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教開出條件來了?雖然早有預期他們不會喪心病狂地直接引爆核彈,而是用來敲詐勒索……但是對於這個敲詐勒索的具體內容,我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從挑唆EPU發動對華侵略戰爭以來,這個幕後黑手的真實意圖始終都是一個謎團,對手究竟想要什麼?這麼囂張無比地在母星發動恐怖襲擊,他們又能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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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搞清楚這些事,現在各國政府面對十字教的時候,也不至於會張慌失措,陷入全面被動了。
還好,現在十字教主動將情報送上門來……只要知道他們開出的條件,各國政府就可以針鋒相對,畢竟十字教再怎麼厲害,也只是邪教組織,在母星都很不得人心了。
既然事情來了,我也就不急着走,跟着那個大呼小叫的傳令兵一路來到會議室,被再三打斷會議的嶽馨瑤顯得有些煩惱,但緊急軍情壓倒一切,她也只能耐着性子,打開會議室的投影,連接到十字教發表聲明的電視頻道。
十字教正在面向全世界發表勒索聲明,其氣焰之囂張,哪怕當年撞毀自由聯盟兩座大樓的基地組織也遠遠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屏幕上,畫面的九成被一堆馬賽克所佔據,發言人竟然不以真身示人,連聲音都經過特殊處理……如果不是這個信號插播地如此突兀,且不容置疑,只怕更多的人會以爲這是某些網癮少年的惡作劇。
“簡單來說,我們現在要你們做三件事。”
那個一臉馬賽克的發言人開門見山,提出了條件。
“第一,停止母星上一切針對十字教進行的敵意活動,包括各國政府慫恿,放任的民間焚燬教堂的行動。”
這個是意料之中的提議,只是由這個馬賽克發言人說出來,缺顯得並沒有多少誠意,彷彿是飯館裡餐前開胃的劣質茶水,讓人連喝上一口的興趣都沒有。
爲了保護信徒?保護信仰之力?在十字教策劃刺殺全球政要的時候,這個理由就站不住腳了,更遑論掠奪核彈,威脅全世界人民的生命安全——哪家信徒會信任這樣的神明?
“第二,割讓學園都市。”
這一句話,頓時引起一片譁然,學園都市是華夏多年策劃的新界開發戰略中,最爲重要的一環,怎麼可能說割讓就割讓?目前剛剛度過投資期,多少大資本家揹負天價債務,紅着眼睛等待暴富的時刻,而現在穩定的利潤回報還沒開始,就要割讓出去,這是準備讓華夏陷入金融危機麼?
這個條件,別說是近衛紅軍這種站在抗擊陣地第一線的軍人,就算是官僚資本集團也斷然不會同意。
何況失去了學園都市,華夏和新界的聯繫,就只有一座不穩定的傳送門,甚至情況還不如櫻島這彈丸之地,在新界價值越發明顯的時候,這是事關國運的戰略問題,絕不容有失。
然而,那發言人卻不容置喙地繼續說道。
“第三,支付戰爭賠款,並提供以下物資……”
然後,屏幕的馬賽克被一張巨大的白紙所取代,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樣,各種珍稀材料整整齊齊地列起了隊形,並在身後緊跟着一個令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巨大數字。
作爲圍觀羣衆之一,我表示自己實在沒太看明白這個清單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從周圍人的臉色看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是華夏一國的全部戰略儲備還要多啊。”
嶽馨瑤的解釋簡明扼要,看來十字教是準備獅口大開,狠敲一筆了,而且有趣的是,在賠款問題上,發言人幾乎沒有多說一個字,反倒是對物資非常執着,可見十字教是真的準備放棄母星了,畢竟信用貨幣在新界可是沒法流通的……而那些物資,看來卻是非常少見,問起嶽馨瑤。
“我也不知道具體能做什麼用,只是非常稀有,至少華夏一國的國力也承擔不起。”
正說着,忽然聽身後有人說:“哦?他們是打算大規模製造精神力抑制機關麼?要這麼多的泰伯利亞礦做什麼?”
所有人一齊回頭,只見觀滄海在門口若有所思地撫摸着下巴,眼神裡卻分明寫着:你們這幫文盲,來求我啊~……這傢伙實在太沒眼力了,難怪當初空懷才華,卻被人當成民科人士,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從華夏惶惶而逃。
本來見他及時從十字教的懷抱裡脫身而出,還以爲眼光有所長進,可是……怎麼就是看不清形勢呢?
