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內與白若對視了一眼。
現在該怎麼辦呢?
若是不讓上官秀進來他定然會起疑的!
但是若是讓他進來的話,這個氈包之內總共見這麼大的地方,秦斯昂是肯定要被發現!
到時候,上官秀肯定會想法設法帶走秦斯昂,而我若執意要保秦斯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麼一來,便會衍生出很多的麻煩。
上官秀很有可能會反咬我一口,說我包庇刺客。而秦斯昂的身份也不是尋常的身份,他曾是大梁的將士。
若是細細說來,倒是容易說不清。
最好便是將秦斯昂藏起來……讓上官秀以爲秦斯昂並不在我這裡。
但是……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白若看了看我,隨後快步到我的身邊,小聲說道:“衣服,你的衣服!”
我愣了片刻,便明白了白若要做什麼。
於是連忙拿出一件比較普通的衣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那種。
薛懷羨在門口道:“侯爺,你這樣闖進去,難道見不怕公主責罰你嗎?”
上官秀冷聲道:“便是公主責罰,我也認了,沒有什麼是比公主的安危更重要的!
公主長途跋涉來了雲江郡,若是在我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我纔是最沒有辦法同陛下交代的!
薛公子!還是請你讓開吧!”
薛懷羨也嚷道:“便是要進!也得容我先進去通報一聲!”
上官秀似乎是等不及要進來一看究竟,便道:“薛公子,若是刺客此時見藏在房中,你擔待的起嗎?
我現在這般大聲地說話,公主一點反應都沒有,說不定公主已經遇刺了!”
薛懷羨怒道:“侯爺,你休要胡言!公主已經睡下了!”
“薛公子!你難道見一點都不擔心公主的安危嗎?”上官秀的話語之中已經帶了怒氣。
“侯爺。”我說了一聲,挑開簾子出來,“侯爺剛剛還準備就寢,怎麼這一會兒的工夫就要抓刺客了呢?”
上官秀面上有焦急的神色,但是見到我還是先對着我施禮,“公主,剛纔有刺客闖入,現在我正在派人全力搜索,不知道公主這裡……”
他說着,就向我身後的氈包帳看去。
我故意擋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不願意讓他往裡面看一樣,“侯爺,我這裡什麼事都沒有。
剛纔我確實已經睡下了,之所以沒有立刻回覆你,是因爲……我也得穿衣服不是。
畢竟,我不能像侯爺那般‘大方’地隨便見人。”
上官秀面上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後道:“公主,還請公主允許我進去查看一番,那刺客十分的狡猾,說不定見躲在某處!”
我的面色沉了下來,“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氈包帳有多大,侯爺不是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侯爺應該也清楚。
這麼大點的地方,難道躲一個人,我會不知道嗎?
再者,侯爺也說了,那人是刺客,若那人是刺客的話,我現在恐怕就不能站在這裡跟侯爺說話了。
還是侯爺你認爲,我此時是在包庇那刺客?”
上官秀笑了笑,連忙道:“公主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我怎麼可能會懷疑公主呢?
我也只不過是擔心公主的安慰罷了!
只是我已經將全部的氈包都搜了個遍,也不見那刺客的影子,現在,唯有公主這裡……”
“白雪侯!”薛懷羨厲聲道,“我看你是太大膽了!你面前站的是什麼人,你還記得嗎?”
上官秀便道:“我自然是知道,這是永平公主。”
薛懷羨便道:“呵!原來侯爺你還知道你面前站的是永平公主啊!我還以爲侯爺什麼都不知道了呢!
既然知道是永平公主,難道永平公主說的話侯爺不信嗎?
還是當真如公主所言,侯爺認爲是公主在包庇那刺客!”
上官秀對着薛懷羨冷笑了一聲:“薛公子,我這也是爲公主的安危負責,倒是薛公子,一再地阻撓我,到底又是爲了什麼呢?”
“爲了什麼?”薛懷羨的音量漸漸地提高,“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公主睡下都被你吵醒,若是公主要責罰,便是你這個白雪侯能不能繼續做下去還是兩說!”
上官秀道:“陛下派永平公主前來我這雲江郡,定是十分地信任公主,無論是公主的品行還是公主的能力,都應該是一等一的,公主又怎麼可能會因爲此事來責罰我呢?”
這個上官秀,倒是給我戴起了高帽。
如此一來,我若真的責罰了他,倒成了我的不是,顯得我小肚雞腸,不分青紅皁白了。
上官秀繼續道:“公主的安全是我心中最爲重要的!”
說到這,上官秀見畢恭畢敬地對着我施禮,“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明白我的苦心。”
我笑了笑,故意對着薛懷羨道:“罷了,侯爺也是擔心我,既然要查,見進去查查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侯爺,最好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查看,千萬不要讓那刺客給趁機跑了!”
上官秀應聲道:“那是自然!”
於是我讓到了一邊,上官秀便領着人進去了。
薛懷羨還是不服,“公主,這是你住的地方,怎麼能隨便讓人查呢!”
我低聲道:“不查他是不會死心的!”
待上官秀出來的時候,我便笑着問道:“侯爺可有發現?”
上官秀對着我施禮,“公主,刺客並不在公主的氈包之中。”
“每個地方都查到了,是嗎?”我又問道。
“是。”上官秀面上焦急的神色更甚了。
“侯爺,天黑不好找人,說不定那刺客已經趁着夜色逃入了草原深處。這麼黑的天,想在偌大的草原之上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不如等天亮之後,派人全力搜查吧?”我笑着對上官秀說道。
上官秀面色不怎麼好看,應了我的話之後,便領着人匆匆地離去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才重新回到氈包之中。
薛懷羨也跟着我走了進來,他驚訝道:“我的天啊……”
我瞪了薛懷羨一眼,示意他的聲音太大了!
薛懷羨便連忙閉上了嘴巴。
映池坐在牀上,旁邊坐着一位婢女,正是薩耶派來侍候我的那個。
白若站在一旁,笑道:“白雪侯剛纔都沒有問我爲什麼在這裡,他是真的挺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