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有。
但是她或許可以選擇自己的結局？
“你不和我打了？”
琪亞娜有些驚喜的說着：“那就是說，你同意和我一起走了嗎？”
真是……傻的可愛。
律者芽衣這樣想着。
或許這樣的她，會是真心想要拯救自己的？
律者芽衣想到這裡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她自己……只是一個麻煩而已。
“不打了。”
律者芽衣轉了個身，高樓上的風吹過，帶起了她的頭髮也在飄揚着。
“接着打下去，沒有什麼意義的。”
“喂，琪亞娜，你知道我是誰嗎？”
律者芽衣背對着琪亞娜詢問着：“說給我聽一聽。”
“嗯？芽衣學姐你說什麼呢？你不是千羽學院傳聞中的那個高嶺之花大小姐嗎？一次性拒絕了那麼多男生的那位？”
琪亞娜歪着頭回想着：“還有你平時就像一座冰山一樣什麼的，都沒什麼人敢上去打招呼……”
“看起來雷電芽衣是沒有給你留下什麼好印象咯？”
律者芽衣這樣說着。
“也不能這樣說啦……畢竟我瞭解你瞭解的也不多……”
琪亞娜點點自己的嘴脣，然後繼續說着：“但其實我覺得，芽衣學姐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嗯？”
律者芽衣頓時就愣住了：“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
琪亞娜比劃着說着。：“當初，我在千羽學院午休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芽衣學姐你在那裡喂貓。”
“雖然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可是……”
琪亞娜想起了當初芽衣在喂貓時，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的一抹微笑，心裡微微一顫。
“但是我想……能那樣溫柔的對待小貓的人，一定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吧？”
“就這樣？”
律者芽衣有些哭笑不得的說着。
“對啊，就這樣啊？難道我說錯了？”
琪亞娜不解，自己說的有什麼錯誤的地方嗎？
“沒什麼……”
律者芽衣搖了搖頭。
“吶，琪亞娜。”
芽衣再次轉了回來，面朝琪亞娜，手指順過那一頭帶着淺淺紫色的長髮，將其帶到了耳後。
“琪亞娜，你的確有一件事情說錯了。”
“什麼？怎麼可能，我明明……”
“噓……”
律者芽衣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我其實……不是雷電芽衣。”
“但我想請你記住我的名字……”
在琪亞娜驚愕的眼神當中，律者芽衣的身體開始向後倒去。
而她的身後，是那遙遙足有數十米遠的地面。
“我是……第三律者……哦……”
“不要！！！！”琪亞娜驚呼着衝了上來，想要抓住即將墜落地面的芽衣，但是她的步伐，卻是晚了一步。
她的手，和芽衣的手，在空中差了那麼一段距離。
再見，琪亞娜。
律者芽衣看着琪亞娜和自己交錯的手，最終還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在剛剛，看到了琪亞娜衝過來朝着她伸出了手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想要把自己的手送到琪亞娜的手心裡，然後讓她把自己拉回去。
但是……律者芽衣她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
她選擇了這樣的離場方式。
死亡，也許對她來說是一個更好的結局。
都說死亡之前，會出現回馬燈這種東西。
可是她又有什麼可以回想的呢？
她的誕生……甚至不過就是這幾天的時間而已。
這樣的人生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地方嗎？
……或許……真的會有？
律者芽衣想到了琪亞娜。
這個騎着白色的大毛團，帶着轟轟隆隆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的白髮女孩。
傻的天真，傻的可愛。
但是卻意外的讓人不討厭。
可是……
自己現在可是律者啊……
人類的敵人。
哪怕是自己不打算與人類爲敵，但是那個曾經操縱着自己的意志，讓她真的沒能有勇氣選擇面對。
……
現在……下落的時間是不是……長了一點？
律者芽衣這樣想着。
怎麼？還沒有到地面嗎？
“芽衣學姐，你沒事吧？”
琪亞娜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耳邊。
是幻覺嗎？
律者芽衣這樣認爲着，然而那個琪亞娜的聲音卻沒有停止。
“芽衣學姐？芽衣學姐你在聽嗎？”
律者芽衣此刻終於回過了神來，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手臂被抓的很用力，甚至抓的她手臂有些疼痛，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安心感。
律者芽衣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抓着她一隻手臂的琪亞娜。
琪亞娜……居然從那棟摩天大樓上，跳了下來。
抓住了正在下墜的芽衣的手臂。
而她的另一隻手則是攥着那枚十字架延伸出來的光繩。
那枚十字架，此刻正卡在樓頂邊緣的欄杆上，保持着琪亞娜，還有芽衣兩個人不會掉下去。
“芽衣學姐，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誒！嘿嘿……”
琪亞娜開心的笑着。
但是律者芽衣卻想哭。
“你是白癡嗎！居然爲了素不相識的人從那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來？”
律者芽衣罵着琪亞娜，但是琪亞娜卻是尷尬的笑着。
“有嗎？我其實沒想那麼多啦……看到芽衣學姐你掉下來之後就直接衝了過來了。”
琪亞娜這樣說着。
“之前我不是也說過了嗎？”
“真正的英雄，往往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行動起來的了。”
然後……琪亞娜突然很嚴肅的說着：“而且我有種感覺……”
“要是不救你的話，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
“！！”
律者芽衣被琪亞娜的這兩句話說的低下了頭去，一張漂亮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就好像是撲上了一層腮紅一樣。
“笨，笨蛋！”
律者芽衣故作強硬的說着：“趕快上去，你難道還想在這裡掛着嗎？”
“哦……”
琪亞娜呼喊了一聲：“混沌，把我們拉上去！！”
很快的，一個大白團子就出現在了樓頂，然後琪亞娜和芽衣便開始上升了。
但是在上升之前，看着面前大樓玻璃上映出來的自己，芽衣還是猶豫了。
“這份不受控制的力量……”
……
“芽衣學姐！我們上來了！”
琪亞娜興奮的拉起了芽衣的手。
然而入眼卻是一張有些迷茫的面孔。
“你是……琪亞娜同學？”