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肩負天下的決心,沒有什麼宏圖大志,唯一有的,只有想要保護好的人,已經一顆腐朽且想要復仇的心。
心臟的跳動,告訴着徐團,他能夠活下來,都是靠着無數人的死,從親人,從愛人的屍體之中苟延殘喘。
【斬冬!】
刀尖凝聚起了一絲冰霜,一股璀璨的刀意從徐團的刀劍迸發了出來。
徐團揮舞出了那一刀,這一刀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恐怖的刀氣夾扎着濃烈的刀意化作一道轉瞬即逝的流星朝着崩壞之神斬了過去。
“這個瘋子。”崩壞之神暗罵一聲不好,想要撤離,但濃烈的刀意已經將他鎖定,即便可以動,但這濃烈的刀意時時刻刻干擾這他,這一刀他必須接下來,也不得不接下來。
呼嘯而來的刀氣不顧一切的朝着月球切了過去。
速度很快,至少換做其他人的話,根本反應不過來。
崩壞之神一擡手,瞬間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一道道護盾,最大的護盾已經將月球包裹了起來,細數之下有十八層護盾嚴嚴實實的包裹着崩壞之神。
咔嚓,清脆的響聲,聲勢浩大的崩壞能護盾,在徐團的斬冬刀法面前,脆弱的像一張紙片一般,一碰即碎。
第一層,第二沉,第三層,第四層....
刀氣的聲勢絲毫不減,朝着崩壞之神的方向飛舞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徐團也飛回到地面之上,速度絲毫不比刀氣要慢,巨量的崩壞能從他的身體穿過,他的身體現在已然是千瘡百孔,束好的頭髮也已經散落在背部,烏黑的頭髮一夜白頭,一種蒼老髮色的白頭髮,乾枯失去活力。
手微微顫抖的捏着斬冬刀法,着陸的那一瞬間,徐團站在地面之上,他要,他要看着崩壞之神被刀氣被劈成兩半。
他要看着,當初屠殺他全家的真正凶手,就連顧星之死的仇恨,徐團都算在了崩壞之神的頭上,他要看着,這個生死大敵死在他面前。
至少...
至少,要死在他前面。
刀氣還在呼嘯,崩壞能護盾根本無法阻擋這猛烈的刀意。
徐團刀劍插入地面,刀尖之上的冰霜瞬間將徐團周邊的土地凍成冰塊。
徐團依偎在刀身之上,腰背挺直,頭髮散落在四周,雙目看着崩壞之神,因爲刀氣的緣故,徐團蒼白的頭髮微微搖動。
那一刻,徐團真的如同屹立不死的刀聖一般,就如同那個西洋人說的那樣,徐團就是一個刀聖。
只不過每一處她稱呼徐團爲刀聖的時候,徐團總覺得,刀聖應該是自己大爺爺徐善身,他充其量是一個後刀聖。
一個持刀的刀客,一副不屈的傲骨,一段無人得知的過往。
歷史的長河總會把曾經的人,曾經的故事掩埋,後來者依靠着殘破的石碑猜想這先輩們的榮耀,他們的故事。
刀氣斬落了下來,那崩壞能護盾就如同笑話一般,甚至連刀氣的聲勢都不能減下絲毫。
崩壞之神左手幻化出一柄長劍,朝着刀氣斬了過去。
劇烈的能量從二者之間爆發了出來,一陣巨大的煙浪掀起,不不應該是煙浪,而是一個席捲了整個月球的衝擊波。
.....
咔嚓。
清脆的響聲,傳到崩壞之神的耳邊,崩壞之神喘着粗氣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腳邊的裂痕。
不應該說是裂痕,而是深淵,就在月球背部,一道貫穿了月球的深淵出現在崩壞之神的眼前,就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崩壞之神就要與月球一起,被劈成兩半!
左手直接被斬斷,還在不斷往外冒着鮮血。
手中的寶劍被斬斷已經無法再用。
“撐下來了麼?”崩壞之神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緩緩擡起右手,想要將自己的左修復,但是。
崩壞能不斷的輸送,但僅僅是給自己的左肩止血,然而左手卻修復不起來!
“咳咳咳。”崩壞之神放棄了自己左手,看了一眼肩膀上那晶瑩的玄冰,他知道,自己的左手可能再也長不出來了,現在自己正是空虛的時候,體內的能量也消耗殆盡。
就在這個時候,透過煙浪,崩壞之神看到就在自己的對面有一個人,一個男人的身影,那個男人手握這刀柄,刀劍插在地面之上,直挺挺的站在哪裡。
那一刻,崩壞之神感覺,自己命不久矣,沒想到會死在一個人類手上。
拿着慘斷的寶劍,崩壞之神決定做最後的殊死搏鬥。
一直到煙浪緩緩散去。
崩壞之神看到,就在深淵的對面站在一個人,也正是徐團。
只不過現在的徐團頭低垂着,靜靜的,靜靜的站在哪裡,沒有絲毫的動靜。
頭髮隨意的散落,遮擋着他的臉。整個人都依靠在刀身之上,如同一個靜靜的死人。
“神明大人,你沒事吧。”就在這一刻,一陣女聲出現在崩壞之神耳邊,就在徐團後面走過來一個人。
“西琳。我還好。你別!”還未等崩壞之神說完,西琳直接藉着崩壞能,跳躍到徐團的身邊一腳提到了徐團的身上。
也就在這一刻,一股濃烈的刀意從徐團的刀刃迸發出來,直接擊中了西琳。
西琳直接被擊飛了百餘米的距離。
看着被西琳踹翻了徐團,崩壞之神這才鬆開一口氣。
是的。
徐團死了,他終歸死在了崩壞之神的前面,或許就在着陸的以後,徐團便已經死了,只不過,即便是死,他已經挺直這腰背,這是徐家的家規,刀折腰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