只聽嶽馨瑤一聲嘆息:“楊組長,待會兒麻煩你去找一下歐陽先生,讓他準備好讀取記憶的技能。”說着,手腕一翻,一柄寒冰質地的短刀便亮了出來。
觀滄海立刻改口:“這些材料清單我見過,十字教以前在北非基地曾經收集過類似的材料,只是數量上要少很多,我曾經詢問過,得知是製造精神力壓制機關的必要素材,但是眼下這份清單,材料數目何止是那一份的百倍千倍?而且更多了許多連我也搞不清楚用途的輔料,如果說是迷惑項,那也選得太偏門了。更何況其中還有不少根本就是新界的特產,在新界都很少見。”
哦?這麼說的話,大概是精神力壓制機關的強化版本之類的吧,有意思了,他們到底和我有多大仇?爲了能打擊報復我,甚至不惜發動世界大戰?
還是說,認爲精神力壓制機關只是爲了針對我一人而設,是我的自作多情了呢?
……莫非是浮空島的仇家?但是浮空島一直以來在新界與世無爭,除了得罪一個黑暗神殿主人,沒聽說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還是說……?
莫非是因爲我?
這個結論雖然荒謬,但目前來看,可能性卻是最高,至少在咱執政那些年,浮空島很是拉了不少仇恨,已經滅亡的趙家就不說了,連奧格瑞瑪的貴族聯盟,其實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麼,如果說因此招惹上十字教,使得他們殫精竭慮,開發出特殊兵器來對付我乃至浮空島,也並非不可能?
雖然這個推論有點扯淡,不過在這個什麼都可能發生的世界……我已經懶得多想了。
無論如何,對於十字教的要求,華夏政府打算怎麼回覆?
嶽馨瑤說道:“這不是華夏一國的事,何況就算是華夏一國,也不是由我或者任何一個個人能說了算,需要時間。”
與此同時,投影中,那個滿臉馬賽克的發言人說道。
“我給各國政府七天的時間用來考慮,這個期限已經十分寬鬆,相信足夠表達我們的誠意,所以在此期間,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任何組織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說完,信號完全切斷。
“七天時間麼……?”嶽馨瑤咬着牙,彷彿在快速權衡着什麼,然而無論她怎麼算計,以她現在的身份,都無法影響大局。
過了良久,還是觀滄海開口打破了沉默:“從時間限制上來說,感覺十字教這次好像是真的挺有誠意的。”
是啊,七天時間,對於那些機構臃腫的官僚們來說或許只是一次外出考察的功夫,但這種危急關頭,也足夠各國的政治人物緊急聯合起來,做出判斷了。
“依我看,最終協議達成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哦。”觀滄海非常不知情趣地補充道,“雖然第二項條件對華夏來說損失有點過於慘重了,但是既然這是全世界面臨的危機,也沒理由讓華夏一家獨扛損失,其他各國支援幾座傳送門過來,損失可以被降低到最低,至於最後一項的物資要求麼,集合目前母星三個超級大國的國力,也不是湊不齊的,如果這樣就能避免核戰爭的爆發的話……”
“開什麼玩笑!?”嶽馨瑤憤怒道,“和恐怖分子和談?那是當年自由聯盟都沒做過的事!截至目前,因爲十字教的原因,造成的傷亡已經超過兩百萬,請問這兩百萬亡靈,你要怎麼去面對!?”
觀滄海卻冰冷地反駁道:“不然呢?上千發核彈同時引爆,製造上百億的亡靈出來?自由聯盟不和恐怖分子談判,是因爲那時候的恐怖分子傷不了任何人的底氣,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當年的反恐急先鋒自由聯盟,現在可敢站在華夏前面說半個字出來?”
噗,你們兩個,爭論半天都沒說到點子上。
反恐的確是需要底氣的,可是反過來說,不反恐,就不需要底氣?
別忘了,如果和十字教談判,意味着站在了誰的對立面?
老實說,我真不覺得我作爲第一高手的威懾力,就比一千枚核彈頭來得小了。所以放心吧,我不鬆口,就不信有誰有膽量去和十字教籤什麼和平協議。
觀滄海微微點頭:“嗯,這麼說也有道理啊。”
嶽馨瑤卻是不屑一顧:“呵,如果十字教說,只要你能站到他們那邊,他們就用人造人技術,將你最喜愛的二次元角色完美地具現出來呢?比如PAD長,紅白巫女之類的……你會怎麼說?”
……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好睏難的抉擇啊,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該怎麼辦呢。
“你還真在猶豫啊!?”
廢話,你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啊!
