗的情況,一旦有異動,他會傳信匯報的。
王道遠返回天府島,也沒心思幹別的,就在洞府內配周鸞好好修煉。
兩年之後,玄辰那邊果然傳來消息。
鎮海宗那邊又有大變化,前幾年都是四處掃蕩妖獸。
近兩年時間,倒是越來越收斂了。
一開始,冥龍組織斬魔島分部的情報人員還沒太注意。
玄辰在對比這兩年鎮海宗的前後變化時,發現鎮海宗修士出去掃蕩妖獸和魔修的事逐漸減少。
到現在已經幾乎不出去了,整個宗門都回到了多年前裝孫子的狀況。
唯一的區別,也就是囂張無比的魔焰宗沒了。
這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他們不知道內幕,也只是覺得魔焰宗和妖獸太過分,把鎮海宗逼急了。
鎮海宗出於無奈,也只能把壓箱底的手段拿出來,掃平敵人。
現在魔修不敢靠近斬魔島,方圓數萬裡內也再沒有妖獸出沒。
目標達成了,恢復原狀也是應該的。
王道遠自然不會這麼想,鎮海宗如此作爲,分明是要把高手調到七星海南部,給七星盟來個狠的。
見他坐在牀邊,看着傳信令牌出神,還沒起牀的周鸞慵懶地問道:“看什麼呢?”
“血鯊盜那邊要對七星盟攤牌了,這下估計七星盟要損失慘重。”
“那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看熱鬧唄。
但願七星盟多死幾個化神修士,這樣他們才願意付出很大的代價,來請咱們和文家出山。
你現在也已經突破化神中期,又有仙力雛形在,對付一個同階修士不成問題。
我的仙力雛形也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地步,斬殺化神後期,應該也不是問題。
文家那邊,文玄海應該能突破化神後期,文玄炎也快了。
是個化神中後期的戰力,看七星盟能出多少代價了。”
此時,天府島東南方向三百多萬裡外的奇珍島上,雙方數十艘飛行戰船正在互毆。
飛行戰船之間的戰鬥,更像是王道遠前世的海戰。
雙方保持百里以上的距離,藉助飛舟上的攻防法器互相攻擊。
這個距離對凡人來說遙不可及,但對操控戰船的金丹修士而言,還真算不上什麼。
像前世空戰那樣的狗鬥,也只是發生在一方敗退,另一方追逐的情況下。
七星盟出動了四十多艘五階中上品飛行戰船,血鯊盜那邊僅出動了二十多艘。
雙方交戰的地方,在奇珍島以北的五百多裡處。
這個距離,奇珍島的防禦大陣能幫上不小的忙。
只見陣法的防禦光罩中,不時飛出來一道道光芒。
這光芒剛離開防禦光罩的時候,威力足以重創化神中期修士。
但隨着距離的增加,到了五百里外,也只能勉強威脅到五階中品飛行戰船。
否則的話,七星盟的飛行戰船也不敢靠這麼近。
雙方的飛行戰船也是三五個一組,聚在一起。
對着一個目標發射弩箭,船上的其他法器,還不時放出火焰、劍芒之類的東西。
這七八年時間,雙方就一直這樣戰鬥。
每一艘戰船的動力艙中,都有十幾個金丹修士在給飛行戰船灌注靈力。
動力艙外,還有幾十個金丹修士在等着。
一旦這些人靈力耗盡,其他人就要立刻接替。
有些五階上品飛行戰船上,還有元嬰後期或巔峰修士坐鎮。
瞅準機會,爆發最強的手段,攻擊一艘敵方的飛行戰船。
若是實力夠,完全可以重創或者直接毀掉目標。
血鯊盜那邊,一艘平平無奇的五階中品飛行戰船,與同組的兩艘戰船拉開了二十多裡的距離。
這是戰場上常見的失誤,畢竟飛行戰船在不斷機動,躲避攻擊。
躲避之中脫離小組,是很常見的事。
而這樣落單的飛行戰船,是元嬰修士的主要攻擊目標。
七星盟陣營,一艘五階上品戰船靠了過去。
雙反距離僅有五十多裡時,一名元嬰後期修士,從戰船中飛出。
他手持長劍,朝那艘血鯊盜的落單戰船斬過去。
一道銀色劍芒飛出,直逼落單戰船。
正在此時,那落單戰船上也有一名中年修士飛出。
只見他輕輕揮手,一枚三寸長的金色小劍飛出。
銀色劍芒直接崩碎,金色小劍威力不減。
金光閃過,七星盟的元嬰中期修士瞬間身死。
連他腳下的飛行戰船也沒能倖免,直接被攔腰斬斷。
一聲冷哼從遠處天空傳來:“金劍,你也是堂堂化神修士。
竟然偷襲暗殺我七星盟的元嬰小輩,真是不知羞恥,吃我一箭。”
話音未落,一根一丈多長的水藍色箭矢從正北方向而來。
箭矢掠海飛行,掀起陣陣波濤。
這些波濤非但沒有成爲阻礙,反倒融入箭矢之中。
很快,這箭矢迅速變大。
到了血鯊盜陣營附近,箭矢如同一條碧藍色真龍,從海中沖天而起。
三艘飛行戰船瞬間被撕成碎片,還有一名元嬰後期修士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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