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又道:“臭男人有什麼好的?進宮來,好好侍候陛下,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以後讓陛下給你指個婚,你是陛下身邊得眼的人,陛下肯定會給你指一門好婚事的,便是再當個王妃側妃那也是有可能啊!
再說,咱們大周的皇子,個個深情,那廣瀟王和廣瀟王妃就是定好的例子……哎……”
我不願意聽李公公墨跡個沒完,便加快了步伐把他給甩在後面了。
今日已經是初六了,不算今日,我頂多還有三日的時間,我要怎樣讓趙洛俞在三日的時間恢復記憶呢?
難不成真拿一塊磚在他的腦袋上狠敲一下嗎?
還是我趁着三天的時間帶着趙洛俞離開大周的國都?
可是三日的時間根本回不到大梁,此時的趙洛俞又不會心甘情願地跟我走,我根本不可能帶着他離開!
我簡直是一籌莫展,心中生出的不好預感便是,我要眼看着趙洛俞同江晨溪再次大婚嗎?
如果趙洛俞真的再娶了江晨溪,我怎麼辦?入宮繼續當女官嗎?同趙洛俞此生別過嗎?
不可以!不可以啊!
我回去的時候,就見江晨溪的馬車停在大門口,她的丫鬟正在敲門。
沒辦法,我便繞到了後面,從後門進了院子。
周望軒正在同僕人們撕扯,很顯然,他要去給江晨溪開門。
“你做什麼?”我大喝了一聲,雙方就此停了手。
“主人!周公子要出去,我們不讓——”濃香道。
周望軒大聲道:“郡主就在外面,爲什麼不讓她進來,她已經在外面兩個時辰了!”
“便是四個時辰,八個時辰,我也不會讓她進來的!”我走到周望軒的面前,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也會如此地蠻橫霸道。
他看着我,眼神之中滿是怒色。
“來人,把周公子請到屋子裡去!”我吩咐到。
說是請,其實是僕人們連託再拽地把他給拽了進去,隨後我也進了屋子,門啪地被關上了!
“江辰媛!”他大喊着我的名字。
“你忘了你跟我打過賭的嗎?”我看着他。
“我沒忘,可是郡主一直在外面……”
“現在天也不冷,是盛夏,她有馬車也不會曬到,敲門的是她的僕人,你擔心什麼呢?”
我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今日會再把從前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跟你說一遍,但凡你有點記憶的地方,你就說出來,好嗎?”
“你讓郡主先進來,她的嗓子都喊啞了!”周望軒竟然還跟我討價還價!
“不可能!”我嚴厲地拒絕了他,“你若是再說一句,我便不會客氣了!”
“你不客氣又會怎樣?殺了我嗎?我是答應跟你賭了,但是我沒答應你,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你說什麼我便要做什麼嗎?那江晨溪不是什麼好人,從前你知道,怎麼現在就不知道了呢!”
“郡主性情善良,比你這個無恥又惡毒的女人強了不知道多少!”
我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你忘了你後背的疤是怎麼來的了嗎?”
“我不是忘了,江辰媛,是你說的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身上發生!晨溪郡主對我有救命之恩,不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周望軒冷聲地說道。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她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感激涕零,記在心上,我對你也有救命之恩,你爲什麼對我就是如此呢?”
“江辰媛,你搞清楚,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是你將我帶入了危險之中,我是感謝你,但是我也討厭你!”
“趙洛俞!”我大喊着他的名字。
“我不叫趙洛俞,我叫周望軒!”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眼淚在眼眶之中來回轉動,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你怎麼能把從前的事情忘得如此一乾二淨!你怎麼能!”
“從來沒經歷過的事情,談不上忘記!”
我的手死死地拉着他的胳膊,“你從來都沒愛過我是嗎?所以你纔會忘了我?”
“我自始至終就沒愛過你!”他說這話的一瞬間,我見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中滑落,但是很快就被他用手拭去了。
我的心痛到不行,我被他這一句話刺痛,整個人像發了瘋一樣抱住了他,雙手扶着他的臉,然後親吻了上去,他一把將我推開,“江辰媛!你要不要臉啊?”
我扶着桌子眼淚不住地流,“趙洛俞……我只是想要你記起我……”
“瘋子!你這個瘋子!”他想推門出去,但是門被鎖住了,他是出不去的!
我坐在椅子上,流着眼淚喃喃地說道:“你曾經也說我不要臉,說我眼皮子淺,說我賤……我曾經不愛你的,趙洛俞……我一點都不愛,我也不奢望你愛我……我只想當一個不受寵的側妃,只想在我的寶香閣裡生老病死,我就知足了!
可是你來招惹我,一次又一次,爲什麼啊?爲什麼你讓我愛上了你,你卻又忘了我!”
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對着他喊了出來。
他看着我,眼神之中是不解,是恐懼,是憤怒,是嘲笑……
我垂下了眼睛,不再去看他,無力地道:“等到初十……等到初十,你若還是什麼都沒記起,我就會放你離去。”
他的雙眸之中露出了一絲驚訝,我抹了一把面上的淚水,慘然一笑,“所以,你再堅持三日,好嗎?就算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我再把從前的事情同你說一遍,你再回憶回憶……好嗎?”
他轉身背對着我,不再說話,我把從前的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每一個細節我都跟他說了一遍,一直說到了三更天。
我的喉嚨有些啞了,可是我覺得還有很多是我沒有說的,我生怕漏掉一點點細節,就會讓他無法想起,我說的很詳細很詳細,可是他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當我把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我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我甚至有一點絕望了,可能趙洛俞今生都不會再想起我了吧……
“那個……葡萄,你再說一遍,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