————十字教提出條件後,局勢卻並沒有變得更加明朗。
從他所提出的三項條件中,依然很難尋找到十字教發動戰爭的真實意圖。
只是爲了掠奪資源麼?那麼以十字教在母星的控制力,積累個幾十年,未必不能攢夠數目,就算是趕時間,也不必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吧?
……總之,距離馬賽克君發表聲明,提出三大條件,已經過去了四天時間,四天時間裡,各國政要忙成了一團,以華夏爲中心,櫻島,EPU,自由聯盟……各大元首紛紛聚集前來,召開了緊張密集的高層會議。
爲此,天京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近衛紅軍的所有人都忙得眼冒金星,連嶽馨瑤這種級別的官二代,都不得不時常外出值勤,以免再次遭遇孫神棍之類的刺客突襲。
現在的天京,可是關乎全世界和平大業的重要城市了,如果有一顆核彈在此引爆,那麼不單單是要犧牲數以千萬計的平民,整個世界的秩序也要爲之崩潰了。
所以,嶽馨瑤萬般懇求我先留在天京,幽暗城什麼的,至少也等到會議結束。
而且,御阪和最終之作的DEBUG手術,也到了脫不開身的時候。
然後,雖然世界面臨着巨大危機,萬衆矚目的RPG大作《蘭斯十八》於十字教發表聲明的當日正式發售。
所以我就在近衛紅軍的地下基地度過了漫長而充實的四天。
期間,那些政要們也有邀請過我列席會議,作爲如今的母星守護神,對未來的工作提出必要的技術指導,然後呢,擺在我面前的就是這樣一道選擇題了……選項A:以絕世高手的身份,參加這羣庸人們的會議,圍觀他們口水扯皮。
選項B:以最快速度打通蘭斯十八,寫一份精華攻略出來,讓自己絕世高手的頭銜上再多一項攻略達人。
選項C:請問這還用猶豫麼?
四天時間裡,我將自己關在嶽馨瑤的辦公室,盡情攻略蘭斯十八,而近衛紅軍的人則忙得幾乎忘了我的存在,直到第四天晚上,手術完畢的御阪拖着疲憊之軀找到我時,我還在鍵盤上瘋狂敲擊,總結這四天來的心得體會。
聽到她推門進來,我連頭都懶得擡:“喲。”
“……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廢話,蘭斯十八出了誒!
“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
“只是一款遊戲而已啊,你要不要這麼投入啊?聽人說你已經在這裡關了四天四夜了啊!”
……聽她這麼說,我終於擡起了頭。
面前,一身亮麗長裙的御阪站在門口,略有些羞澀地打量着我:“怎麼樣,好看嗎?”
……你,不是御阪。
“……什麼?”
真正的御阪美琴啊,纔不會把自己打扮得這麼女性化,還說出只是一款遊戲而已啊這種近乎褻瀆的話,說吧,你到底是哪來的棒子,整容變成御阪的模樣來欺騙我!?
然後麼,我就爲自己的妄言付出了代價,只見一道道電火花好像火奴魯魯島的火山熔岩一樣,從電腦屏幕上噴吐出來,我辛苦書寫了幾萬字,還沒來得及點擊發帖的長篇攻略,就像是洪濤衝擊下的浮萍,轉瞬即逝了……啊啊啊啊啊!這種王八蛋一樣的焚琴煮鶴行爲,你丫絕對是御阪,絕對是御阪美琴啊啊!
我直接跳過了辦公桌,撲上去卡住了御阪的脖子,用力搖晃:“你個王八蛋啊我好不容易纔打穿的存檔和長篇攻略啊!現在都他媽的泡湯啦泡湯啦!你要怎麼賠我怎麼賠我!”
“呃……”
少給我呃啊!別用脖子被掐住說不了話這種傻逼理由來沉默啊!這種悲劇你打算怎麼挽回啊啊!
下一刻,強烈的電流在我雙手間猛地爆發出來,御阪將自己的頭部化爲純粹的元素體,兇暴的能量直接將兩隻手都炸得粉碎,而那身漂亮的長裙卻是半點無損!
御阪掙脫束縛,恢復了人形,然後用萬分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說道:“你個白癡,炸的只是顯示器而已啊。”
……嗯?
御阪伸手指着不斷冒起黑煙的顯示器,還有顯示器下面安然無恙的主機箱:“你白癡啊!連顯示器和主機箱都分不清,你是哪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嗎!?”
……“唉,沉迷電子海洛因果然是對大腦有損啊,你看看你都退化成什麼了?”
