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憂這邊,熙淼剛睜開眼睛,就發現一個滾燙的彈殼掉在了自己臉上,灼得生疼,隨後流下還有一些溫熱的血。
熙淼呆呆地看着洛憂的臉,剛纔的子彈本來是衝自己來的,可洛憂這一撲直接把子彈擋下,而且運氣很不好,一槍打在了臉上,就算不致命,但半個臉的皮肉也翻開了。
不過幾乎是在一瞬間,令人窒息的事情發生了,洛憂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最後一絲傷也沒有留下,細膩如初。
洛憂拎着熙淼衝進了房間,不甘地切了一聲,剛纔他已經發現有人過來了,而且跟自己想的一樣,有熱成像裝備,不過自己完美壓低了體溫,本來可以陰到幾個,結果熙淼突然過來,把計劃破壞了。
如果是在實戰,洛憂是絕對不會管熙淼的,可現在是演習,熙淼又剛好是首腦,剛那一槍如果擊中熙淼,演習就輸了,洛憂雖然沒有太多爭強好勝的慾望,可一槍未開就輸也太憋屈了吧?
“待在這!”洛憂囑咐完,提着槍衝到了陽臺,對着下方逼近的人影持續射擊。
洛憂的槍法很好,再加上仍處於低體溫狀態,所以做到了先發制人,直接打趴一個,藍軍的另一個戰士衝入了掩體,和洛憂進行了拉鋸交火。
在交火的間隙中,洛憂突然瞥到了通往自己大樓的入口,那裡因爲有屋檐的遮擋所以地面是乾的,但是卻有幾個明顯的溼腳印!
洛憂暗叫不好,回身就往熙淼的方向跑,果不其然,有兩名藍軍士兵已經悄無聲息摸上來了,如果不是五米的距離限制,他們肯定要對熙淼開槍了。
洛憂把槍掛到身後,如同獵豹般衝了上去,一名藍軍士兵毫不示弱地撲上前,一拳衝着洛憂的面門砸來。
洛憂靈活地躲開了這一擊,反手就是一個勾拳直襲胸口。
藍軍士兵這一次行動配備了輕型防彈衣,這種防彈衣沒有陶瓷或者鋼板插條,主體完全由硬纖維組成,不防穿透,但可以防衝擊,普通人一拳打上去力量瞬間就會被吸收。
藍軍士兵本想依靠裝備優勢硬接這一拳,結果誰知,自己被打中的一瞬間就像被卡車撞了,胸口一陷,眼睛一黑,整個人倒飛出去四五米,轟然將牆壁砸出了一個坑,最後昏死了過去。
另一個藍軍士兵露出了濃濃的驚駭,這下明白知道自己碰上李雷說的“狼崽子”了,雖然提前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強,剛纔被擊到的士兵戰力是少尉級的,已經算是部隊中的精英了,沒想到一個照面就癱了。
剩下這個藍軍士兵論實力來說是一名上尉,但因爲性格作風等方面不討上司喜歡,所以只當了箇中尉,在實力上比剛纔那個士兵強很多。
中尉一個迅猛的掃堂腿掃向了洛憂的下盤,但掃中的一瞬間,他感覺腿像是掃到了鐵桿上,絲毫沒能將這個少年掃倒,反倒是自己的腳踝差點折了。
中尉不甘示弱,回身一個旋轉鞭腿抽向洛憂的面門,正常人要是中這麼一腳,臉估計得被踢凹下去。
洛憂並沒有避開這一腳,直接被踢斷了鼻樑,不過在中尉驚愕的注視下,洛憂臉上的傷勢在一個呼吸間直接恢復,他握住了中尉的腳踝,向後一拖破壞了其平衡,隨後雙手一用力,將其猛甩向樓梯口。
洛憂下手是沒有“輕”的,荒野上哪有下手輕的時候,只有狠和更狠,所以這一拋摔絲毫沒有留情,中尉在摔下樓梯的過程中不知磕斷幾根骨頭,最後趴在地上吐了兩口黑血,沒了動靜。
洛憂走過去探了一下呼吸,還活着,不過估計回去得躺個一年半載了。
樓下那個藍軍士兵正在試圖和隊友聯繫,而且根本想不到兩個隊友一個照面就被秒了,所以還在和指揮部進行交流,結果話剛說到一半,被下樓的洛憂從遠處一槍打爆通訊器,強勁的空包彈還打折了兩根手指。
士兵忍着劇痛想要還擊,被洛憂衝上來一腳踢翻在地,隨着胸口傳來的重壓,整個人被壓倒在了地上。
洛憂二話不說往面門上來了一拳,打得士兵鼻子開花,隨後沉聲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什麼部署?”
士兵硬氣地不說話,洛憂很乾脆地扭過他的手臂,進行了反關節鎖技,再次問道:“說不說?”
這名藍軍士兵此時已經是要鬱悶透頂了,以前的新兵訓練哪次不是虐菜屠幼,從來沒有過意外,今天倒好,被一個新兵蛋子按在地上不由分說暴揍,這事要傳回老部隊,以後絕對是沒臉見人了。
士兵罵罵咧咧地說:“菜鳥,反偵察訓練學過沒?真指望讓老子給你開口?”
“不說是吧?”洛憂也沒有客氣,手上加大了反關節力度,將其骨頭扭得咔咔作響,語氣中帶着極北的冰寒,“你的軍旅生涯到此爲止了。”
這是來真的!感受到來自關節上的可怕疼痛,士兵知道自己這次真是碰上狠角色了,洛憂沒開玩笑,如果自己的胳膊就這麼被扭斷,雖說能事後接回去,但握槍肯定會受到影響,在這種優勝劣汰的軍營裡,他可能真的會被迫脫下軍裝。
說實話,士兵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服軟了,一場演習而已,有必要較真把自己搞殘嗎?可就當話到嘴邊時,他腦海裡又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假如這是實戰呢?
如果這是真的戰場,面對敵人的反關節逼問,自己開口了,那是不是就成了一輩子抹不去的恥辱?如果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當兵也就沒有意義了吧?
就在洛憂愈發用力時,突然發現士兵揚起了腦袋,隨後腦門猛地往地上一磕,渾身頓時鬆懈了下來。
洛憂皺了皺眉頭,將其翻過來一看,暈了,這個士兵爲了不說話,硬生生把自己磕暈了。
是塊硬骨頭!洛憂沉默了一會,將這名士兵拖到了沒有雨水侵襲的樓房裡,隨後背起了熙淼,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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