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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最近的一則新聞是關於羅門太子爺拓跋熠的。
標題是:孟家二小姐失蹤五年突然回家,羅門大少激動相擁喜極而泣。
照片上,相擁的兩人旁邊,還站着哥哥。
他正皺眉瞧着兩人,雖然不太明顯,但司徒言能感覺到哥哥很不開心。懶
心裡有什麼東西,似在一點點坍塌。
在衆人面前,哥哥從來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所以這份不開心,不是裝的,而是因無法掩飾而流露的。
他甩開鼠標,有些煩怒。不是這樣的,應該不是這樣的。
他還記得那天在療養院,秦心蕊是這樣對他說的:我不想離開瀚,可是我沒有辦法。
她爲瀚生下了兩個孩子,卻又遲遲不願跟瀚結婚,爲了就是拖垮我跟瀚的感情。
她甚至還帶着孩子去了美國…
你知道瀚這個人,他什麼都能放下,就是放不下自己的血脈。
我不知道他對她承諾過什麼,但我跟瀚之間,是再也不可能了。
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那兩個孩子可以讓他擁有瀚一輩子。我跟瀚…再也不可能了。
爲什麼,爲什麼…他從來沒有對她的話,產生過懷疑?!
爲什麼,他從來就沒有想一想,這麼多的公司,這麼多有發展潛力的職位,而她偏偏就在孟氏工作?蟲
即便是孟氏能提供給她的這個職位,有着最最優越的條件,她若真心想要大哥幸福,也必定不會選擇。
他爲什麼,從來就沒有這樣想一想?
腳邊,忽然感覺到一陣輕扯。
他回過神來,低頭一瞧,是丟丟正在咬扯他的褲腳。
或許是感覺到了主人今晚情緒的不對勁,它也無法入睡吧。
“丟丟,”他抱起它,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在療養院待得太久,所以變笨了?”
自嘲一笑,他抱着丟丟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那璀璨的夜景,心裡也一點點明朗起來。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孟悅歌焦急的在公寓大樓前的臺階等待。
她追出來時候,已經找不到司徒瀚的車了。
公司去過了,他不在;
樑助理也問過了,她說那些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
至於電話,她一撥再撥,都是關機。
她沒有辦法了,只能在公寓這裡等着。
看着一輛輛車進入地下停車場,卻沒有一輛是她熟悉的那個。
她心裡有些生氣,生氣他爲什麼要把自己藏起來。
又有些惱恨自己,不知道他會去哪裡,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會做些什麼。
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很少有車進入停車場了。
今晚,他會回來嗎?
又等了一個小時,寒露更重,她忍不住跺了跺腳,都凍得有些麻木了。
出來巡夜的保安都衝她投來奇怪的目光。
如果說等人的話,大廳裡有暖氣,豈不是暖和得多?
可是她不能去大廳裡啊,那裡看不到車子的進出。
如果他直接從停車場的電梯上樓去了,今晚她就等不到他了。
拿出電話,她試探性的再撥打一次他的號碼。
沒想到,這一次,通了。
“悅歌?”片刻,他接起電話,聲音平穩,好像沒有喝酒。
“…”
她的嘴巴張了幾下,竟然沒立即發出聲音。
可能是在戶外時間太久,臉頰都凍得有些僵硬了。
“你…你在哪來?”勉強擠出一句問話。
那邊沉默着,似不太想回答。
她只好自己先出聲:“今晚你回公寓這邊來嗎?”
他語氣一緊:“你在那裡?這麼晚了,你快回去…我今晚上不回公寓了。”
“那你去哪裡?”不知怎麼的,淚水就滾落眼眶。
心裡焦急又委屈,她不管不顧的道:“不管你回不回來,我都在這裡等你。我就在停車場的門口。”
“悅歌,不行,你會凍…”
沒有聽他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然後關機,不給自己和他留下任何商量的餘地。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
一會兒覺得他肯定回來,一會兒又覺得他可能不回來,只是,如果他真的不來,任憑她在這裡等待,她又該怎麼辦呢?
不只是今晚怎麼辦,以後,她對他又該怎麼辦呢?
還來不及想出個答案,只聽得陣陣發動機急促的轟響聲。
她一怔,立即有燈光掃來。
隨着車子停住,燈光也定在了她身上,刺得眼睛有些迷晃。
她只能用耳朵聽見開關車門的聲音,然後焦急的腳步聲跑來,在她面前停住。
她心中不禁一陣歡喜,再也不用看清是誰。
因爲除了眼睛之外,她身體的每一個感官都已辯出了來人的身份。
心中一動,她伸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悅歌!”
他亦在同一時刻抱住了她,匆急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示意他有多麼焦急的趕來。
“你等多久了?”