御阪毫不留情地對我進行奚落,而這一次,我真是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丟人丟到這個地步,也是無話可說,任君施爲好了。
還好御阪並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說了兩句,便住口不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一聲哀嘆:“我真是自找。”
是啊,在別人玩得正HIGH的時候過來搔首弄姿,不是自找是什麼?那天咱倆初夜的時候,如果嶽馨瑤跑到你面前秀胸部,你會怎麼樣?
“……你。”
御阪顯然已經無力化了,擺了擺手:“我回去了,你慢慢玩。”
玩P啊,顯示器都炸了,閒着也是閒着,出門轉轉好了。
臨出門的時候,我又認真看了看御阪。
唔,雖然和以往的風格截然不同,不過這裙子還蠻不錯。
御阪試圖回以微笑,不過動了動嘴角,最終吐出來的卻是一聲嘆息:“爲什麼聽了你的誇獎,我一點都笑不出來呢?”
果然還是不適合穿長裙唄,雖然的確是富二代,但是你和大小姐氣質可沒什麼緣分。要說你最漂亮的時候,就是在丹景初見,那一身特別凸顯曲線的銀亮戰甲令人永生難忘。
“你,說什麼傻話啊……”
和御阪說着話走出門,偌大個地下基地,此時顯得空空蕩蕩,除了維持日常運轉的工作人員,其他人都已經被派到地面上維持治安去了,連嶽馨瑤都不見蹤影。
而出關之後,暫時也沒事可做,就問御阪有什麼安排。
“我……想回櫻島看看。”
說到櫻島,這幾天攻略遊戲之餘,在論壇上交換心得,也得到了一點關於櫻島的情報,前段時間聚集在學園都市的難民潮已經退去了大半,畢竟十字教明確要求華夏割讓學園都市後,這座城市頓時就成了災厄之地,連帶櫻島的安全係數也隨之大降,人心惶惶。
而櫻島的政客,也發揮了非凡的安撫能力,經過一系列的努力,櫻島的騷亂日趨嚴重,據說已經向宗主國華夏申請求助,援助部隊剛剛纔從華夏出發。
其實說到底,櫻島人還是缺乏應對危機的底氣,御阪美琴這個櫻島人的戰鬥力雖然強悍,可是先前爲了給梵蒂岡之戰洗地,各國政府將我和御阪的戰力極盡貶低之能,使得這位櫻島第一高手,完全發揮不出應有的威望,而指望政府部門現在改口麼,好像可行性低了點。
而自從二次大戰以來,櫻島不是給自由聯盟閹割,就是被華夏壓制,背脊始終挺不起來,尤其隨着華夏全球制霸路線確立後,櫻島民衆自然而然心性就更加柔軟。
因此,危急關頭,櫻島的騷亂也就不難理解了,御阪這個時候想要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你回去打算做什麼呢?
“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只是忽然想回去看看……不知道我就讀的那所學校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這個說法……你是打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咯?
“談不上,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孩子了。”
……別提這種傷心事啊歐巴桑。
“……你!年齡問題,你也好意思嘲笑我!?”
也是,那就換個話題吧。
御阪聳了聳肩:“反正我這次回去也沒打算做什麼救世主,只是……想照看好過去熟識的那些人也就夠了,拯救世界的任務,還是交給你來吧。”
御阪嘆了口氣,神色間略微惆悵:“好久沒見過黑子了呢。”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個問題,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跟人家一起讀書,不覺得丟人麼?
“有什麼可丟人的?從國中開始我就經常跑新界,出勤量一直在紅線上下浮動,很容易就被留級的,年齡大一點也是沒辦法,但是參加大學入學考的時候,我的成績在當時可是排第一的……你當年又能排到多少?”
按照入學成績來算,排除我前面那一百多人,我也能排第一。
“……你可真討厭。”
不客氣。
“總之,這段時間我就不能在華夏陪你啦,幫我照顧一下最終之作吧,那孩子一個人會寂寞的。”
放心,對付小孩子,我很拿手,給她塞一臺掌機,一臺裝滿GAL的PC機,她就會自娛自樂,再不寂寞。
“不要教壞小孩子啊!”
御阪吼了一聲,而後說道:“然後……我不在的時間裡,你……”
語態有些忸怩,不過這生離死別似的場景,還是讓我猜中了她的用意。
你是要我守身如玉什麼的麼?
“……”
御阪卻苦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別介意,我先走一步了,回見。”
說完,她便渾身閃爍着電光,飛一般從地下基地離開了。
怎麼看上去有些像是惶惶而逃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