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兩個月後。
謝九娘孤身來到了天棄谷外面。
天棄谷環境惡劣,外圍長年迷霧籠罩,進去了沒熟人帶路,容易迷失。
沒有必要一般人不會進去。
然而這樣的地方,竟然有大能在天棄谷內建立了一座城池,專門收留惡徒,不惡的人都進不去。
名曰:十惡城。
此外, 天棄谷還有一些人類的聚集地。
有一些人與天機樓有仇,或是不想被天機樓算到,走投無路之下都會選擇在天棄谷落腳。
謝九娘此次過來,正是衝着與天機樓有仇恨的人而來。
關於這些消息都是從白瑞廷那裡得知,先前白瑞廷在天棄谷呆過一段時間。誰知他出去和妹妹相約的地方見面,讓天機樓的人先發現了行蹤。
在小鎮里居住的數日,隔壁住的是戲班子,整天在練習唱曲。
白瑞廷說過八百左右,想不到這人要價一千。
於是謝九娘坐在小飛舟上面,由着斷劍指路,操控着小飛舟直接闖入。
再擺出一個木牌,上面寫着賣藏匿符,此符可遮掩天機,不限修爲。
不過是物以稀爲貴罷了。
後來的事情, 謝九娘也知道了。
“艹!這瘋子不要命了,竟敢駕馭小飛舟直接入內?”
裡面靜悄悄的,不見多少人,偶爾有一兩人出入。
聽着聽着, 謝九娘佛了, 一指前方問:“可以指路嗎?我們沒有人帶哦。”
“劍爺,接下來就靠你了。”
“一千靈石。”那人說道。
在裡面溜了一圈子,她又回到了入口處不遠的空地。
“那給我來一張三品的。”老賀掏出兩萬五千靈石,又補充道,“我與天機樓有仇。”
謝九娘想要報復天機樓,所以她過來了。
外人第一個念頭不會想到她是凡人,只會懷疑她的修爲高深莫測,遠遠超過自己的強者,纔會讓自己完全看不透。
劍靈可惜道:“主人先前賣給白牡丹,才幾百塊靈石一張,虧大了。”
“辦個出入玉牌吧。”謝九娘想了想說道。
聚集地裡有陣法籠罩,沒有出入玉牌,是進不去的。
劍靈在契約空間裡唱着新學來的小戲曲,弄得謝九娘一陣頭痛。
爲了避免過多的麻煩,她將身上的氣息全部隱匿,乍一看,看不出她的深淺。
“我是白瑞廷介紹過來的,這是他的引薦信。”謝九娘掏出了一封信。
目前沒有人注意到謝九孃的小攤位。
“渡人先渡己, 渡己先渡心。天若不渡, 人需自渡。主人,你慢慢渡吧。咿咿呀呀呀……”劍靈那小奶音越唱越幽靈。
免費獲取方式:提供天機樓做惡的證據,有影石爲證最佳,獎勵十枚三品。
一品,三日,單價一萬靈石。
二品,十日至十五日,單價五萬靈石。
老賀看着木牌上的字,“道友和天機樓有仇?”
畢竟是她自己畫的符,成本都不高。
收起小飛舟,靠近之時,有個人站出來攔住了謝九娘:“道友,且慢,可有出入玉牌?新人需要有人引薦方可入內。”
放出了桌椅,她坐了下來。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謝九娘笑了笑。
“這個伱放心,小小一點迷障, 奈何不了劍爺我。”
謝九娘擺出苦瓜臉道:“小賤賤, 夠了哦。你這唱戲堪比超度,我的魂快要給你渡沒了。”
附近有人,劍靈稟報給謝九娘。
“那是當然,要不來一枚?首次開張,第一張符可五折優惠。”謝九娘喝了一口靈茶,再雲淡風輕地說着,頗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再花了一天,找到了一個聚集地。
這一幕正好被幾個修士撞見。
“搞事了搞事了,咿咿呀呀呀……”
“他是在求死呢,嘎嘎嘎……”
老賀試探性地走過來問:“道友,你這符是認真的?”
轉過身來,他安靜地掏出一疊傳音符,一張張地發了出去。
謝九娘是無所謂,一路上她都是喬裝成男孩子。
這引薦信是白瑞廷親筆寫的,再蓋了一個印章和留一道氣息。
謝九娘不急,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慢悠悠地喝上一口。
謝九娘將一千靈石上交,假裝隨口詢問:“道友如何稱呼?”
“話說也沒有什麼,本人僅是被天機樓噁心了一把,這不,我也來噁心他們一下。禮尚往來。”
謝九娘過來又沒打算違反什麼,也就沒有多在意。
“滾一邊去,笑得不要跟只公鴨子一樣噁心人。”
欺騙性極強。
謝九娘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那悠閒的模樣兒,別提多愜意,只可惜這裡靜悄悄又沒人圍觀,唯一看到的人就是守門口的老賀。
“你懂什麼?那是熟人價。”謝九娘眼前的價格是虛高。
老賀忽而覺得有點發毛,左看右看,除了謝九娘沒有見到誰,心裡暗罵了一句,最近也沒幹啥虧心事兒吧?也就是有新人過來,多收一點靈石。
白瑞廷說過,天棄谷的聚集地,每一處都由強者掌控,讓她過來一定要遵守規則,還特別言明瞭違反的後果,很嚴重很嚴重。
謝九娘也爽快地給他一枚三品藏匿符。
“好的,老賀。”謝九娘多看了他兩眼,像是要將他記住。
三品,效果一個月,單價十萬靈石。
老賀盯着上面不限修爲四個字,神色變幻莫測。
其實她不太想暴露藏匿符,架不住天機樓太過噁心她。
幾個人罵罵咧咧,不一會兒就進入了迷障內。
謝九娘邁入聚集地。
劍靈無聊跟着人家學唱戲,時不時就唱給她聽,效果堪比魔音入耳。
藏匿符遮掩天機的用途,足夠讓天棄谷的人趨之若鶩,因此她只點明瞭遮掩天機的作用,並沒有提及到可以隱藏修爲。對方在使用的時候摸清了用途,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有劍靈的引路,繞開途中的危險。
沒有多久便走出迷障, 陽光再度落入身體, 一驅先前的陰寒。
“那你們這仇結得挺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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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廷還說出天機樓有人盯緊他,很可能與半塊獸皮有關, 讓謝九娘平時注意點,最好不要暴露了獸皮之事。他恨極了天機樓,想要報仇又無力。
一個凡人似的修士,很可怕的。
“叫我老賀就行了。”
那人接過引薦信,查看了一下,又道:“要辦理出入玉牌,還是臨時進去?”
聲明:與天機樓有仇者,半價。
謝九娘心想,真黑。
劍靈嘿嘿地笑着提醒,“狗主人,這個老賀可是個元嬰。你膽子真大,讓一個元嬰站着和你說話,明明是一個小築基,擺的譜卻比人家還要大。”
謝九娘默默地將茶壺收起。
不知道,她一點都不知道。
對方的態度尋常,完全沒看出是元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