他立即感受到她臉頰和雙手的冰冷,語氣頓時冒火:“你怎麼這麼傻,幹嘛要等着?你不會去大廳嗎?爲什麼站在這外面?你…”
他激動着有些找不到言語了,只能抓過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大手裡,使勁的搓熱。
她纔不要,把手抽開了。
“別鬧,”他怒喝,伸手摟住她的肩膀。
她仍是掙扎,眼裡的淚卻越涌越多,滴落在他的手背,灼痛在他的心間。
“悅歌…”他收緊雙臂,將嬌小的她揉進懷中,任憑她的小拳頭在他肩上敲打。
“我就是很傻…你會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我要回去了,我…”
“對不起對不起…”
他吻着她的髮絲,大掌爲她擦着眼淚:“我不該兇你,都是我不好…”
在他的溫柔的親吻和勸慰中,孟悅歌漸漸止住淚,“那你爲什麼…剛纔不等我?爲什麼不管我和無憂無慮就走了?”
聞言,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匆忙轉開了話題:“那無憂無慮呢?”
他趕緊四下瞧,以爲他們跟着她一起。
她搖頭:“我請阿言幫我送他們回家了。”
阿言?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繼而又被一絲欣喜代替。
他親親她的額頭,“好了,很晚了,我也送你回家去了。”
說着,他攬過她,便要往車邊走。
孟悅歌有些發愣,走了兩步纔回過神來。
爲什麼要送她回去?
當然,她不是一定想要留在這裡過夜。
只是,隱約中,總是有什麼不對勁。
他不要她的陪伴,是的,他真的不需要。
即便是她四處找他,即便是她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即便他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他表現出來的卻是—他不需要她的陪伴。
一顆心頓時跌落谷底,喉頭很痛,她卻盡力忍住了淚。
也許,每個人都是這樣。
心情不好的時候,期盼在身邊的,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而她,恰巧不是他希望的---那一個人。
“沒事的…”
敞開的心扉漸漸合攏,她輕輕推開他,臉上露出微笑:“我自己可以回去,很晚了,你上樓去休息吧。”
他有些奇怪她的拒絕,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時間他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去。
“快上車吧。”他沒有理會她的話,拉開了車門。
她瞧着,腳步頓了頓,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在賭什麼氣呢?
賭氣這樣的事情,只對在乎你的人有用。
對一個心裡沒有你的人這樣做,豈不是自尋煩惱嗎?
再者而言,這個時間,無論換是哪一個她認識的男人,都沒有拒絕被送回家的必要。
於是,她點頭,乖乖的坐上了車。
凌晨的街道車人稀少,他的車速一會兒慢,一會兒快的,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但她也沒問,只轉頭呆呆的看着窗外。
車裡靜得有些尷尬,司徒瀚偷偷瞅了她好幾次,都見她偏頭看着窗外的街道。
不明白外面的街道有什麼好看?!
“悅…悅歌,”
他再次減緩車速,試着找個話題:“哪天我去你家正式拜訪一下伯母,談談我們的婚事。”
她很快點頭,快到似乎沒聽清他說什麼。
他皺眉:“悅歌,你看哪天方便?”
她一愣,這纔回過神來。
“我…”她想了想,“我回去問問媽媽,再告訴你。”
說着,她似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雙眼雖然直視前方,他看到的,卻是她瞟惘無定的眼神。
這眼神讓他心口一緊,像是她隨時都會消失,就像五年前...那樣。
“悅歌…”他只好又開口:“那你什麼時候…和無憂無慮搬到別墅去?”
他覺得沒有必要一定等到結婚後,如果她實在介意這個,他倒有個辦法:“不如哪天我們先去辦理結婚登記吧。”
她好像是點頭了,也嗯了一聲答應了。
然而片刻,她忽然又低頭,輕聲說了一句:“我們,真的要結婚嗎?”
“你說什麼?”他不是問內容,他是問理由。
她卻以爲他沒聽清,本來她不過也就是自言自語。
便微笑着搖頭:“沒有,沒有什麼…”
車子陡然靠邊停住了,他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她:“悅歌,對於我們要結婚這件事,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她一愣,原來他聽到了。
其實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而且今晚這個時間,她也不想舊話重提。
“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快開車吧,很晚了。”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微笑。卻都是敷衍的笑意。
他的心頭頓時有些難過,“沒關係,你想說什麼,都說出來吧,我不想你不甘不願的嫁給我。”
“那…”
她低頭,又擡頭,鼓起勇氣:“你又是心甘情願的娶我嗎?”
