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洛憂沒有接話,李瞬笙也沒有追問下去,反正該說的話都說了,也不能把刀架到別人脖子上逼人加入不是?
現在是雙聖周,北方叛軍沒有歐陸棄誓者那種膽子,不太敢頂着審判議會的壓力毀約,所以邊境的戰事暫時停歇了,鷹旗軍的許多人也返回了總部,唯一還留在外面的也只有臨安軍區的墨骨,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根本騰不出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北伐戰爭後,冷鳶的得力下屬就從六個變成了七個。
因爲漠河北的英勇阻擋,爲北伐軍重創叛軍主力搏得了時間,周涼城得到了冷鳶的青睞,不僅對其大力培養,甚至都不還給原軍區,直接塞進了鷹旗軍麾下,隱約還有讓他協助自己重建龍裔衛隊的意思。
對於冷鳶麾下的這七名得力下屬:羅漢林,白狼,墨骨,lucky,彌音梨紗子,李瞬笙,周涼城,共和之輝朝野上下也將他們譽爲“鷹旗七將星”。
這七人的軍銜有高有低,職位有文有武,貫穿國家上下的棟樑機構,象徵着最有潛力與實力的一批中流砥柱。
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洛憂其實本有機會名列其中,只不過在夕城和北伐戰爭中兩次失去了機會,前一次是主動拒絕,後一次是被劉少將卡住,多少也算一種遺憾。
在六樓的位置,彌音梨紗子和周涼城正在這裡,這兩人的性格相反,一個沉默寡言,一個熱情外向,碰在一起就非常令人忍俊不禁。
彌音梨紗子此時正盤坐在地上,低着頭給自己的自由射手拆卸保養,塗抹槍油,周涼城則是在一旁沒個消停,非要給她講冷笑話:“彌音,給你猜個謎題,達芬奇密碼的上面,是達芬奇賬號,你猜下面是什麼?”
彌音梨紗子的雙眸前纏有輕紗黑帶,遮蔽了所有視線,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受到阻礙,熟練的拆解了通體漆黑的自由射手,用棉棒在在毒蛇吐信般的細長槍管內塗抹着,在聽到周涼城的聲音後,她手上一停,微微擡起了頭。
彌音梨紗子用食指輕輕撥掉了眸前的黑帶,露出了那雙迷人的眼眸,湛藍的色彩泛着微光,猶如廣袤的湖水,美得令人窒息。
彌音梨紗子眯着眼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周涼城誇張地哈哈一聲,說:“達芬奇密碼的下面,當然是達芬奇驗證碼啊!”
“...”彌音梨紗子重新將輕紗黑帶綁上,給自由射手上槍油,一聲不吭。
“涼城。”李瞬笙打了個響指,吸引了周涼城的注意力,他一聳肩,輕笑道,“有空拿着學費來找我,我教你怎麼撩妹。”
“滾滾滾,要你教!誒,彌音,我再給你講一個...咦?人呢?”周涼城一回頭,發現彌音梨紗子已經抱着槍不知躲哪去了。
洛憂跟在李瞬笙後面,表情有些無語:“你們的關係還挺融洽。”
“現在又不打仗,那麼緊張幹嘛?”李瞬笙衝洛憂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說,“永遠不讓自己休息,人是會變質的。”
聽了這句話後,莫名地,洛憂想起了曾經危機四伏的荒野生涯。
很快,洛憂和李瞬笙來到了頂層,這是冷鳶專屬的區域,不是誰都能上來的,整層也只有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實木大門猶如磐石般厚實,共和傳統以左爲尊,所以大門左側懸掛象徵國家的火紅赤旗,右側懸掛本部麾下漆黑鷹旗,古樸卻又不失莊嚴的雕紋透露着肅殺的威嚴,長龍般的紅色地毯將客人印向那象徵着至高權力的房間。
大門外,鷹旗七將星之一的白狼猶如不動的雕像般守衛於此,半長的白髮微微垂下,投在臉上的陰影無法掩蓋那雙透露着野獸兇光的嗜血眼眸,他的呼吸很沉重,在這寂靜的走廊肆虐迴盪,猶如重錘般敲擊着來者的心臟。
無論有沒有敵意,無論是不是做賊心虛,白狼那種純粹的野獸兇性足以讓任何宵小之輩腿軟,即使是交手兩次的洛憂都下意識繃緊了神經,防止這隻純血狼人的突然襲擊。
不過,李瞬笙也不知是不是很瞭解白狼,毫無防備地微笑着迎了上去。
當走到白狼身前時,李瞬笙停了下來,沒有去推那扇門,而是用一根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連接了籠罩指揮部的心靈感應:“Lucky小可愛,跟將軍說我人帶到了,讓白狼挪個窩。”
整個共和之輝,能和白狼進行交流的只有冷鳶,韓奕辰這兩人,而他又是一隻純血狼人,所以別指望他會有什麼情面。
不管和白狼相處了多久,都千萬不要試圖去拉近彼此的關係,因爲他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可以對他施以號令的人,一個冷鳶,一個韓奕辰,除了這兩個,世界上其它所有人都屬於“可以殺的人”。
過了一會,應該是冷鳶通過心靈感應給白狼下了命令,這個狼人上尉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一旁,讓出了身後的大門。
李瞬笙象徵性地在沉重的大門上敲了三聲,隨後以一個絕對標準的英倫禮儀動作爲洛憂拉開了門,欠身恭請洛憂進入,貴族氣息十足。
洛憂走進了那間光線比較昏暗的辦公室,在他進入後沒多久,隨着身後的關門聲,李瞬笙把大門關上了,而且本人沒有走進來。
在眼睛適應了一會昏暗的光線後,前方突然亮起了一盞大功率的探照燈,灼目的光線直逼洛憂的眼睛。
洛憂稍微拿手在面前擋了一下,他的眼睛剛剛眯了起來,那充滿磁性與威嚴的聲音便從前方傳了過來:“洛憂,別來無恙。”
如果是普通人,被這種強光突然照射肯定會暫時性失明,但洛憂的進化者視覺很快就適應了光線,他眼眸中的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孔般那麼小,就這麼頂着強光直視着辦公桌後的身影。
很快,洛憂走到了窗邊,毫不客氣地將窗簾拉開,讓外面的光投射進來,他背對着窗戶,冷笑着看着冷鳶,說:“共和之輝上將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連窗戶都不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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