聞言,他眸光一滯。
她依舊笑着,遙遠又陌生:“其實…無憂無慮已經習慣了…單親家庭的生活,你不必…”
這些話早就想說了,沒想到卻在今天找到了機會:“其實,以後你也會結婚,我可能…也會嫁人,無憂無慮無論跟着…我們哪一個,也能夠生活在完整的家…”
“該死的你!”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突地像只猛獸般撲了過來。
手指是強硬的鉗住了她的手臂,瞪住她的眼神,卻像是猛獸受了傷。
紅紅的,透着晶亮卻帶着水霧的光芒。
“你要嫁給誰…?”
他的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你倒是說說看,你不想跟我結婚,是想要嫁給誰?你…”
“司徒,你…”
她被嚇住了,想讓他冷靜一點,他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不要我了?”
孟悅歌呆呆的看着他,淚水譁然而落。
他怎麼可以問這樣的問題,他怎麼可以!
“你呢…”她梗嚥着,“你憑什麼這麼問我…你要我嗎?是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你的心裡沒有我,讓我怎麼能要得起你這個人?
太多太多的痛苦她已經嘗夠,再不要…再不要希冀一份沒有靈魂的愛,一個沒有心的人。
“我不要你?”他瞪着她,“我爲什麼要跟你結婚…我…”
“結婚又能說明什麼?”
她打斷他的話:“五年前,你不一樣也跟靜襄結婚嗎…沒有愛情的兩個人也可以結婚…”
“我們之間沒有愛嗎?”他反問,“你不愛我嗎,你…”
“我愛你!”
她坦承,她不隱瞞,她眼神的光彩卻一點點褪去:“可是你呢…你愛我嗎?”
“我…!”
他欲言又止,吞吐不定,“我想要你,想要跟你一起生活。”
她搖搖頭,她不要聽別的,只要確定:“你愛我嗎?”
“我…”
到了他嘴邊的,是什麼話呢?
爲什麼這麼難以啓齒。
大概是太過傷人的話吧,懷抱對她的憐憫,所以說不出口。
既然如此,她也應該不再追問。
何必讓他心懷愧疚,他不愛她,並不是他的錯。
“別說了,”她靜靜看着他緊皺的眉頭,“其實我知道答案。”
說完,她推開車門
,下車。
好像沒有很傷心,只有些把話倒空後的空蕩。
只是,爲什麼寬廣的路在眼裡是一片茫然,她覺得自己需要頓下腳步,先找一找—-回家的路。
“悅歌!”陡然,嬌小的身子被拉入溫暖的懷抱。
是他追了上來。
她不要理會,使勁掙扎着。
他卻抱得更緊,薄脣貼在她的耳邊:“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逼我,我…我不敢說。”
不敢說---是什麼意思?
他將臉窩在她的頸窩,繼續說着:“悅歌…爲什麼一定要讓我說那三個字?我心裡在想什麼,難道你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他的語氣有點兒艱難,在他脣邊的,果然是一些難以啓齒的話:“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個,就算現在沒有無憂無慮,我…也只想要你給生的孩子…我不知道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我想跟你結婚,也是真心真意的,悅歌,我想要跟你一起生活,直到我們…不再生活在這世上的那一天。我…”
他說不下去了,雙眼根本不敢看她。
緊貼在她頸部的臉頰,好像也正在發熱。
他…是在害羞嗎?
她也傻了眼。
她怎麼能夠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跟女人說情話的時候還會害羞?!
她有些想笑,心裡總歸還有些彆扭,“你說的我都不相信,”她
依舊冷着聲音:“你何必說這些,你分明就是不要我…”
“我…”他着急了,“我沒有呀,我…”
他更緊更緊的抱住她,像是擔心自己的詞不達意會再將她激走。
“悅歌,你要相信我…我…”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誰還會相信他是一個大總裁。
“我不相信你!”
她嘟起嘴兒,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在撒嬌,“你還說沒有不要我?剛纔在你家的大花園,你一個人走了,現在你又要送我回去,我等了你好久,不是爲了等你送我回家。”
司徒瀚一愣,緩緩擡起頭來。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像是有些躲閃,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什麼瞞着我嗎?”孟悅歌看着他問。
或許人一高興,腦子就轉得快一些,她馬上又道:“你這麼着急送我回去,你的公寓裡是不是有別人?”
“怎麼會?”
司徒瀚瞪着她,“去過我公寓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那你爲什麼不理我?”孟悅歌氣悶,撇開眼不看他。
司徒瀚擡手摸了一下後腦勺,又皺了皺眉。
片刻,他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才道:“我…我不想讓你看到…”
“看到什麼?”
“我…”
他陡然降低了聲音:“我不要你看到我…我心情不太好,我…不想你看到…”
這種時候,他只想一個人待着,即便是混在陌生人裡,也比對着她好。
因爲,他要自己在她心裡,永遠都是無所不能、堅強威武的。
他不要她看到,他脆弱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